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仙尊在界外查探时,外界无法收到徒弟传来的千纸鹤,等他回到界内,看到消息,再赶去去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他的徒弟,跪在血色的泥泞里,仔细寻着一把断剑,而四周散落的,全是魔族的尸体。
当他看见自己时,那冷漠的眼神,仿佛一个陌生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徒弟这是怎么了?以前虽说是清冷,但是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剑拔弩张,好像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的样子。
可混元仙尊没想到的是,清远看向他来的方向,不是在看他,而是越过他,在看他身后的那两个人。
“师尊,你来了啊,我本想……”清远怀中抱着断剑,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流下,一边说着,他一边想要从地上站起,却最终体力不支的倒在了满是泥浆和血水的地上。
“清远!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最后完全丧失意识前,清远听见了他的师尊慌乱的声音,想要回答,却连睁眼都力气都没有,最终昏死在了地上。
他忘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与魔族大军酣战三天三夜的剑仙了。修为尽散,道心不稳,现在的他,已与刚入仙门的凡人无异了。
昏死过去的清远在脑海里又梦见了少年消失时的场景,忍不住的喊叫。待他再次醒来之时,他已经被送回了不周山。
一睁开眼,就看见苍岚正坐在木桌前,昏昏欲睡。听见自己起床的声音,他便被惊醒了,擦了擦眼角,惊喜的说到:“师兄,你可算醒了!”
“我,这是睡了多久?”浑身酸痛的清远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嘶哑的问到。
“快一个月了,你不知道,墨岚每晚来守着你的时候都是皱着眉头进来,红着眼睛出去的。师尊也是,找了好多人来给看你,医仙和药神几乎每日都来,一个老头就已经够麻烦了,还来了两个,你不知道,他们可把我唠叨坏了……”苍岚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一边递给清远,一边开始诉说这些天在他昏迷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
“那,仙帝和神帝来过吗?”清远喝完茶将杯子递给苍岚,问到。
“嗯,那两位将你和师尊送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师尊最近忙着你的事情来着,根本没时间去找过他们。”苍岚又给清远倒了杯水,说到。
“这样啊。”清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茶水声音晦暗的回答道。
“师兄你舒服些了吗?要不要再喝一点水?”
“不了。”
“那你盖好被子,再躺一会,我去通知师尊和墨岚,再去准备点水,煮点白粥。”苍岚仔细的叮嘱,然后小跑着去告诉了正在休息的师尊和墨岚。
看着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苍岚,还不忘关上自己的房门,清远自言自语道:“苍岚的心性终于被练的差不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他闭了闭眼,然后缓缓的扫视着自己的房间。定制的花盆,茶几上的小茶杯,书桌上手制的叶签……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成为自己生活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清远一边看着,一边攥紧了手中的被子,然后缓缓的转过了身,仰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等我,很快,我很快就来找你。”清远流着泪喃喃自语道。
等到混元仙尊和墨岚急匆匆的赶到清远的房门前时,听到的是隐隐约约的呼吸声。
混元仙尊拉住了自己的小徒弟,施法看了一眼门内的状况,然后对着自己身旁急得跳脚的墨岚小声说到:“咱们现在就别进去了,清远又睡下了。有什么话,明天早上再和他说。”
墨岚咬了咬唇,眼泪汪汪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
自那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清远时常将自己锁在屋内,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出神,害得混元仙尊和两个小不点整日提心吊胆的,却又不敢和他敞开心扉说什么。
而清远这次的伤,不仅仅是挚爱逝去带来的悲痛,还有他被损坏的仙根。一位剑仙就此不能再执剑了,修为尽失,右手被重创,连若不是那株仙草及时为他修补了经络,恐怕现在躺在床上的清远,可能自己吃饭都会是个问题。
为了徒弟的伤势能早日痊愈,混元仙尊决定踏足上古的秘境,去寻取能够还原清远修为与仙根的灵药。时间紧急,他便不再唯唯诺诺的了,于是,离开前的一个夜晚,他找到清远,促膝长谈了一整晚,告诉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报仇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来计划和筹谋。他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清远看着他,沉默不语。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后便留下了叮嘱墨岚苍岚的仙鹤,匆匆离去了。
混元仙尊离开洞府后,清远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到:“师尊,徒儿可能要辜负您的期望了。”
清远的伤势渐渐痊愈后,他便开始重铸断剑。经历了那一战,他的剑道似乎更加精进了。他摩挲着新铸成的剑,眼里闪过一抹决绝。
断剑重铸第二日,清远便带着那把剑悄然的离开了,房间的木桌上赫然留下了他感谢与叮嘱的话。他下山时,畅通无阻,到山脚时,他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不周山高耸入云的山巅,意味深长的说到:“阁下的主人真是好生厉害,居然能在混元仙尊的眼皮子地下将你安插进来。”
话音刚落,身后的土壤中,一位小仙便缓缓的现了身朝他鞠了一躬,然后说到:“剑仙大人,请吧,我家主人早已恭候多时。”
清远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周山的屏障,然后跟着小仙驾着云,一路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仙宫一处僻静的石桌前。
他看着眼前正饮着茶的仙帝,冷声问到:“阁下真是好雅兴,可是知道域外天魔的事情如何解决了?”
仙帝知晓他心中的不解与怨恨,也不再表现出往日那幅亲热的模样,饮完那杯茶,起身淡然的说到:“你随我来,便知道如何将他驱逐了。”
说完便带着清远,解开重重封印,来到了仙界中的秘境,掌管三界命途的神器的所在之处。
他站在那神圣而又庄严的神器前,看着虚幻缥缈的幻觉一点点的钩织出了他诞生时的场景。
在天魔撕裂这个天道规则踏入这个世界时,一道道天雷滚滚而下,砸在了那魔头的身上,将其砸的七窍流血。天道威严,三千大道各执其责,降下天雷严惩着这个入侵者。谁知,那魔头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情况,咬着牙硬挺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机会。
雷鸣的海洋之中,那魔头抓住了刹那的间隙,溜了进去,逃之夭夭。原来三千大道皆无情,可众生有情,三界有情,所以,大道有缺,擢先天灵气以补。而那魔头是否提前打探好了这件秘事,在三千大道降下的天雷间,找到了残缺的天道的位置,然后溜了出去。
画面一转,不周山上,灵力汇集,那诞生了无数神明与仙者的灵山,又一次,挺起自己的身躯,孕育起了残缺的天道。
谁曾想,那天魔撕开了天道法则,让原本就在孕育之中的天道提前出世了,而接触到天地灵力的那一刻未成形的天道变成了婴儿的模样。而在山顶巨石上捡到那个婴儿,就是他的师尊。而那个婴儿,自然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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