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won by立海大！”
“比分7—6。目前局数2—0，立海大领先！”
仁王一下场就往观众席上蹿。
幸村把毛巾递给走过来的柳，他弯着眸子，身子略微后仰，隔着整个球场。
紫灰色碎发的少年扶着泪痣，落着二郎腿，一脸不爽的看过来，银灰色的瞳孔就那样直直的盯过来。
总感觉自己被耍了。
迹部曲起的指节轻敲，脸色禁不住拉黑，待到忍足上场时，大少爷脸色依旧不好。
忍足有些不想去触霉头，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去了？”
显示屏陡然滑动。
单打三。
切原赤也VS忍足侑士。
迹部横了他一眼，大少爷什么都没说，但忍足就是心虚的后退了一步。
“……划水就加训。”
在忍足将要踏上球场的那一刻，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含杂着凛冽的声音。
球网对面的少年，黑色的卷发张扬的在空中招摇，切原仰着头，湖绿色的眸子不含什么情绪的看着他。
年纪挺小…气势倒挺足。
忍足懒散的眨眸，“which？”
“正。”
“嚯，看来发球权是我的。”
忍足抻了个腰，他抛着网球，在日光的临摹光晕与少年微微弯曲的膝盖间。
网球被猝不及防的猛砸了过去。
唰——！
砰—！
“0—15，冰帝领先！”
两个来回间，忍足挑眉，不错的击球力嘛。
切原微微蹙眉，撇了撇嘴。
切。
“——咔！”
高吊球？
忍足滑步上前，不是…挺聪明一小孩。
“砰—！”
“此局忍足胜，比数1-0！”
…...厉害。
切原双手撑着膝盖，轻呼着喘气。
他微微闭了闭眸子。
……打不过那个蓝头发的，也打不过黑面神。
“15-0！”
——唰！
“30—15！”
王牌…他说，他要当立海大附中网球部一年部的王牌。
也打不过丸井前辈…
呼…
“他状态不对。”柳微微蹙眉。
幸村支着下巴，“开局被人压着打，打急眼了。”
他太年轻了，见过的网球选手太少，赢的太多又。
他们这个一年级啊。
这边。
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微顿…迹部视线落在切原眸底泛起猩红的眸子，错觉吗。
总觉得…
迹部的视线又禁不住往那个同样端坐着，支着下巴往球场上看的人。
比赛天逐渐炎热，在骄阳逐渐上升时。
“…啪！”
“忍足！”
那双凛冽的眉宇突然蹙起。
“嘶……”
压线的网球猝不及防的冲脸砸来，忍足一时没反应过来。
幸村微微挑眉，满场的应援声微顿。
柳的眸子赫然睁开，丸井嚼着的口香糖微顿。
观众席上，仁王撩拨柳生的手也顿住，柳生扶了扶眼镜，拿开仁王的手。
他微微后仰，轻声好奇道，“你们可以往人身上打？”
眸底的猩红蔓延至眼白，诺大的球场上，风撩起少年黑色的卷发，佛起凌乱的弧度。
他球拍横在身前，湖绿色掩去，尽剩瘆人的猩红。
对面深蓝色碎发垂落的少年，他垂着眸子，眸底还有未褪去的错愕，他抬手摸了摸侧脸。
红痕印在脸面。忍足垂眸看自己的指尖…故意的？
他抬眸看对面的少年。
无形错乱的精神力蔓延里，坐在教练席上的人微微打了个呵欠，幸村掩嘴，视线从球场上收回来。
无聊的拨弄指尖。
纸老虎。
这场比赛赢不了。
观众席，仁王把视线从切原身上移到幸村身上，他看见那人有些乏味的后仰，无聊了？
看样子是没事儿。
他又戳柳生肩膀，“我们可不兴打人的……不过如果你想的话。”
柳生拒绝，“不用了。谢谢。”
不急吗？
同样在观众席，乾的眸光落在站在教练席身侧柔顺头发佛落的少年身上。
“有点心软啊，赤也。”
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中场休息时，切原有些不知所以的看他，眸底的赤目化还蔓延波及着。
他喊他名字时…有点。
赤目化渐渐褪去，切原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你那一球如果砸中的是对方的眼睛。”幸村抬头笑盈盈的看他，“说不定胜算会更大一些。”
……
静——
无声的安静蔓延里。
黑色卷发的少年手里还夹着球拍，极具消耗的体力，单薄的身子，空荡的球服被风鼓起。
轻微的空茫浮现，切原不解道，“什么？”
“精市！”
柳下意识心颤。
幸村略微后仰，他抬眸看着站在他对面发愣的人，眉眼染上些许轻浅缠绵的柔和。
【指引他打暴力网球。】
有些突兀，却偏生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聒噪的响在他耳侧。
状态有些不对劲。
真田指尖蜷缩，他平时在涉及网球场等领域…会这么，近乎黏腻又冰冷的温柔。
【既定剧情不可更改——】
幸村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好奇想到，按着他指引的剧情线走会抵达成什么样的结局。
“赤也。”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近乎逼人的直觉冷不防的竖在头顶，危险…
逃！
可双脚仿佛粘连在地面，冷汗涔湿后衣领，切原扯着嘴角，嗓子有些发紧的干涩，“怎么了啊，幸村部长。”
【指引他…】
发什么疯！
幸村近乎慌乱的移开眸子，随口应了声。沉默里，他低声道。
“精神力太乱了，再赤目化打球你全国大赛别上了。”
……
切原站在他面前。
无措的点头，被柳推了一把，“回去吧，好好打。”
“喔喔！”
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消失了。切原茫然的抓了抓后脑勺凌乱的碎发。
又站在了球场上面。
