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温壶酒冷笑了两声,“像不像江湖上那些个骗人的组织,在号召大家入会?”
他左右看了看,“像不像,像不像。”
站在一旁的司空长风笑了笑,“没想到温前辈,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舅舅,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 百里东君笑着看了眼他,而后凑近温壶酒,“妒忌。”
温壶酒瞥开眼不搭理他,温步平笑了笑,“我们温家向来不爱出风头,天生你这个舅舅不一样,就爱和人争个高低。此次唐门在这里办试毒大会,邀请天下毒道,又将五大毒门汇聚在这里,摆出执牛耳的架势,你这个舅舅自然不服。”
听到两人当面蛐蛐自己,温壶酒摆了摆手,“去!”
听了全程的司空长风捅了捅一旁的百里东君,“和着,你这性子是随了温前辈呀。”
“我这听下来,小妹倒比你更像温家的孩子。”
百里东君只轻轻撇了撇嘴,没回怼好兄弟的调侃,“说起来,我刚刚就想问你,绵绵怎么样了?”
“还有,你怎么不知道我在锦城呢,给绵绵的信中我明明写了呀。”
说起这个话题,司空长风颇有些无奈,“不是我说,你送信也实在频繁了些,一开始我还看了两眼,可是絮絮叨叨一大堆,后来的信我就再没看过了。”
“也就小妹能受得了你,一封一封地看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而且,我每日练枪练到倒头就睡,可没有心思详细知道你的消息。”
“嘶。” 百里东君斜了眼司空长风,“你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打击人的呢。”
“你们说的小妹,可是给你那瓶药的人?” 站在司空长风旁边一直默默听着的辛百草忽然开口问道。
“是啊。” 司空长风愣愣地一点头。
“什么?” 百里东君伸头凑了过去,“什么药?”
“哦,就是……”
司空长风话未说完,辛百草又接着问道:“那她现在是在天启?”
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耳边像是飞了两只小蜜蜂,嗡嗡的询问声吵得他有些烦躁。偏生,温壶酒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想凑过来说两句。
正当司空长风忍无可忍准备喝止他们时,台上的唐灵皇忽而大喝一声,“这便是我唐门的药人。”
众人的视线立即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遮盖,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从高台之上缓缓走出,这人行动缓慢,一举一动像是提线的木偶,没有自己的意识。
“这便是我堂门的药人,他本是江洋大盗,被我唐门擒得,经我们多年锤炼,如今已是百毒不侵之身。” 唐灵皇居高环顾四周,语气隐隐有些傲气,“这便是我唐门对诸位的考验,若台下各位,有谁能以毒毒倒他。那么,便有资格对我唐门出一个考验。”
“还,有资格对你们唐门出一个考验。” 温壶酒晃了晃脑袋,他声音不小,周围众人都或多或少打量着他,“说的好像我们多稀罕考验你们似的。”
“也罢。” 唐灵皇瞟了眼温壶酒,而后他微微仰头大声道,“若是有谁能将此人毒倒,便可谓是压过我们唐门一头。”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议论纷纷,但凡用毒的门派哪个不想压过唐门一头,这么多年能和唐门暗自较劲的只有温家。但唐灵皇能说出这话,可见信心十足,毕竟唐家用毒之名可不是虚的。
唐灵皇轻笑一声,放声道:“可称毒门之首!”
“好大的口气!我……” 温壶酒起身就要往台上跳。
“先等等。” 温步平急忙一把将他拉住,“不急着上,我们可是用毒第一的温家,怎么能是一开始就上场呢?”
“你说的对。” 温壶酒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瞒过其他人的眼睛,一道女声忽然道:“温家果然谱大,我们五毒门可没有那么多讲究。”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红纱拂面的年轻女子轻笑一声,“既然诸位都不请,那便我先请了。”
温步平伸了伸手,朝她微微一笑,做出请的动作。
只见那女子一跃而上,站在了黑衣药人的对面。五毒门,门内之人皆为女子,各个美过天仙,毒赛比蛇蝎。五毒门的年轻弟子均红纱拂面,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虽不见真容,但一举一动间,眉眼生情摄人心魄,
温壶酒啧啧了两声,“虽然话说的不中听,但身材是真好。”
“鲜嫩欲滴。” 憨厚老实的温步平点了点头,和温壶酒一唱一和的。
台上那女子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刃,短刃上闪着紫光,“我的这把可是涂满了毒药的毒刃。毒名钩吻,中了它,世上无人可解,就连我们五毒门也一样束手无策。”
短刃被她轻轻把玩在手中,忽而这女子看向台下的两个少年,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互相看了看,均是一头雾水。
司空长风轻撞了下百里东君,“你吧。”
“我?” 百里东君满脸的诧异,他立即扭头看向一旁的温壶酒,像是有点害怕,“舅舅,她在看我!”
