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门,就看见顾晓抱着胖崽从铺子里出来,慌里慌张地。
白望月站在门口问道:“顾晓这是怎么了?”
“唉,月哥儿你家茅房在哪啊?快带我去,胖崽要尿了!”
话音刚落,顾晓浑身一顿,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腰部顺着往下流,白望月不知道他怎么了。
走上前道:“胖崽不是要尿了吗?我带他去吧。”
“不用了……”顾晓咬牙切齿的说,“这家伙已经尿在我身上了。”
白望月闻言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胖崽。
胖崽眨眨眼,对白望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干坏事了。
白望月看着他那甜得跟蜜一样的笑容,再看看顾晓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只能忍着笑道:“胖崽还小。”
顾晓当然知道胖崽还小,只是茅房已经没多远了就不能再憋一会儿吗?
顾晓无奈叹道:“我带胖崽回家换衣服。”
“快去吧,一会儿该着凉了。”白望月笑着说。
顾晓身上几乎全湿了,衣服黏在身上一点都不舒服,跟白望月道别后抱着胖崽走了,边走还边念叨胖崽。
胖崽完全不知道顾晓在说他,还趴在肩头乐呵呵的跟白望月挥挥手。
白望月看着他那小模样就觉得可爱,现在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
午饭就他们三个人吃,倒也不用做太复杂的,正好这两天菜苗长得不错。
中午就吃素菜汤和炒吊瓜吧,素一些的李蝶秀吃起来也好受些。
只是谢唯安并不喜欢吃吊瓜,要不再摘个小南瓜吧?正好够炒一盘。
白望月想着先到铺子里跟李蝶秀说了一声,才去厨房煮饭,等饭煮上了挎着篮子去园子里摘菜。
刚进菜园子,就看见谢唯安还举着锄头挖沟呢。
白望月见他的脖颈都被晒红了,蹙眉道:“你不是休息吗去了?”
谢唯安听见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说:“啊,我想着把这里弄完再去歇息。”
他不会告诉白望月,他被刚刚摸头那一下搞得心神不宁。
白望月放下菜篮子道:“那我来帮你,完事了你歇会好吃饭。”
谢唯安没拒绝,他巴不得多跟白望月多呆一会儿,这过了五月是越来越热了。
挖完最后那点白望月都快被热晕了,今天穿的衣服也比较厚,动两下都能感觉到里衣已经湿透了。
白望月拿出刚换的手帕擦脸擦脖子,谢唯安见了凑过来,想让白望月也给他擦一擦。
白望月给他擦了两下发现帕子都黑了,嫌弃的把手帕扔给他,让他自己擦。
谢唯安接住帕子,糊在脸上一顿乱擦,把手帕揉地皱巴巴的。
白望月见他这样更嫌弃了,“你自己揣好,晚上记得洗了。”
谢唯安点头,他家夫郎的手帕都香香的,明天干了之后自己先揣一会儿再给他,这样就是他的味道了。
得亏白望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非得把手帕抢回来不可。
“我先回灶房了,免得一会儿饭稀了你又不爱吃。”白望月拿着锄头走了,把摘菜的活儿丢给谢唯安。
“好。”谢唯安笑着应到,夫郎居然知道自己不爱吃稀的饭,他好像也没跟白望月说过。
不过他也知道白望月喜欢吃辣的,每次做辣味儿的菜他都能多吃半碗饭。
今天的菜都是熟得快的,不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三道菜最后被消灭干净,如今他们家也从时不时吃一顿干饭,到了顿顿都能吃干饭。
因为远一些的村子都是用米面来换东西,那是他们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有些老人家甚至不知道铜板银子为何物。
白望月开铺子就是为了乡亲们买东西能方便些,第二个才是赚钱,赚钱也是为了让自家人能吃穿不愁。
所以他并没有拒绝以物易物,米面换的多了,他们也可以拉一部分去卖。
怎么也是亏不了,没准还有赚头。
饭后白望月让李蝶秀去歇着,他守铺子,谢唯安也被他赶去睡觉了。
这会儿也没人来,白望月趴在桌上打盹儿。
忽然想到,再有小半年大嫂家的孩子就要出身了,这会儿也该开始做衣服了。
都说小孩出生时要穿旧衣服镇镇,但也不能一件新衣服也没有吧?
说干就干,趁着现在没人,白望月去翻了自己的嫁妆。
他们新建的房子除了铺子共有五间,一间他们住,一间就当仓库使了,一半是他的嫁妆,一半是货物。
另外三间则是留给未来孩子的,导致白望月每次看到这些空房间心都会突突跳,总感觉要是不生三个都对不起这房子。
拿了匹布就溜了出去,剪子和针线他屋里都有,就不用到赵春芬房里拿了。
这事本来是赵春芬先做的,但这两天估计忙忘了。
白望月打算先做两件小衣裳,给未来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百家被还得让谢唯平去村里跟人家要布料,才能做出来。
他以前对娃娃很感兴趣,只是父亲不喜欢他搞这些“娘们唧唧”的东西。
母亲就借着缝补衣服给他做了一个布娃娃,上了初中后白望月开始自己做娃娃的衣服。
班上不少女孩子都喜欢他做的娃衣,甚至花钱请他做。
所以即便父亲不给母亲钱,他也不会让母亲和自己饿肚子。
正裁布呢,忽然就想到了胖崽,要不给他先做一身吧?
