东庄球场是湘江最大的高尔夫球场。
是盛廷舟锻炼放松身体的首选之地。
他并不常过来,一周挑一个日子,一个日子里打几个小时,本周的娱乐项目也就结束了。
今日的球友是高燕京贺思扬和檀露,以及几个常往来的对象,他的搭档并不固定,谁有空谁陪场,但只要盛廷舟来,场子就会热闹许多。
“太他妈菜了!”贺思扬拎着球杆说,“你们怎么回事,本想着让你们压一压盛老板的气势呢,结果比我还菜。”
盛廷舟的球技一绝,不是在场的人想在新皇帝面前装蒜卖弄,是实在打不过,高燕京算是这项目里的高手,但在盛廷舟面前也没有还手之力。
盛廷舟打得稳妥,又打得准,高杆低杆都把握得很有分寸,贺思扬等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尤其燕京,怎么回事?”贺思扬向高燕京开炮,“你之前不是打的蛮好?把我和姓萧的秀得头皮发麻,今天打得这么畏手畏脚?心里想什么呢?”
高燕京无辜地说:“天杀的,我可没装孙子,我哪一球打的有问题了你说说?盛老板太变态了,在国外没闲着吧。”
“我是没闲着,但你们也是真的菜,”盛廷舟无趣地说:“要来玩就拿出点本事来,装孙子的下回不请。”
高燕京澄清道:“我真没装,今天手感不好,有段日子没打了,等我这两天磨磨手感就好了。”
在场唯一能跟盛廷舟打个来回的就是檀露,一个他身边的高层女A,檀露不客气地说:“行不行啊高总,要不下回我陪你练练?”
不管高燕京嘴上怎么说,但盛廷舟知道,这些人不敢跟他动真格的,故意让球什么的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他的技术不赖,但不至于到没有人可以跟他做对手的地步,一个个藏着掖着,十分没劲。
高燕京的技术是出名的好,今天到底是因为没手感还是有心思,盛廷舟心里也有数,只见那人没一会绕到了他的身边,话里话外地打听:“嘉裕怎么不来玩玩?”
盛廷舟瞄了他一眼:“想他了?”
高燕京扶着球杆说:“今天太阳多好,他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也不嫌闷。”
一轮悬日高挂在远山之上,辽阔的视野望不到边,清透的风摇摆着果岭上的旗帜,盛廷舟面前有一块水障碍区,贺思扬一球打进界杆内,球子飘进水里,场地内的人给了他一个操蛋的眼神。
贺思扬却扔了球杆走过来,念叨道:“奶奶的,我真是犯太岁。”
说着,又看了眼高燕京,不客气地拆穿:“都多少年了,还肖想嘉裕呢?”
高燕京啧了声:“跟你说话了吗?”
贺思扬这个人嘴巴毒,对谁都能来两句,他知道高燕京那点心思,一语中的:“人嘉裕是正经人,跟你似的?人是社会栋梁,为国家发展做贡献,你是什么?社会奸商,还想着跟嘉裕搞AA恋?你要不跳里面洗把脸?”
贺思扬朝着水区示意。
高燕京也不落后,一杆子就要砸在贺思扬头上,这时,盛廷舟轻轻抬杆拦住,两杆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算是不拦着那杆子也不会真的落下去,但盛廷舟还是象征意义地拦了一下。
“你舔自己嘴巴的时候不会被毒到吗?”高燕京眼刀杀向贺思扬,“我不是正经人,你他妈就是?beta爆改Omega,这么龟孙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盛廷舟看向了贺思扬,没明白高燕京的意思。
贺思扬插着口袋道:“别提这件事。”
高燕京不放过人:“哦,你也知道自己恶趣味是吧?好好的一个beta被你搞的不伦不类。”
能否将beta改造成Omega,能否让Omega变化成alpha或者beta,这个非法项目一直没停过,早在多少年前黑市就有这样的技术了,不过因为成功率太低,命案出了不少,这个项目就被政府彻底列入非法交易了。
盛廷舟在国外也有耳闻,甚至亲眼见过,国外有几个国家是完全合法的,技术虽然成熟,但仍然不能保证手术的百分百成功,于是在术前需要患者自行签订免责协议,做好心理准备,失败了与否都不能算在医院头上。
人体生来就有它自己的构造,无端把不属于beta的腺体装进他们的身体里,或者将拥有的腺体切除转移,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不论这项技术到底能不能上得了台面,它都不可能做到完全无损人体。
盛廷舟听过,也见过做过这项手术的人,但那都是别人的个人意愿,能承担后果和伤害就行,没人有资格对别人的选择指指点点,但贺思扬的性质不一样。
盛廷舟语气毫不掩饰:“你有病?”
