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在饭桌上谈的。尤朗带了四个人,加上对面那一群,正好一个大圆桌,一个位置都没剩。章信不好意思往里坐,想坐到外头一点,却被尤朗一个眼神叫了过去,于是只得悻悻跟在尤朗身边,听尤朗和对面打太极。
“难得啊,尤董亲自出马,上回谈的不合尤董的意?”对面说这话时,下巴一扬,分明是指向章信的。
尤朗笑着回头看了章信一眼,道:“小孩子不懂事,没理解对我的意思,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代他向您赔罪。来,敬您一杯。”尤朗把酒一饮而尽,对方虽然嘴上说着不敢不敢,但却非常受用,尤其是看见尤朗亲自给空了的酒杯里斟酒时。
章信有点不是滋味,分明是对面,为什么尤董还得反过来对他们笑脸相迎?一群人在这里装孙子,神气什么呀?以后你们求着我们投广告我们都不投!在心里愤愤地发泄了一通,章信才忽然想起,如果不是自己这么蠢,尤董也不至于在这里陪吃陪喝。
章信说不上话,看尤朗喝得有点多,悄悄提醒他少喝点。可是尤朗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敬别人去了。
可是事情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章信根本没听到尤朗谈长约,只是听他说:“我知道您在价格上是有些发言权的,与其我们给电视台这么高的价,再由他们按那点提成给您发奖金,不如您替我们把把价格的关,我们和您互利共赢,岂不是更好?”
“哈哈哈……”对方笑得狡猾,一副“果然尤董好说话”的样子。
章信还不敢相信尤董竟然是这样解决问题的,只盯着看对方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没注意到,在他另一边,郁勉举起杯子,轻轻和肖扬一碰:“干了。”
肖扬一脸吃瘪的表情,闷闷地把酒喝了。
一桌人吃吃喝喝到半夜,最后在酒店门口一个接一个叫代驾走了。章信有点不放心尤朗,道:“尤董,我先送您回去吧。”
尤朗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章信心一横,自作主张地叫了代驾,和尤朗一起钻进了后排。
章信喝得不多,很清醒,不算难受。可是尤朗就不一样了,头晕乎乎的,整张脸都烧得红彤彤。尽管是坐着,但章信依然扶着他的手臂,问:“尤董,您没事吧?”
尤朗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章信心里难受,闷声道:“尤董,抱歉,如果不是我……”
“你觉得口头上的抱歉有用吗?”
章信一怔,这确实没用,毕竟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来别人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可是除了说一句抱歉,他还能做什么呢?
“尤董,我知道您可能不想听这个,但我还是要说,我给公司造成了损失,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不管是降薪还是开除。
“一切处罚?”尤朗缓缓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一点没醉。
不会真的要他赔钱吧?也不知道要赔多少。章信心里“咚咚”打鼓,鼓起勇气道:“是,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后果,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借着车内并不明朗的光线,章信似乎看见尤朗勾了下嘴角,但转瞬即逝,短得让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接着,他听见尤朗报了一个地址,让代驾改变目的地。
章信心脏上的大鼓敲得更厉害了。他知道尤朗在N市有两套别墅和好几套房子,可是刚刚从尤朗嘴里说出来的那个地址章信竟从来没听说过,不会是什么神秘会所吧?
尤董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应该不会吧,尤董看上去那么正人君子,不至于不至于……
半夜路上车很少,飙车党也不在市区内活动,代驾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人送到,停好车后火速离开,准备去接下一单。
章信跟着尤朗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去。他一直在悄悄观察这个地方,感觉就是个普通老小区,尤董应该不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来吧?
“叮——”,七楼到了,尤朗拐出电梯,往右走到尽头,伸出大拇指在门锁上按了一下,门锁“滴”了两声之后,自动开了。章信在后头看着,心想尤董也太有钱了,这得有多少房子啊?
“进来把门关上。”尤朗头也不回地迈过了门槛。
章信忐忑不安地跟上,尽量轻声地把门关上。进了屋,发现这只是一间普通公寓,四五十平的样子,一房一厅,一厨一卫,装修简单,家具很少,没想到尤董还会有这样的房子。
但尤朗也没解释这是什么地方,只是坐在沙发上,两手手肘压着大腿,身体自然前倾,道:“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是不是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章信回过神,走到尤朗身边站着,心里虽然害怕,但又不愿意让尤朗看轻了他,加上他在公司这么多年,跟着尤朗见过很多事情,商业上的事,一个小错误都能让人半夜上天台。他这回虽然没到那个程度,但让公司承受损失,给商务部门添麻烦,劳烦尤朗为他善后是板上钉钉的。章信虽然不是什么顶尖人物,但也知道逃避、拖延都不是应该有的态度。
于是他点点头,认真道:“是,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不管我给你的处罚是什么,你都会接受?”
“是。”
“绝没有异议?”
“是。”
尤朗轻笑一声:“很好,裤子脱了,把皮带给我。”
什么?章信瞬间张大了瞳孔。在他的理解范围内,裤子脱了应当是尤朗看上他要□□他,可是尤董要皮带做什么?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不是,第一次,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章信错愕的几秒钟里,尤朗又笑了,短促的笑声里带一点轻蔑:“怎么?刚刚说完的话被你自己吃了?”
操!怎么什么都答应?章信这会骑虎难下,嗫嚅着开口:“尤董,我能不能问,是要干什么?”
尤朗一眼看穿小年轻乱七八糟的心思,直截了当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只是想对你进行体罚。”
体罚,章信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接着一惊,体罚!那这意思是要脱了裤子打屁股?!
这、这、这也不太好接受吧?
“尤董,体罚我可以接受,但是,能不能……”天哪,后面的话章信都说不出口。
“不能,”尤朗一点余地都不留,“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接受,自己离开就可以了。”
章信当然想离开,转头走了就不用烦了,可是一走了之不是他的做法,心里也过不去。但是,脱裤子挨打真的是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能做的吗?
他思考的当儿,尤朗正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眼休息,线条凌厉的脸庞如同刀削而成,因为喝酒而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章信一看,那点愧疚又涌上心头,纠结之下,伸手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尤董。”章信将皮带对折双手递过去,平时在公司拿东西给尤董是这样的,双手以示尊重。
尤朗倒是没想到章信这么快就接受了,睁开眼时还有些惊讶,不过依旧伸手接过了皮带,然后就见小年轻垂下红透了的脸,手抖着解西装裤上的扣子。
妈呀!在老板面前脱裤子,这是什么操作?西装裤布料爽滑,拉链一开,轻轻一扯就全滑下去了,在脚踝处堆着。章信穿着四角内裤,艰难道:“尤董……”
尤朗站起来:“脱了,手撑在这。”皮带点了点沙发扶手。
行、行吧!章信掩耳盗铃,觉得只要自己不看尤董,尤董就看不见自己,硬着头皮把内裤一并脱到脚踝,屁股和腿全然露了出来,弯腰在沙发扶手上一撑,屁股自然而然成了身体的最高点。
章信小时候是挨过打的,父母打过,老师也打过,扫把棍一提,对着人就抽。那时候打得轻就是一团青紫,打得重就是流血,可是从来没有哪一次,他觉得难堪。
裸露的皮肤凉飕飕的,章信垂着头,莫名的羞耻感一下入侵了他的大脑,薄薄的一层眼泪浮在眼眶里,像是被人欺负狠了。
尤朗踱步到年轻人身后,道:“二十。”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