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等三人回到公司,太阳早已落山,留下绯红的晚霞晕在天边,大厦的灯光还未熄灭,敞开的大厅门前正蜂拥而出一帮下班的打工人。

而骆栖言正是在这时看到在门口的白驹暻等人,只是还未等他们过来,骆栖言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体像是被突然按住一样停滞在原地。

他摸了摸发痒的鼻尖,忽然感觉一阵头晕,不免扶着脑袋,试图缓解。

起初他还以为是起太猛的晕眩,却没想到情况似乎有些不不同,这好像是,,

骆栖言扶额,大脑神经像是受到了严重的阻碍猛地晕眩起来,使得身子不由得往后一晃,在后倒的瞬间被身后的邬洵稳稳接住。

邬洵见他撑着额头,还眯着眼小幅度晃脑袋,顿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于是伸手往骆栖言额头探,摸到了炙热的温度,“你昨天没睡好?”

骆栖言连忙站直,揉了揉脑袋,“应该是昨晚熬了会儿夜。”

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因为小牧的突然闹腾。

他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在阳台吹了很久的冷风,弄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在整理烂摊子的时候还惹了一身汗。

现在看来,估计就是那时埋下的隐患。

邬洵在骆栖言身上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他额头和鬓角处的细汗,“最近天气忽冷忽热,你多注意点,把扣子解开些。”

骆栖言脑子还有些迷糊,听到这话后下意识就用手去摸,还真摸到额头上的汗水。

方才坐在车上时并没有感觉到热,这会儿经邬洵这么一说,身体倒是热了起来。

于是他乖乖听从指令,准备要解掉扣子。手上的力气因感冒的缘故被削弱了不少,解了好几次也没法扭开。

而此时正处迷糊状态的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在纽扣上反复磨蹭,就是没有解掉。

“哎,邬总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驹暻窜过来,站定在他们面前,看着在一旁低着头的骆栖言,问:“栖言,怎么了?”

邬洵敛着眸,看着骆栖言像个小孩似的跟纽扣作斗争,半天没解开。

他想都没想地伸手去帮忙,还顺带理了下骆栖言的衣领。

骆栖言得到舒缓后,道了声谢。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十秒,看着既快速又自然,可白驹暻就跟看到了外星人似的,瞪着眸子看邬洵。

而邬洵完全没在意白驹暻的视线,一双眸子盯着骆栖言脸上的红晕瞧。

“怎么了?等会儿不是还要聚餐吗?车子怎么还停在这里?”邬矜冉跟着黎冽他们走在后面,见他们围在这里不动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独自待在车里的林浩也是十分困惑,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方才见邬洵连包都没拿就下车了,以为是有什么事要跟骆栖言交代,所以才停在路边没动弹的。

这会儿来看的话,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没等骆栖言回答,邬洵直接将他转回车,“你先回去。”

“可邬总不是还有事吗?”骆栖言还挂记着邬洵的行程,但主要原因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本打算忍耐到宴会结束。

“走。”邬洵态度强势,不由分说地架着骆栖言就上车。

在关门的时候才想起白驹暻他们,道:“你们先去聚餐。”

---

车子在高速上快速行使,邬洵垂着眼睛,视线还停留在骆栖言身上。

骆栖言不像普通人发烧的那样,他脸上没有一点病恹恹的神情,只是一言不发地睁着眸子看前方,那样子精神百倍。

要不是刚才感受到他额头的温度,邬洵都要怀疑骆栖言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见此,邬洵喊了声,“骆助?”

骆栖言转过来,“怎么了?邬总。”

他笔直着腰杆,仰头望向邬洵。

圆弧型的银框眼镜跟着动作轻晃一下,被规矩规整地架在鼻梁上,似乎并没有显露出半点病态的神情,仿佛和往常那般正常。

但邬洵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吗嗓子里沙哑,他将隔离板升上,“闭眼休息。”

骆栖言摆手,“我没事,邬总。”

邬洵语气还是强硬道:“你先靠着休息。”

骆栖言眨眨眼,在邬洵凛然的目光下,乖乖靠上靠枕。

车子在轻微摇荡,恍如摇摇床一样。接触到脑后的柔软物件时,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倾泻。

眼前的视线开始逐渐模糊,唯有那紧闭出来的微小风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飘荡。

骆栖言侧头,眼前模糊的斑影中汇集出邬洵的轮廓。

他静静瞧着,脑海里想起白天的对话,忍不住问道:“邬总会去聚餐吗?”

邬洵有一瞬愕然,他侧头对视上骆栖言。发现此时的他正半睁半眯着眸子,直直锁住眼前的邬洵,一副不得到答案就不肯闭眼的模样似的。

想起今天格外异常的骆栖言,邬洵不知怎么的,开始与他聊起来,“会的。”

得到回答的骆栖言小声的嗯了声,也不知道是放心了还是什么。

他阖上眸子,感到身体松懈后,又突然道:“真好,我也想去。”

嘟喃的声音太过细微,在窗外的呼呼风声中很容易被轻描淡写地盖过。

但邬洵还是听到了,他动了动身,接住骆栖言摇晃的脑袋,轻声道:“还有机会。”

骆栖言没听清邬洵的话,他被浓浓的困意笼罩着,在车子的摇晃中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骆栖言醒过来,他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

下车后的骆栖言还有些愣,看到医院大门前的敞亮前台才缓过来。

他伸手越过眼镜,揉眼睛,再次看向前方,确信自己没看错,这真的是医院。

骆栖言赶紧探额头,对邬洵说:“邬总,我买点药就行,你那边的文件要紧些。”

邬洵垂眼看他,“你感觉没事才危险。”

骆栖言,“??”

