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媚和谢嘉南在一起的消息传播得很快,才没几天身边的人就全部都知道了。
虞知给舒媚打了个电话。
“你真和谢嘉南在一起了啊?”
“是的。”舒媚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真的很奇怪,我和他谁都没告诉啊,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
不仅仅这次,再往前还可以追溯上钟迟给她告白的时候。明明几个当事人都沉默不说话,可是消息就是传得飞快。
“沈同泽告诉我的。”虞知说:“他可夸张了,说你和谢嘉南之间眼神和拉丝了一样,互相对视挪都不带挪的,旁边的所有人都自动变成了一千瓦大灯泡,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们俩之间关系不一样了。”
舒媚耳根微微发红。
她和谢嘉南有这么明显吗?
好在现在只是在打电话,虞知看不到她的样子。
“对了,你还和沈同泽有联系啊?”
本来虞知决定出国留学的时候离开学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紧迫的时间之下虞知连她都没怎么联系,更别说一直关系奇奇怪怪,若即若离的沈同泽。
一提到沈同泽,虞知声音里的不满差点没冲出手机。
“他是不是有病啊,天天给我打电话。我都要忙死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结果接了几通电话他也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说,气死我了。”
“他今早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接了,给他说了我明天的航班。现在打电话也和你说一声。”
“明天?这么快?!”舒媚皱眉,“可是我们都还没有见一面,也没一起吃顿饭。”
“没办法,时间确实是太紧张了,而且最近你不是也很忙吗?所以我就没打扰你。”
才一段时间没见,虞知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洒脱感,“再说了,我只是去上学而已,也就几年功夫,还有寒暑假呢,又不是以后都再也不能见面了。”
“明天早上来送我哈~”虞知的声音中充满打趣,“要和谢嘉南一起来哦!”
舒媚的脸微微发烫,“好,我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舒媚还在睡觉就被手机吵醒。
她看了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就到她定的闹钟时间。
打电话来的是谢嘉南,舒媚“喂”了一声,可电话那头的谢嘉南却没有说话。
舒媚又喂了几声,好半晌谢嘉南才轻声说了一句,“你在睡觉?”
“醒了。”舒媚打了个哈欠,“没事,就算你不打电话来,闹钟也要响。”
谢嘉南又是半晌无声。
舒媚奇怪,“信号不好?”
“没有。”谢嘉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实说出口,“是我来早了,我就在你家楼下。”
“啊?”舒媚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么早?那你上楼啊,我不是给你说了我住哪户吗?我现在就起床洗漱。”
谢嘉南沉默片刻,“要不我就在楼下等你吧,我给你带了早餐。”
舒媚:“你吃了吗?”
谢嘉南一大早就亢奋爬起床,然后匆匆忙忙给舒媚带了早餐,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哪里有时间吃早饭?
谢嘉南本来想说吃了,但顿了一下后又把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开口,“还没有。”
“那上来一起啊。在车上吃多不方便。”舒媚看了眼时间,“我应该没记错时间吧?现在不是离虞知的航班时间还早吗?那么赶做什么?”
“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谢嘉南说话总是一顿一顿的,有一种淡淡的人机感,“是我醒太早了。”
过了几分钟,门铃响起。
舒媚已经换好了衣服,去给谢嘉南开门。
她看着谢嘉南手上拎着的东西,眨眨眼,“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一起吃早饭吗?”
谢嘉南依旧一顿一顿,“没有,是我拿多了。”
舒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她什么都没说,侧过身让谢嘉南进门。
谢嘉南目不斜视,一身正气走进门,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铺满了一整张餐桌,笔直地坐在椅子上,浑身僵硬地眼观鼻,鼻观心,就连余光都管理得很好,坚决不忘其他地方瞟。
舒媚洗漱完毕,咬着发圈随手扎了个头发,坐到谢嘉南对面,噗嗤一声被他逗笑。
“你这是什么姿势啊。小学生吗?”
舒媚家很干净,也很整洁。餐厅里的空调才刚打开,温度还没降下来,空气中还有些微微的燥热感。
谢嘉南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微微的汗意。
不是热,是燥。
有一种被舒媚的气息包围的燥。
舒媚往餐桌上看了一眼,挑了一份海鲜粥。
粥用一个小型保温箱装着,打开后里面是一整个小砂锅。
保温箱上也没有店名,不知道谢嘉南是从哪儿打包来的,但舒媚尝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
桌上零零散散还有其他东西,虾饺,沙拉,粉、面、包子、甚至还有一锅鸡汤和煲仔饭。
谢嘉南微微抬眼,看着舒媚挑挑拣拣,默默记住舒媚的喜好。
东西太多,舒媚挑了几样,一样吃几口就饱了,停下来看谢嘉南非常主动地拿过她吃剩的,默默低头,一点点扫尾。
原本打算放冰箱,没想让谢嘉南扫尾的舒媚:……
她有点不好意思,“都很好吃,没忍住多选了几样。要不你别吃了,不是还有其他我没动过的吗。”
“没事。”谢嘉南把舒媚剩下的那些吃完,没动过的重新系好袋子,“这些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带走。”
“放着吧,你带走也是扔掉。”舒媚双手撑头,“都挺好吃的,你在哪儿买的?”
