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迷路了啊!”
牡丹率先开口打破了这颇有些尴尬的沉默。
只见牡丹足尖轻点,轻盈地越下台子,莲步轻移,转瞬便到了门口那位男子身边,笑吟吟地伸手把那位男子给拉了进来。
“姑娘不可,男女授受不亲!”男子不由得脸红,连忙挣脱开了牡丹的手,并且退后了两步保持了一个有礼的距离。
“公子说话的口吻可真像一个迂腐的书生。”牡丹笑道,“只是看这穿着可不像啊!”
“小生不才,正是一个区区的书生,平日里以画画为生。”男子搓了搓自己的衣服,“小生之前赶路途中遇上了山匪,随身携带的包裹行囊并一身衣服都被那些劫匪劫走了,这衣服是路过的好心大爷见我可怜借给我穿的……”
“原是如此,这一路上公子当真是辛苦了,不过遇上劫匪能保存性命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牡丹安慰了一句,随即又笑了,“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公子进来喝杯小酒,吃些饭菜,林中之路崎岖难行,公子若不嫌弃,今晚便在此休息一晚,等明日清晨,我便让人送公子出这林子。”
那自称书生的人听闻此话,尤其是听到吃那个字眼的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不由得脸色更红,抬头打量了一番院中的众人,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劳烦姑娘,更何况姑娘这里还有客人在,小生便更不应该在此停留,以免扰了诸位的雅兴,姑娘只需给小生指个方向就可以了,小生可以自己找路。”书生说完肚子却再次响了起来,书生捂着肚子颇有些无地自容。
“公子不必客气,也算不得打扰。”牡丹走入了宴席,“我们这里的规矩向来如此,即便公子不是正常的来客,可公子既然能够找到这里,就证明与三问客栈有缘,那牡丹没有不好好招待公子的道理。诸位觉得是否如此?”
“正是如此,公子不必客气。”
“正是,说不定你这次若是离开,这辈子也没有这机会了。”
“牡丹姑娘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公子还是不要推辞的好,否则那便是在打牡丹姑娘的脸了。”
……
既然牡丹姑娘发话了,那众人无论是否真的是想要这人留下,那面子上肯定是不能拂了牡丹姑娘的好意的。
更何况表现得热情一点儿说不定还能在牡丹姑娘面前留个乐于助人热情好客的好印象,若是得了牡丹姑娘的好感,说不得还有一度**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子平便打扰诸位了。”书生耐不住众人的热情对着众人深施一礼。
“子平?冯子平?”齐煌却拍了拍脑袋,“我道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是他。”
傅良雪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他?”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其实他本人在齐国还算是有些名声在的。”齐煌在一旁解释道,
“大概是三四年前吧,我曾经跟着师父去大师姐的玉女门,当时他曾经因为仰慕大师姐,想要拜入我大师姐的门下。
玉女宗尽管大多数是女弟子,但是其实也是有男子的,但是大师姐却仍旧拒绝了他。
一来是因为玉女门的弟子多是无父无母的孤苦之人,大师姐收留他们只是因为心善,倒是也不如何在意他们的天赋,冯子平当时已然成年,而且还是齐国太傅之子,师姐也不想多惹麻烦。
二来大师姐擅画,但是最擅长风水画,而冯子平最擅长画美人儿,也只会画美人儿,大师姐也不耐烦去指导他。”
“原是如此。”
傅良雪点了点头,再去看冯子平,却发现纪鸣辰已经迎了出去,“这不是冯公子吗?好久不见了,不知冯公子是否还记得我。”
冯子平迷迷蒙蒙地被纪鸣辰拉住了手臂,或许因为纪鸣辰是男子,冯子平也并未挣脱,只是一脸诧异地看向纪鸣辰,“这位公子,你认识我?”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纪鸣辰,皱着眉头回忆,却只觉得纪鸣辰十分陌生。
“你忘记我了吗?曾经你给家姐画过一幅画,我是陪着姐姐去取画的,说真的,现在姐姐还把你的画挂在闺房之中日日欣赏呢!”
