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熊落

他像拎小鸡似的把我托到一块大石上,随即腾空而起,手握长剑,挥出道道绚烂的剑光,剑法既快又凌厉,我连连感叹,不起眼的小镇真是卧虎藏龙。

我从没看过别人打架,自觉十分新鲜,便抱臂好奇地观看起来。

突的想起好像忘了什么,难道他也是为了玄榜上金子而来,若他杀巨熊,那我岂不白走一趟,那我费半天力岂不是在锻炼身体,不行,不能让他抢了去。

我立即引出一道花流加入战斗,与那人巨熊。巨熊被我们左右夹攻,变得异常暴怒,它双掌猛然朝地一拍,震得山洞摇摇欲塌,又朝天怒吼,震耳欲聋,顶壁的石头大小不一纷纷如雨般砸落。

洞穴本就阴暗狭窄,不利于战斗,现在更是乱石纷飞。我不停地闪身躲避飞落的石头,一个没注意,竟被黑熊的爪子牢牢扣住。那爪子如同钢铁的网钳,瞬间感受到巨大的力量挤压着我的身体,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让我无法挣脱。

黑熊将我提起,同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那獠牙上黏液残留,血迹斑斑,依稀可见有血肉渣子在牙缝里,它那大口仿佛通往地狱的黑暗通道,黑无边,无止尽,散发出浓浓的腐臭和恶腥。

这一刻,我竟然同时感受到了恐惧与绝望,除了两岁大火,也是许久未曾感受过了。

在温煜流眼里,我只有恐惧,没有绝望。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试图挣扎,但黑熊的爪子却如同铁钳般牢不可破。我心中暗想,世上千万种死法,死在黑熊肚子里可就太委屈了。

就在黑熊把我吞入口中,我打算殊死一搏时,一道耀眼的光辉如同黑夜中的流星划过黑熊黑洞洞的眼珠。黑熊的眼神猛然一厉,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猛地将我丢了出去。

巨大的力量将我抛向空中,身体失去平衡,只听得耳边风声割裂,不知背后迎接我的什么,未知的恐慌蔓延开来。

恐慌中,我感觉背后有一股掌力穿入,试图稳住我的身形,然而,黑熊的力气实在太大,我们两人连退几米稳住身形。

我深呼几口气,平复气息后感激道:“一时大意了,多谢道友相救。”

他并没有接我的话,我将目光投向黑暗中熊的位置,“原来山头大小跟异生邪兽大小没有关系呀。”

“你不知此处邪兽危厉?”他的语气冰冰冷冷,比陌生人的语气还冷漠几度,我听着却不刺耳。

短短时间,他救了我两次,应当不是坏人,我对他放下戒备,如实道:“我就看了玄榜上赏金,和山头的大小。”不知为何我又心虚解释一句道:“赏金委实太多了。”

“据当地的仙门所说,此熊已危害了几十人的性命,来此捕杀的人都有去无回,玄榜无人敢接。”

回想那小胖人的献媚态度,对我比十八代祖宗还要恭敬,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心里暗暗骂了两句。

“此熊皮厚结实,唯腹部是它薄弱之处。”说着,他一袭剑光而去,攻黑熊腹部,黑熊看出他目的,不停躲挡,双掌又拍飞石进攻。

黑熊依靠力大,一时间那人未进得它身。

我凝聚花瓣成花流扰乱黑熊的视线,为他创造机会。

想想刚才黑熊把我当弹珠玩耍的情景,从小都是我玩弹珠打野兽,没想到有天被野兽当弹珠了。此操作危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飞身而上,在黑熊的两个黑眼珠面前蹦蹦跳跳。

它大概也看出了我肆意妄为的挑衅,双掌不停地在空中挥舞,试图抓住我。有了先前的经验,我自是格外小心。每每都在掌缝之间跳脱,看着它怎么也抓不到我,气得整张熊脸扭曲变形、龇牙咧嘴的样子,我心头倒是十分痛快。

看来我是学了温煜流记仇个性,更学了有仇必报。

那人找准了时机,一剑刺进黑熊的腹部,趁黑熊吃痛之际,又一剑挥向它粗壮的脖子。凌厉的剑光闪过耀眼的光芒,黑熊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他的剑是真的不错,有天地失色,尽显光华。