谢嘉南顿了顿,“不是买的,家里保姆做的。”
从昨天接到舒媚电话之后,他就叮嘱保姆开始准备,什么都想带给舒媚尝尝,不知不觉给保姆报了一大堆菜名。
收拾好后,舒媚上了谢嘉南的车。
他今天没带司机,自己开的车,一路载着舒媚到了机场,虞知已经和沈同泽在那里拉拉扯扯了。
看到舒媚过来,虞知一把甩开沈同泽,跑上前给舒媚一个拥抱。
沈同泽穿了一套休闲衣,就看上去像个闲散富二代大学生一样。
他双手插兜,颠颠跟在虞知身后,嘴里不停在说一些令人咬牙切齿,拳头发痒的胡话。虞知甚至连理都懒得理他。
虞父虞母在一旁看着一直跟在虞知身边拉拉扯扯的沈同泽,读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虞母看着沈同泽神神秘秘地笑。
虞鸿远见谢嘉南来了,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时间的话来家里吃个饭。”
虞鸿远本来没指望谢嘉南答应。
这样的话他说过很多次,每次谢嘉南都是笑笑,嘴上说着好,但实际上都是敷衍,从没真的来过。
但这次谢嘉南没有露出那种礼貌但疏远的笑容,而是看上去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虞鸿远愣住。
谢嘉南朝正在和虞知聊天的舒媚指了指,“她是舒媚,虞知的好朋友,不知道您认不认识。”
“认识,但没说过话。”虞鸿远显然知道这次虞知突然的转变和舒媚有很大关系,和颜悦色道:“多年的好朋友了,好像是从大学时候开始的吧。”
谢嘉南笑笑,“改天我带她一起去您那儿吃个饭。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虞鸿远吃惊挑眉,看着远处的虞知一边和舒媚贴贴,一边嫌弃地将沈同泽踹远,突然不住点头,欣慰笑了。
“好好好,你们四个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谢嘉南讶异,“您知道……?”
“我和你婶婶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虞鸿远叹气,“我倒是不反对,但也不怎么看好。他俩脾气都太硬,谁都不愿意先服软。”
莫名的,谢嘉南想起了舒媚和他。
他笑笑,“那我和沈同泽说说,让他服个软。”
-
虞知的航班起飞了,虞父虞母也已经走了,只留沈同泽站在航站楼巨大的玻璃窗前仰头看着一架又一架起飞的飞机。
谢嘉南和舒媚说了一声让她等等,走到沈同泽身边。
“恭喜啊。”沈同泽的声音有些惆怅。
谢嘉南:“不太像恭喜的样子。”
沈同泽笑了一声,终于把视线挪回来,“怎么?你情场得意,不允许我情场失意?”
谢嘉南:“这算失意?明明连白都没告。”
沈同泽:“怎么?自己成功了就来像我教授恋爱秘诀了?”
沈同泽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拿在手里把玩。
想抽烟。
但在机场,不能抽。
谢嘉南:“没什么恋爱秘诀。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感情问题都可以靠服软来解决,但绝大多数人其实都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地方钻牛角尖,直到后悔都没发现错在哪儿。”
谢嘉南看沈同泽,“你对虞知说过你喜欢她吗?说过你是因为她才帮舒媚的吗?”
沈同泽嗤笑,“说这些?不管她信不信,首先我得挨顿骂。”
“那就挨啊。”谢嘉南的表情有些古怪,“你不是挺喜欢被她骂的吗?”
沈同泽翻了个白眼,简直想打人,“我M啊?”
谢嘉南:“但我看你刚才好像挺享受的。”
沈同泽语塞,没说话。
他确实挺享受的。
毕竟从小到大和虞知都是这么个相处模式,要不然虞知根本懒得理他。逗逗她,看她暴躁如雷,动手动脚也挺好玩。
“嘶——”沈同泽品出些味来。
难道他真的M?
谢嘉南:“不是我说,你这和那种不知道怎么把喜欢说出口,所以干脆欺负喜欢的人,手欠嘴欠的小学生有什么区别?幼不幼稚?胆不胆小?”
沈同泽指指自己,“我幼稚?我胆小?!”
舒媚在一旁等得有些无聊,频频朝这边看。
谢嘉南和舒媚目光交错,谢嘉南朝她笑笑。
“懒得和你扯,就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听不听得进去是你自己的事。”
说完,谢嘉南朝沈同泽挥挥手,和舒媚一起走了。
沈同泽收起那副惯常的吊儿郎当嘴脸,人生第一次开始正视起他和虞知之间的感情。
服软吗?
沈同泽有些犹豫。
可是虞知和舒媚不一样,舒媚是吃软不吃硬,可虞知确实软硬都不吃。和虞知来软的说不定还会被她嘲笑一番。
毕竟沈同泽对于自己在虞知心中的定位很清楚,总归和喜欢挨不上什么边,顶多是个脸不错的前男友。
说不定连前男友都算不上,只是个顶着前男友名号的炮.友。
他又不是没对虞知付服过软,有屁用啊?
……
他服过吗?
沈同泽又嘶了一声。
好像确实没服过。
那要不……
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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