温壶酒却是看直了眼,只点点头,“一眼看众生,够魅。”
百里东君无语,只得深吸口气,安慰安慰自己,而后继续看向台子。
眨眼的功夫,那红衣女子的短刃已经向着黑衣药人而去。
却见短刃被隐隐流动的金色内力挡在了外面,根本近不了那药人的身。
“这是!” 温步平低声一呼,神情开始认真起来。
温壶酒眉头一皱,“这是佛门的金刚护体功法,我曾经毒过白马寺的一个和尚,他用的就是这个功法。”
他轻轻瞥了眼台上的唐灵皇,“没想到,唐门抓来的江洋大盗,竟然还会佛门武功?”
他们交谈间,那红衣女子的攻击已经被挡了回去,她猛地被往后打了几步,等到稳住身形后,便听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在台下响起,想必是台上那姑娘的师长,“林秀,退下吧。”
被唤做林秀的年轻女子咬了咬牙,并未转身下台,而是忽然俯身。
“不可!” 台下那中年女子大呼。
可林秀却置若罔闻,手重重地往地上一按。只见无数小虫从她的袖中爬出,疯狂地冲着面具人涌去。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象不到,一个年轻姑娘的身上竟然藏着如此多的毒虫。台下那些方才对这姑娘满脑子污秽念头的一众男子,此刻不禁头皮有些发麻了。
“当年那女子,也是这般吓人吗?” 温步平看了眼温壶酒调侃道。
温壶酒冷笑一声,“这叫百虫噬心,只传嫡系弟子。五毒门上下齐用,就是万虫噬心阵,能灭一个门派,你说话可小心点吧。”
毒虫冲着面具药人狂涌而去,可那面具人却张开嘴,猛地一吸,竟将那些毒虫一股脑地吸入了嘴中。
“疯了吧。” 见此情景,林秀不由得大惊,一只毒虫入腹就够人受得了,何况是一口气把这所有的虫都吞进腹中,怕是整个身子都会被钻空吧。
可面具人竟然一边咬,一边吐。那些虫子竟被他硬生生地咬成了渣子,吐在了地上,最后还用脚使劲地踩了踩。
“好恶心……” 百里东君看的是一阵反呕。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一旁的司空长风。
“其实没什么恶心的,这些虫子都并非活物,身子早就干空了,其实跟嚼树皮没什么差别。” 温壶酒淡淡地说道。
温步平,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同时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就连辛百草都不由得地看了眼他。
察觉不对,温壶酒急忙解释,“我没吃过啊!”
那三人同时转过头,摇头叹息,辛百草却是轻笑一声,明显是不信了。
“我真的没吃过啊!”
几人交谈间,无计可施的林秀已经被忽然暴起的药人一拳打飞,眼瞧着就要撞上围栏,百里东君一个跃起。
“不能碰她!” 在温壶酒的惊呼声中,于空中稳稳地接住了那姑娘。
二人落地后,台下顿时响起起哄的声音,百里东君眉头一皱,察觉不对,立即将林秀放到了地上。
温壶酒伸手扶额,“东君啊,你难道不知道她……”
百里东君眨了眨眼,“知道什么。”
他环顾四周,周围之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百里东君顿时有些不安,“不会是书上说的那种,碰到女子,就要娶她的桥段吧。”
温壶酒咽了咽嗓子,在外甥惊恐的神情中,艰难地一点头。
林秀站起身,对那百里东君怒目而视,“你想的美!”
百里东君想了想,又急切地问道:“那你也不是从小修炼毒功,以至于浑身上下,无所不毒,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染上剧毒吧?”
林秀看面前这人,白衣胜雪,秀气风雅,本来还颇有些好感,现在简直以为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傻子,她没好气地回道:“你才浑身有毒!”
百里东君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温壶酒,“那舅舅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温步平一脸笑意,忍不住调侃道:“你舅舅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不用管他。”
百里东君不明所以,只淡淡地“哦”了一声。
“秀儿,回来。” 台下一个同样红纱蒙面的中年女子沉声唤道。这女子头上佩戴金饰,与其他五毒门女子头上的铜饰不同,应当在五毒门颇有地位。
看到她,温壶酒脸色微微一变,温步平倒是憨厚地笑了笑,“温壶酒,来的是那小柳的姐姐欸……”
林秀点了点头,转身便要离去,可不知为何忽然猛地一回头,望向百里东君,“你方才说到我可能会嫁给你的时候,为什么一脸惊恐?”