看着地面上的黑熊尸体,我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算。他虽救了我一命,但现在我正需要银子,不能让给他。于是我拿出开茶馆的厚着脸皮笑道:“多谢道友相助,让我杀了这邪兽。”

黑暗中,我瞧不清他的脸,不过能感受道一道目光和我对视,他大概在骂我脸皮太厚,睁眼说瞎话。

我约摸有点心虚,心想:大不了,分他一半,没有我挑衅黑熊,他也不一定能杀了。

“诛杀邪兽本是修道中人的责任。”说罢,他转身就朝洞口走去,一股淡淡的清香的拂过鼻尖,是花香,待我探究是什么花香,一团火焰在他身边凝亮,驱散包裹的黑雾,他墨发如瀑,背影高洁出尘。

人倒是不错,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

遇见了,我大概也不知道是他吧!毕竟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我将熊收入留留镯中,摇晃两下,这镯子真是减去我许多麻烦,不愧是我花了大宝贝换的。

交了熊,领了金子,结了账,我就惶惶离开小镇,从路人的交谈中,我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又前去客客气气问了路,掉头重走,心中忍不了痛骂金宝宝,想想金宝宝见我把黑熊端在他面前,他就灼热死盯着我,看我就像看天地灵宝,有灼灼灵光,竟说要认我当师傅,真是吓煞我也,经过此事我决定少人打交道。

毕竟,我的路注定是鲜血铺路。

一路走一段问一段,又绕几个弯,差不多十来天,到了风云汇聚的幽城。

我没有进城,在不留处早就探知了玄麟会的规则,玄麟会不用报名,要参赛的明天直接去聚磷广场就好了。

在城外寻了许久,总算是找一个人少处,躺着舒服的歪脖子树睡下。

十四年,我养成一个习惯,依树当床。

温煜流曾说,你倒奇怪,睡在树上。

我回答他道,是为了躲避野兽。

其实只有我自己更清楚,是为了在远处也能看温煜流,不被他察觉。现在即便我一张宽敞的床,反而觉得躺着水里,整个人会往下沉。

今日是月圆,月华尽数吐露光辉,倾洒在幽幽的天地间。想到明天就要看到杀我全家的仇人,我心中烦乱不得不定,没了睡意,跳下树去,想找一处清泉洗个脸,安定安定。

林中寂静,万物无声,连细小虫鸣都哑声。

绝对的安静,直觉告诉我危险,果然,空气流出淡淡的血腥味,不似动物。

夜黑风高壮人胆,嗅着血腥味寻了去,在不远处看到两个黑衣人,他们旁边地上还绑着一个女子,嘴里塞着布,眼泪如泉涌般滑落,侧目凝着地上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横躺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正大口大口的血往外滚出,想必着血腥味来自于他。

他跟前两个黑衣人,手上持着刀,刀上还有血流滴在草丛中,血入草而掩埋,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他反抗老子,索性一刀解决了。”

另一个黑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抓人要注意分寸。”

黑衣人收了刀:“反正都是个死,死在我手上还能留个尸体。”转眼撇见绑着的女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女人脖颈肌肤泛着淡淡瓷光,双眼擒泪,动人心涟,黑衣人喉结滚动,眼中贪婪溢出淫邪目光,伸出手去道:“你抓的小妞还有几分姿色。”

另一个黑衣人用刀撇开了黑衣人的手,“女人到处都是,别再这时候犯骚,他要是没吃饱,小心拿你顶上。”

黑衣人蹉跎了双手,“我就说说,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小娇娘,要不是开玄磷会人多眼杂,老子必让你好好爽翻天。”

我隐在树后,原本以玄门大会在即,会提前看一场切磋的戏。没想到是一场恃强凌杀的戏,真是扫兴,我也有没兴致,自原路返回,途中有几块石头,疙疼了脚,称量称量,飞执过去,两个人瞬间倒地,好在几年过来,小时候打鸟的技术的并未生疏,能不能活下去就是她的命数了。

此处虽不是幽州城内,也城外属于,有谁不耐烦在此处底杀人,思量来思量去,也只有李宗自己人。难道现在李仲首病态到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步了吗?

李仲首,眼中凄恨与月相对。

月华四方,树影遮薄霜,冷冷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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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玥
连载中一根小水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