贺思扬一听,捏了捏鼻子,难堪道:“那个都是我不懂事的时候玩的了,我当时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成功……现在不弄了。”
高燕京扳回一城,跟着讽道:“是啊,不懂事,也就是上年的事吧,现在懂事了,贺少?”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贺思扬略有些恼,其实在他们上流圈里,类似的事情不少,为了满足有钱人的恶趣味,什么服务底下不尝试着提供?换做平时贺思扬也没觉得什么,只是面对盛廷舟,他不想太丢份。
盛廷舟也懒得管别人,贺思扬尴尬,他也就没追着问了,不多时,身边凑来了一个人,是他的助理,低声说:“盛总,韩少追过来了。”
高燕京一听:“韩岱?”
盛廷舟道:“一直要见我呢,跟他家那点交情早了结了,也真敢来找我。”
“他最近挺刺激啊,把家都整没了,”高燕京擦了擦球杆,“该不会找你续命吧?”
盛廷舟心里有数,转而对助理吩咐:“跟他说我不在。”
助理道:“他知道您在这里,看见咱们的车了。”
盛廷舟对着水区没决定,贺思扬意见颇大地说:“让他滚。”
助理尴尬。
高燕京看过去,不大明白韩岱跟贺思扬有什么过节,盛廷舟没说话,他倒不平起来了。
上回盛廷舟从萧松鹤那儿得来了消息,知道贺思扬和韩岱撞目标了,脑海里无端越起一段纤白的脖颈和玫瑰花,盛廷舟神色幽暗,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低声吩咐:“请他进来。”
助理得了命令,这就去了。
盛廷舟提着杆子,对正在捞水里球子的贺思扬走去,明知故问道:“你跟他合不来?”
贺思扬不知自己的心思早已经暴露,道:“看他不爽罢了,纨绔公子哥,没一点正行。”
高燕京打圆场:“他再怎么不好曾经也是朋友,别太落井下石了,显得咱们不近人情似的。”
“我跟他可不是朋友,”贺思扬捞了一手的水,也没够到,还差点距离,他甩甩手站了起来,“我可没这种通吃的朋友。”
高燕京云里雾里,盛廷舟却明白他的愤愤不平,他走到水区,拿着杆子,对着那球子一伸手,将东西捞了起来,盛廷舟俯身捏起湿漉漉的球子,扔给贺思扬:“那你就不见。”
贺思扬的确也没见。
韩岱进来的时候,贺思扬站了很远,压根听不到他说话的距离,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他跟几个人继续打球,而盛廷舟和高燕京坐回了休息区。
韩岱畏手畏脚地走过来,他先是看见了远处的贺思扬,而后低下头,到了盛廷舟的身边,拿捏不好分寸,这是他第一次在盛廷舟回国后跟他见面,犹豫着称呼,最后为了拉近关系,叫了声:“……廷舟。”
盛廷舟抬头看过去,对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说:“好久不见,坐。”
韩岱摇摇头,看着高燕京,说道:“我站着就行。”
如今身份不一样了,盛廷舟原本就比这些人高出半截来,更别说灵锐倒台之后他的势力了,韩岱父亲和盛廷舟的父亲虽然有合作关系,但早年背刺过盛杭,跟灵锐混过几年,虽然现在因为利益冲突又跟盛氏交好了,但因为那件事两家总是没以往亲热了。
“你站着像什么样?训话?”高燕京瞄了他一眼,“坐啊韩少,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合伙欺负你。”
“没有没有……”韩岱拘谨了许多,“那我坐了。”
盛廷舟递给他一根雪茄。
韩岱忙两手捧着,慌得不行:“谢谢谢谢……”
盛廷舟和高燕京对视了一眼,后者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扭头看向了一边。
“韩叔身体怎么样?”盛廷舟关心道:“好点了吗?”
韩岱颔首说:“已经没事了,医生说过两天可以出院了。”
他抬不起眼睛似的,总是低着头,瞄着盛廷舟的鞋子说话。
盛廷舟也不介意,说道:“我应该去看看他的,怕打扰了,既然没事了,这两天我过去看看。”
韩岱道:“那我爸肯定会很高兴,他也知道你回来了,一直念叨说想见见你呢。”
高燕京懒得听二人的客套话,明知不合适也要八卦地问:“韩岱,你跟思扬怎么了?都不带打招呼的。”
韩岱抬头朝贺思扬的方向看过去,他不好意思提,为难道:“没,就一点误会。”
他该怎么修饰,他对贺思扬看中的Omega一见钟情,还被人羞辱得上不得台面的故事?
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草草应付过去,以为这个话题可以就此打住,谁知盛廷舟感兴趣起来了。
“那也得澄清啊,”盛廷舟捋着雪茄,神色讳莫如深地看着韩岱:“不管事情大小,谁错了,总得道个歉不是?”
盛总:别急,以后我也得跟思扬道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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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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