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朗放下皮带,把人扶了起来,只见年轻人嘴唇发白,满额头的汗,顿时心疼不已:“现在高兴了?非要挨这么一顿。”
章信疼得回不了话,一个劲倒抽凉气。尤朗根本不忍心再说他什么,沉默地扶着他慢慢去浴室洗了脸。
小年轻这个样子根本洗不了澡,只能将就着睡。尤朗给他简单处理了伤,让他小心翼翼地侧躺着,自己则在另一边躺下。
章信恢复了一点力气,又开始折腾,原本是背对着尤朗的,他费劲地翻过身来,蹭着身后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不肯消停。
“又要干什么?”
“你抱着我睡。”
当了男朋友,胆子变大了一点。
尤朗有些无奈,道:“你知道的,我不习惯。”
这是实话,尤朗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章信听说过,那位前董事长夫人也没和尤朗睡过几次,最后跑了,可能跟这个有关系。
可尽管知道这不假,章信还是不大高兴,拉着脸,又要翻回去。尤朗笑了笑,伸手揽住他,阻止了他的动作:“你可以例外。”
蝉翼般的眼睫毛颤了颤,章信抬眸,湿漉漉的双眼显得格外有神,不说话,但就是开心。
他往尤朗怀里挪了挪,感受着尤朗的体温和心跳,道:“楠楠肯定也是例外。”
“没有,”尤朗面对小年轻,跟在饭桌或商场上截然不同,一句假话都不会说,显得格外憨厚,“只在睡觉前抱过他。”
章信得到了一种空前绝后的满足,再不言语了。不管从前以后,这一刻他在尤朗心里就是唯一的,就连楠楠也比不上他。
不过说是这么说,尤朗也不可能瞬间改变自己多年的习惯,一整晚水的断断续续,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漏进来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章信倒是睡得好,醒来时脑袋正靠在尤朗结实的胸膛上,忍不住伸手搂紧了他。
“喘不过气了。”尤朗还闭着眼,声音里带着笑,宠溺无边。
章信才不管,变本加厉地楷起油来,在胸膛上摸了一遍,又顺下去摸腹肌,像个大色狼。尤朗的腹肌结实分明,手感极佳,章信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尤朗也任他摸,只觉得小年轻格外有趣可爱,巴不得他多做些这样的事情才好。
“耶?”章信一直往下面摸,发出一声惊奇的感慨,“原来尤董早上也会……”
“废话!我是男人,不是很正常吗?”
“哦,”章信心想,那你这么多年没有性//生活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性//冷淡。”
尤朗似乎被撩拨得有点受不了,利落地抠住小年轻的手腕,不让他继续乱来:“你想知道?”
“呃……”这个年纪,想也是正常的吧,只是章信一想到自己要和尤朗做亲热的事情,浑身上下热得不行,既想立刻来一发,又羞得抬不起头来,纠结之下,用力挣开了尤朗的手,“没有!”
结果这一用力,身体被带得往后翻去,屁股正正压下,尽管床铺够柔软,但章信还是疼得叫不出声来。
尤朗不心疼他,只是笑:“活该!”
一个星期后,章信搬进了十六楼那个新的办公室。因为还没有自己的秘书,东西又比较少,所以基本是他一个人搬的,几个纸箱子,全往新办公室一堆,再慢慢摆放出来。
正整理着呢,尤朗就推门进来了,两手抱在胸前,没有帮忙的意思,只是冷眼看小年轻干活:“怎么不要小祁?不能给你当秘书,他很懊恼呢!”
“小祁好不容易适应了你的节奏,就让他在你身边干吧,我招一个就是了。”章信从纸箱里取出文件,一份一份整整齐齐摆放在柜子里。
尤朗环顾了一圈办公室,这个地方是林平聪搬走之后,他亲自操刀给小年轻设计的。那会小年轻闹着脾气,说不肯搬,现在又搬回来了。虽然一共也没多长时间,但尤朗却忽然生出些岁月如梭的感慨。
“一开始无理取闹说要来十六楼,后来叫你来又不来,现在还不是来了?”
章信轻轻瞪了他一眼:“情况又不一样。”
“是吗?怎么不一样?那时候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了?”
尤朗在爱情这件事上有些神奇的地方,一点也不扭捏,喜欢和爱常常挂在嘴边,说得小年轻满脸通红。
章信想,大概真的是楠楠让他学会表达爱了。
“反正就是不一样。”
“无理取闹,故作姿态,”尤朗两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往办公桌走去,“这两条,可以打你四十板子。怎么样?在新办公室挨一顿教训吧。”
“哗啦”一下,章信手里的东西全落在地上,惊慌地看了看尤朗,心虚地弯腰捡地上的纸张:“什么?”
“假装听不懂?想翻倍?”
“没、没有啊,”章信有些恼,屁股才好了没两天,怎么又想着打他?“我这里没有打人的东西。”
尤朗坐下来,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地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那块熟悉的板子来:“有的。”
章信一惊,忙忙走了过来,确认了一遍才问:“怎、怎么会在这里?你刚刚拿进来的?”
可是不对啊,他刚刚没看见尤朗拿东西进来啊!
尤朗握着板子把手,推回抽屉,笑道:“一直在这里,从我决定把这里给你的那一天起,这块板子就在这里了,当时想着你出师了,就把这个送给你,以后再不打你了,不过,”尤朗玩味地看着他,“你还是很欠教训。”
文件还散落在靠墙的柜子前,可已经没人去注意它们了,章信满脑子都是被这块板子责打的剧烈痛感和即将挨打的恐惧,根本无心去想什么文件。说也奇怪,分明不久之前,他就非要尤朗打他的,现在尤朗说要打他了,他又有点不愿意了。
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疼痛的。
“过来吧。”
章信双脚跟灌了铅似的,抬也抬不起来,只能慢吞吞地往前挪。在这里挨打,简直比在尤朗办公室挨打羞多了。他以后可是要坐在这个位置上办公啊,他一坐下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撅着个屁股在这里挨打,还办个屁的公?!
“怎么?不想挨?”
章信理所当然地摇摇头。
“你就说这两条我错怪你没有?”
“没有,”章信哑着嗓子道,“但是,但是当时情况真的不一样。”
“当时情况不一样,你也不应该拿换办公室的事情来闹脾气,更换办公室不是私事,这件事我往大了说,还可以扣你一个因私废公的帽子,我没有说这一条,已经是体谅你了。”如果说原来尤朗还存着些开玩笑的心思,可话说到这里,就渐渐严肃了起来,“以后也是一样的,跟我闹脾气,可以私下里闹,工作上的事情,绝对不许你开玩笑,明白吗?”
章信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趴过来吧。”
这张桌子的颜色比尤朗的桌子要浅一些,纹路也更清晰,章信站到桌边,往下一趴,屁股高高撅起,总感觉换了个不认识的人来看自己挨打,一时间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尤、尤董,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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