百里东君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喜欢我?” 林秀眉头一翘。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这难道不明显吗?”
这可把林秀气得不行,作势就要拉下自己的面纱,“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容貌,看你还喜不喜欢我!”
“不必了!不必了!” 温壶酒一个飞身上台,急忙一把捂住外甥的眼睛。
“舅舅?” 百里东君不明所以。
“你若看了她的容貌,就真的要娶她了。这次是真的!” 温壶酒低声喝道。
“啊!那怎么办?”
“撤!” 温壶酒急忙拉着百里东君,一把将他扔到了台下。直到稳稳站在地上,百里东君抚了抚心口,才觉得逃过一劫。
“秀儿。” 林秀又被唤了一声,她瞪了眼留在台上的温壶酒,而后转身离开。
“你若真是被五毒门的姑娘缠上,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 看着温壶酒心有余悸的样子,温步平笑了笑,“就是日子短了点。”
百里东君一脸茫然,“为啥日子短一点?”
“这你就得,问你舅舅了” 温步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看向温壶酒。
温壶酒轻轻一瞥那人,“多嘴。”
老一辈的爱恨情仇,总是那么,丰富多彩。
留在台上的温壶酒似是不打算下去了,他举起腰间酒壶,仰头就是一口,而后看向那个如木头般处在台上的药人,“喂。”
药人缓缓转身看向他,温壶酒笑了笑,“我叫温壶酒,我来会会你。”
话音未落,温壶酒一个闪身,二人已经打在一起,台下的辛百草撇了撇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出风头。”
“我需要制毒,他负责用毒。虽然上台的只是他,代表着却是我。” 在江湖上名声不显的温步平看着台上的二人缓缓说道。
只见温壶酒忽然张嘴,方才喝进嘴中的酒忽然变成一团水汽,冲着药人扑面而去。
“先用一剂醉梦往生,卸去他一身内劲。”
随即药人像是忽然失了力道,温壶酒看准时机,两指自他颈间划过,留下一条血痕。“再用一剂芳华刹那,见血封喉。”
温壶酒一掌而出,直接将那药人打飞了出去。“最后再补上一记毒砂掌,这要是还不玩完,就真是大罗金仙喽。”
台上温壶酒一边出招,台下温步平一边解说,看起来颇为得意。
“现在的毒名。” 司空长风和百里东君对视一眼,而后一同看向温步平,“都起的这么风雅的吗?”
“当年我们三个,一人制毒,一人用毒,还有一人专门负责取毒名,配合默契,温门无敌。” 温步平笑着为两个少年解释了一番。
“舅舅,这还有一个人说的是谁呀?”
“是你妈。” 温步平看向台上语气平淡道。
百里东君却是一挑眉头,神色认真,“步平舅舅,你怎么骂人呢。”
“百里东君!” 温步平蹙眉看他。
那少年轻笑一声,轻轻一拍嘴,“呸,我嘴贱。”
玩笑间,台上药人轰然倒地。
离开村子向南而去,一路随着百晓堂弟子留下的信息,穿过密林,视野骤然开阔,几个黑衣人正背对着百里西瑶他们看向远处,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到动静,他们转过身,为首的那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微风拂过,身上银饰清脆作响。
看到百里西瑶时,那老者睁大双眼,眸中带光,刚要向小姑娘俯身,就见百里西瑶侧过身去,躲过了这一礼,“老婆婆,你向着我行礼,不别扭吗。”
一旁的黑衣人立即搀扶住老婆婆,她张了张嘴,朝着百里西瑶和蔼一笑,“神……”
在叶鼎之打量的视线中,百里西瑶伸出手制止了那老者的话,“您有话就说吧。”
不知道老婆婆是不是太过激动,一时间竟然只看着百里西瑶并未说话,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通过她看着什么。
那些黑衣人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几人,其中一个凑近老婆婆身旁,低声唤她,“大祭司。”
大祭司微微回神,她不像其他黑衣人那般警惕,神态仍旧温和,宛如邻家阿婆,“姑娘,我等此次便是专门来寻你的,请随我们走吧。”
“适伐大山,蝴女妈妈。” 百里西瑶微微歪头,看着那被尊称为大祭司的人忽然说道。
“你是被蝴女庇护的后人。”
“是我。” 不知怎的,大祭司神情忽然激动起来,“姑娘,你竟然还记得蝴女妈妈!”