胖崽他上手抱过,知道大概尺寸,做起来不容易出错。
夏天快到了白望月特意去换了一块薄一点的料子,免得小胖墩热了起痱子。
谢唯安一起来就看见白望月坐在铺子里缝衣服,走进看了半天白望月也没发现他。
站了一刻钟终于忍不住了,又怕自己太大声吓到白望月,只能小声的说:“你怎么不理我?”还怪委屈的。
虽然小声了,但白望月还是被吓了一跳,针都差点戳手里。
“你吓死我了!”白望月放下针线想给他一拳。
想到自己专注做某件事的时候,就很难察觉到有人靠近的毛病时,又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谢唯安站在一旁,想个做错事的孩子,摸着鼻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说完看着快被委屈淹没的谢唯安,觉得自己的语气时不时太生硬了。
补道:“我真的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被吓到了。”
谢唯安其实也没多委屈,而且刚刚白望月的手都差点被针戳了。
不过嘛,这么好的机会谢唯安可得给自己寻点好处,比如,晚上的时候……
“那我今天晚上想用那个,药膏。”谢唯安拉过一旁的椅子,跟白望月贴着坐。
白望月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药膏了,不过还是同意了,毕竟谢唯安好像真的很委屈的样子。
白望月决定下次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不能再有第二次,不然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白望月看着谢唯安那张跟七情六欲挂不上边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就在这坐着,不要打扰我。”
谢唯安乖巧点头,仿佛刚刚提出过分要求的不是他。
谢唯安个子太高,桌下的空间太小,导致他两只能挤在一起。
白望月正低头做活呢,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一直盯着他,抬眼望去就是谢唯安明亮的眼眸,和嘴角的笑。
白望月也不知道这人一天天的对着他乐什么,对着赵春芬他们也很少有笑容,但是只要他们俩待在一块,这人就开始不正经。
虽然白望月喜欢这种特殊,但真的太有割裂感了,有时候他都怀疑谢唯安是不是有两个人格。
正好这会儿一个阿嬷来买东西,谢唯安又换回了一副“我很冷漠,别找我说话”的表情。
这个阿嬷他有印象,就是那会儿在村口想顺东西的那位。
好像是喊王阿嬷,白望月问到:“王阿嬷,您要买什么吗?”
王阿嬷拎起手里的吊瓜道:“这个能换吗?”
说着浑浊的眼睛一个劲盯着白望月看。
白望月被看得不舒服,还是强忍着那种不适感回答道:“阿嬷这个不能换,要……”
话还没说完能就被王阿嬷打断了,“怎么就不能换了?我看那些外村的不也拿来换吗?你这贱皮子怎么还偏心外村的呢?”
他这话说得白望月都不知道该如何,谢唯安自从这人开始说话就开始皱着眉,听见他这般说白望月便再也忍不了了。
“那您拿着您的瓜上镇上换吧,我们这的东西可配不上您金子打的脸皮。”谢唯安挡在白望月身前说,“您这会儿要是去的话,给村长家拎一个您的银吊瓜,没准人家还乐意带你去。
他今天敢带着吊瓜来换东西,不就是盯着白望月两口子,一个脾气软,一个嘴巴笨吗?
没想到这谢唯安倒是个会说道的,吧王老嬷子说得哑口无言,对着地上呸了一口背着手走了。
转身就开始骂骂咧咧,说两口子偏心眼,都不是东西欺负他一个老人家。
路上遇见个人就开始说,“哎哟,你们是不知道,我昨个儿才开见别村的拿着吊瓜换了针线,今日我去就不给换了。”
有些人听了就听了,有些人却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人家别村的是拿着米面搭的吊瓜,这老嬷子不要脸的拿着个蔫吧的吊瓜就想换针线?
做梦都没他梦得香。
铺子里,白望月看着谢唯安的背影,笑出声来。
谢唯安疑惑的望着他,忐忑道:“我说的有问题吗?”
白望月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想到你还挺会说的。”
听他这么说谢唯安松了口气,撇过头小声道:“我那是气不过他那么说你,这人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
“嗯嗯,他不要脸,那吊瓜都不是银的,还好意思拎出来。”
谢唯安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白望月是在调侃他。
自己说的时候不觉得,怎么从他人口中说出来就这么羞耻呢?
看着白望月的眼神,谢唯安觉得这间铺子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于是借着要去埋驱虫草药的借口逃跑了。
留白望月一个人在铺子里回想着他通红的耳尖发笑。
晚上谢执昌他们回来时,李蝶秀才醒,从赵春芬口中得知这事时,气得多吃了两碗饭。
还让白望月再碰上这种事一定要把她叫醒,白望月嘴上应着,却暗自决定绝对不叫她。
要是被气得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吃完饭唯喜唯乐两个就跑去睡觉了,今天一天可把他们累得够呛。
白望月又跟赵春芬他们说了顾晓想让胖崽,认他和谢唯安当干亲的事。
赵春芬和李蝶秀都很高兴得,毕竟胖崽真的惹人爱了。
若是李蝶秀多跟他接触,没准也能生出像他那么可爱的娃娃呢。
谢唯安也没意见,白望月开心就好,而且结干亲也没坏处,往后有什么事没准还能多个人想办法。
爪
谢唯安:我在骂一种很新的东西,你们听懂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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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吊瓜[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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