听到这话,冯子平脸色又是一红。
冯子平尽管一身麻衣,但是人长得却是唇红齿白,一看便是颇受小姐喜爱的类型,再加上他画美人图难免与美人接触,久而久之,美人芳心暗许也是常事,甚至还因此闹出过不少笑话。
如今的女生大多重名声,纪鸣辰这样就把自家姐姐的事情大大咧咧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冯子平觉得这样十分不好。
“公子,是不是还是没有想起来?那再说说那一天我家姐姐见到公子回家后脸红得……”
“莫要说了,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冯子平连忙开口打断了纪鸣辰接下来的话,以免纪鸣辰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牡丹姑娘不必让人忙了,我和这位公子是熟识的,可否让我们同坐一桌。”纪鸣辰向牡丹姑娘道,“等今晚结束之后,我可以顺道带他离开。”
“既然是熟识之人,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牡丹眉眼流转,一双眼睛水灵灵地看着冯子平,“公子,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大可来找我,我定然是会帮助公子的,当然啦!就算没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冯子平连声道谢,为了躲避牡丹姑娘的暗示之语,反倒是略有些急切地问纪鸣辰,“不知公子的座位是在何处?”
“就在那边,说起来,那边可能还有一个你的熟人。”纪鸣辰神神秘秘地说道。
看着纪鸣辰把人带回来,傅良雪觉得真的是自己一个不注意,纪鸣辰就不知道跑去哪里去干了什么了。
齐煌却笑了,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纪公子,你这交际能力真的是很强啊!果然不愧是商人世家出来的人。”
傅良雪心想,这不是因为纪鸣辰生长在商人之家,而是他的本性如此,从出生到现在,他就没见过纪鸣辰吃过什么亏。
冯子平听闻还有熟人,走过来的时候不禁还有些期待,可是看到人之后……嗯……
一个面色冷若冬雪,虽美却感觉不太好接近,他觉得自己不认识,另一个眉眼温和,微微笑着,却让他心生好感,可是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认识,说起来这个拉他过来的人他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要是美女的话他可是过目不忘的,他对男人的记忆力是真的不算很好,可也不至于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吧!
“好久不见了。”齐煌看见冯子平脸上的疑惑,忍笑开口道。
冯子平明白了,拉他过来的那位公子说的自己的“熟人”应当就是这位了,他觉得对方都表现得这么熟络了,那他也实在不好意思再问这人是谁了。
经历了刚刚那一遭,他实在害怕这位也跟他说什么家里的姐姐妹妹倾心于他的话。
“冯公子,请坐吧。”纪鸣辰很自然地坐回到了傅良雪的身边,凑在傅良雪的耳边道,“傅先生,我看你对他很感兴趣,便把他带过来了。”
傅良雪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有姐姐倾心于他?”
“怎么可能?”纪鸣辰撇了撇嘴,“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唇红齿白,一看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听完纪鸣辰的回答,傅良雪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有“果然如此”的感觉。
一张桌子四个位置,纪鸣辰和傅良雪坐在了一边,那冯子平只能坐到齐煌身边,有些陌生而拘谨地正襟危坐,眼神都不敢往桌子上看,尽管齐煌已经听到了他肚子里的声音了。
“不必拘谨。”齐煌没有纪鸣辰的恶趣味,见此便夹了些菜放在了冯子平的面前,“三年多以前,你去师姐的玉女门拜师,我只是和你有过一面之缘,你记不得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冯子平的眼神便忽地亮了起来,激动地抓住了齐煌的手,“你就是齐煌齐公子,青玄师太的小师弟,真的久仰大名了。上次见面,青玄师太说我还需要历练,不知道你这次来此,是不是因为清玄师太觉得我历练成功了,愿意收我为徒了。”
齐煌面上微笑,心里却想你还惦记着收徒的事情呢?当初大师姐那么说只是婉拒,你居然当真只理解字面意思啊!
“自然如此!”
齐煌正在想该怎么组织语言解释这件事,便被纪鸣辰突然插话打断,“你这几年的努力有目共睹,不过进入玉女门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便需要给你一个大大的考验,看看你是否有资格进入青玄师太的门下。”
冯子平听到这话更加兴奋了,“没问题,请尽管出题考验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好志气!”纪鸣辰抚掌赞叹,然后一指人群之中言笑晏晏的牡丹姑娘,“你看到牡丹姑娘了吗?现在你的任务就是画一幅牡丹姑娘的美人图,只要足够惊艳,那便算你成功通过了考验!”
“没问题。”冯子平的脑袋狂点,像小鸡啄米。
齐煌目瞪口呆听着自己不存在的任务,心说他可没有接到青玄师太的示意,可不能乱替人收徒。可刚刚张了张嘴,却被纪鸣辰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于是,他便闭上嘴了。
齐煌并非不知变通之人,心里对冯子平道了声歉,心想一会儿无论冯子平画得如何都说不合格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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