邬洵一惊,“你上次感冒就是这样。”

骆栖言,“什么时候?”

邬洵,“大一校园公演。”

骆栖言,“啊?”

他沉默了,在大脑中迅速回忆,最终在为数不多的感冒中回想起了邬洵说的情况。

那时他正忙着大学公演的后勤任务,在大夏天里跑来跑去,一直忙到下午才得以喘口气。

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却因为时间原因迟迟没有换,穿着湿衣服在空调房里待了许久。

等到了晚上就开始头晕。

当时的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以为是被太阳晒的,直到被邬洵拉住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可骆栖言还心心念念着邬洵接下来的行程,毕竟马上就要签下来了,客户还在公司等着呢。

但邬洵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让林浩去挂号,压着他坐在休息椅上,接过护士给的体温计。

动作直接果断,态度不容置疑。

骆栖言只能乖乖听从,将手上的外套换了个边,等体温计间隙中还是不停瞄着邬洵。

毕竟身为下属怎么能让上司操心这种事情,更何况他人已经在医院了。

邬洵像是知道了他的担忧,他看了下手机,说道:“客户还没下班,也是要等的。”

见此,骆栖言也就没再说话了。

此时的医院里,还有不少人在诊断室门口,这里的人员仿佛就从没间断般一直在走廊上穿梭,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到处都充斥着忙碌。

几分钟过去,骆栖言拿出体温计,甩了几下后对着灯光查看。

好家伙,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直接烧到了40度。

惊得骆栖言再甩了几下,对准灯光再找其他角度,但还没等他看清就被人抢走了。

邬洵拿过体温计,等看到上面的温度后,他轻瞥了一眼骆栖言。

黑沉的眸子一如往常那般平静漠然,但就是能让人心惊胆战,汗毛直立。

骆栖言脱口而出,“我真的觉得没事。”

邬洵将体温计递给林浩,似乎早已料到般,声音流露出无奈,“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放心你回家。

骆栖言在工作上一直都很严谨,但在生活上好像并不是如此。

他平时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几乎很难发现什么异常。就如那年公演,如果不是无意撞到了骆栖言,他或许也不知道骆栖言发烧了。

而完全没懂这话的骆栖言只觉得眉心一跳,心里慌了起来。

这话是啥意思?他以前还做过什么吗?

他居然让邬总操心了?????

骆栖言立马端正坐姿,一脸决然,“邬总,我会尽快办好的。”

邬洵,“?”

林浩接过体温计也被上面的温度吓到了,他赶紧去找护士。

这一走,骆栖言的视线瞬间就辽阔明亮起来。

附近没有什么人走动,医院的气息和人流产生的细微动静像是被隔出了一条分水岭,分离出另一个世界。

骆栖言眨了眨眼,感觉到邬洵坐在了身边,视线无意间发现邬洵在回邬矜冉的消息。

只是邬矜冉发来的消息实在太多,邬洵只能先等着那边问完再作答。

他没有盯着别人**的习惯,所以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缩了缩身子,靠在椅上他也拿出手机。

屏幕亮起时,惊呼一声,“小牧。”

邬洵被他的动静吸去了注意,“怎么了?”

骆栖言咳了声,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忘记给我家猫留食了。”

邬洵抬眼看到他的手机,“你养了猫?”

骆栖言,“嗯,大三出去租房时养的。它平时都很乖,但如果没有吃的话就会很闹腾。可我今早着急出门只留了中午的猫粮,现在它该在家闹了。”

一想到家里的纸巾会被铺天盖地地到处扔,他就感到一阵头疼。

小牧就喜欢在闹腾的时候迫害纸巾,这会儿回去估计已经一团糟了。

“还挺可爱的。”邬洵突然说。

骆栖言一愣,下一秒就举起手机,“对吧,它特别可爱,就是太能吃了,还挑品牌。”

邬洵眼眸没动,只是熄下了手中的屏,“它平常吃什么牌子的?”

骆栖言,“天衡宝,我买那个牌子的。”

邬洵,“那个牌子还不错,没有试其他的?”

骆栖言,“没有,不管买什么它就是挑,我也没办法,而且还不给摸。”

说到这,骆栖言心里百般无奈,连手机都不自觉放下来。

不知为何,邬洵突然道:“还挺像你的。”

骆栖言,“???”

邬洵指了指手机,亮起的屏幕上,白猫仰起毛茸茸的小脑袋坐得特别笔直。

两只小爪子搭在前面,模样看起来乖乖巧巧。但看向镜头的金瞳里流露出几分严肃正直,仿佛是个管理层的上司,气势看起来十分凌人。

而骆栖言疑惑地看向手机,反复观摩。那可可爱爱,毛毛茸茸的模样怎么也找不出自己的样子。

邬总是怎么看出像他的?不会是在拿他开玩笑吧?

骆栖言不敢问,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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