“喂欸——！眼镜前辈！”
又恢复活力的后辈拿着网球拍得意洋洋的挑衅。
恢复了？
忍足扶了扶眼镜，手一顿…眼镜前辈是什么鬼？
忍足眯了眯眸子，唇角噙出一抹笑，选手席上坐着的迹部微微蹙眉。
他听见后面向日双手撑着身子懒洋洋和一旁宍户说话，“侑士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啊，笑的这么猥琐。”
迹部将后倾的身子收回来，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说着，他又忍不住往对方教练席上望过去。
温热的指腹落在发凉的脖颈上面，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了？”
是真田。
幸村略微放松，任由他按后脖颈，“没事儿。”
他对一旁的柳轻声嘱咐道，“那小孩儿精神力有点乱，你带着他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哪方面能控制。”
我觉得你挺管用的。
柳张了张嘴，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刚才切原即兴暴躁的时候，看见精市的那一瞬间，恢复冷静了。
不过…
柳的视线向球场上落去，精市的状态刚才确实不对。赤目化也确实在那么一瞬间消散了，但在那之前。
是错觉吗？
那股温柔留露出来时喊的那一句“赤也”……似乎也很管用。
吃软不吃硬吗？
不对…柳笔尖在笔记上随意点着，分情况吧。
“……56—58！”
“Game won by忍足侑士！”
“比数5-7，目前比分2-1，立海大附中领先！”
后面打得还行倒是。
球网对面，忍足伸手时，对面的小孩别别扭扭的有些不自然。
“喂欸！”
嗯，还是湖绿色的眸子看着顺眼些，忍足堂而皇之的发呆。
“……你太弱了才会被打到的！”
在关心？看着对面小孩儿的眸子紧紧落在自己侧脸上，忍足微微挑眉，他随意扯住对面小孩儿的手腕。
“切原赤也。”
忍足冷静盯着他，切原嘴唇蠕动了两下，有些不自然的想抽开手，又把腰杆挺得笔直。
“什…喊本大爷名字干什么？！”
本大爷？
忍足视线不着痕迹看了自家选手席上那位。
“我叫忍足侑士。”忍足冷静看着他，“不是眼镜前辈。”
说着，他随意松开手，转身走得怡然自得。
什么啊？！！
还以为是要算账！
切原移开脑袋。
他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就看见一个个向他看来的前辈们。有点委屈…比赛输了。
他踩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时，被丸井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
“喂欸！”
那双瑰紫色的眸子略带狡黠的望过来，“打得不错啊，笨蛋赤也。”
“…又没赢。”
少年的嗓音闷闷的。
“那怎么了？”丸井把他搂过来，“你才刚开始嘛！对吧杰克！”
桑原点头，看见闷闷不乐的小学弟，略微思考后弱弱问道，“…请你吃冰？”
“那我要双层圣代！”
桑原虎躯一震，在丸井略眯的眸子里，含泪点头。
丸井舒展身体，“诶—到我了。”
说着，他蹿到幸村面前，那双瑰紫色的眸子凝视过来时带着不易察觉的认真和紧张。
丸井小声问，“那只臭狐狸赢了都有奖励…那我有吗？”
幸村配合他，眸子流转间问，“你想要什么？”
丸井抓他的手腕时，幸村想到，他似乎格外爱捏住他的手腕。
刚才把铅块抽出来了，少年手掌温热的触感随着浅薄的护腕传过来。
“以后我可以去找幸村君吃午饭吗？”
幸村没来得及反应，真田有些茫然的瞥过来。
“可以啊——”
柳垂眸想，他似乎对眼前的人格外偏爱，目前为止，丸井要求的事情，他都答应的轻而易举。
笑意染上眉眼，丸井扬了扬下巴，“那我以后可以给幸村君做便当！”
“我有很多拿手料理，幸村君一定要尝试！”
“好啊。”幸村答应道。
真田脸又黑了一个度。
显示屏翻动。
单打二。
丸井文太VS芥川慈郎。
看着球网对面摇摇欲坠不清醒的浅棕色卷发的少年。
丸井嚼口香糖的动作一顿，他迟疑问道，“which？”
“啊…啊！”
浅棕色卷发的少年歪着头，眼皮一搭一搭的恍惚点头。
丸井安静等了他一会儿。
……
“冰帝芥川慈郎弃权！
此局立海大附中获胜！
目前比数3-1，胜者——立海大附中网球部！！！”
丸井脸色阴沉的下了场。
幸村思考了片刻，摸了摸他的头，“嗯…答应丸井的还可以作数。”
红色碎发的少年不开心的抱住他。
猝不及防的被抱住，幸村短暂愣了两秒，还是摸着他的后脑勺轻哄。
于是——
这是他们关东连胜的第十五年。
在定格的画面里是被强行扯进来的柳生不自然的扶着眼镜。
是丸井扯着幸村的手腕瑰紫色的眸子漫出笑意，是被按住的黑色卷发的少年。
最主要的是……
应援声宛若压倒性一般的袭来里。
“Let‘go！Let‘go！立海大—！”
“常胜——立海大！！”
“……！”
这是他们的关东十五连胜。
——常胜，立海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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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五连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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