看着这两人摸不着头脑的对话,叶鼎之悄悄凑近百晓堂弟子身边,低声问道:“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他虽然小时候在南诀生活过,但从没关心过这些。
那百晓堂弟子想了想,“要是说起大祭司,又是从南诀来的,约莫只有一位了。”
而其他人,南诀的大祭司出现,那能跟在她身边的,就只有南诀大祭司手下的五大护法了。
其实百晓堂一直没查到这些人的身份,只知道他们是从南诀而来,刚刚才算是彻底确认,就是不知道他们此番究竟是为哪般了。
“蝴女自入道起,便是十万大山的守护者,我还要尊称她一声前辈。”
十万大山,适伐大山,意思是顶天大山,数百年前以蛊为根基的修仙门派隐居于此,其中以蝴女为尊。蝴女庇护生长在十万大山中的人,被他们尊称为蝴女妈妈,虽然凡人分为不同派系,分落而居且偶有摩擦,但皆以蝴女妈妈为守护神,摆像参拜,可以说从十万大山走出来的人,没有不信奉蝴女的。
三百多年前蝴女殒落,为远离灾祸,那里的人将村落迁至山林的深处,避世而居,失去蝴女庇护的十万大山只怕不好过。说来也巧,所谓十万大山,正是在南诀最南边,那里山脊连绵不断,山头林立,一眼望去,郁郁葱葱,可里面凶兽暗□□虫之流盛行。
其实百里西瑶所在的仙灵宗和十万大山相距甚远,他们和蝴女所在的门派间往上数,交集并不多。她见到大祭司后大概猜到了这人的意图,可仍旧很是不解。毕竟十万大山里的人隐世多年,不知为何这位老婆婆却成了南诀的大祭司,百里西瑶转念一想,估摸着又是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吧。
“我没有办法像蝴女前辈那样庇护你们。” 她摇摇头,“你找错人了。”
大祭司顿时有些焦急,她刚要开口,便听百里西瑶继续说道:“你们把那些失踪的人放回家,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保你们安稳离开北离。”
“姑娘,我从十万大山出来,自然知晓一些往事,普天之下,只有您,可为我等新的庇护。” 大祭司并未回答百里西瑶的话,而是自顾自说道,“北离皇帝暴虐无道,四处征战,西楚北阙皆灭于他手,这样的人,这样的国,您为何不舍下。”
“若是您能庇护我等,我一定会像敬重蝴女妈妈那样敬重您。”
大祭司这话说的恳切,百里西瑶听后眨了眨眼,“那我能当南诀的皇帝吗?”
“未尝不可。” 大祭司说出这话后,无人注意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瞳孔微缩一下。
看着百里西瑶认真思考的样子,叶鼎之轻拉了下她,“不是,你还真敢考虑。”
“想想而已。” 小姑娘无奈地看了眼叶鼎之,而后叹了口气,“老婆婆,我是北离人,我就算跟你们回南诀,你们难道就放心我吗?”
看着大祭司坚定的眼神,百里西瑶只觉得头疼,她忽然感到有些累,这些事情没完没了,不管是北离还是南诀她都并不在意,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烦躁。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我不会跟你们走,你们把人还给我们,而后就此离开吧。”
看着小姑娘不甚开心的样子,大祭司只得挥了挥手,立即有几名女子从暗处走出,却见她们双目涣散,眼中无神,只愣愣地走到了那些黑衣人旁边。
看到她们这幅样子,百里西瑶忽然扫了眼大祭司,后者轻轻一叹气,“摄心蛊而已,不会害人性命。”
大祭司正欲让他们离开,一个黑衣人却凑近她身旁,低声说了些什么,而后就见大祭司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只一瞬间她身上温和褪去,整个人仿若那万人之巅的掌权者,“罢了,那便如此吧。”
“只是,万不可伤到了姑娘。”
“是。” 那些黑衣人一点头,在叶鼎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人已经一掌而出,黑雾眨眼间便向着他们袭来。
苏辰一把拉起百里西瑶往旁边闪去,叶鼎之腰间长剑瞬间出鞘,猛烈剑气划破黑雾,他朝着对面几人挑了挑眉,“怎么,见说不动,就打算硬抢了。”
那百晓堂弟子见情况不对,抬手吹出一声长哨,藏于暗处的百晓堂弟子立即往天启的方向奔去。而后一袭黑衣的百晓堂弟子便默默往后退去,只看着叶鼎之与南诀那些人对峙,不管是江湖纷争还是朝堂夺权,他们百晓堂向来不参与,此番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再多的只能静观其变了。
叶鼎之长剑指向他们,“趁着我还好说话,放了人赶紧走。”
“我妹子心善,我就不为难你们了。” 他眼神逐渐冷厉,“再多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黄口小儿。” 一个黑衣人飞身上前,抬手见只见阴冷的黑气向着叶鼎之袭来。
而其他黑衣人乘此机会,向着苏辰方向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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