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也成了有人接住的小孩。

“哥哥……糖。”

幸村恍惚听见有人喊自己时,下意识往病服的兜里找糖,只是他睡的有些久,病服柔软穿在身上,他慌乱摸着时。

手心里突然被塞进来一个硬物。

“给哥哥糖。”

小孩儿仰着脸,那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

“妈妈说哥哥很厉害,进去了那个黑屋子……”

幸村愣了愣,他摊开手里的糖,缓慢的蹲下,“这是给我的?”

黑屋子…手术室吗是。

“嗯!给哥哥糖!”

外面暮晚的光临摹着造物,轻柔的风绕过窗子。

糖。

久枝也喜欢吃糖。

幸村恍惚间想起来,自己一直揣着太妃糖的原因。

小孩儿抱过来时带着淡淡的药苦混杂着酒精的味道,他在他耳边软乎乎道,“哥哥!妈妈说抱抱不疼。”

下一层楼的小孩儿很多,他们都很喜欢跑上来找他玩儿。

可幸村都想不起来眼前的小孩儿叫什么,他就这样过来直愣愣的跑过来给他塞糖。

“小车…”

软乎乎的小孩儿笑弯了眉眼,他伸着手激动的在空中摇摆,“妈妈!”

短短的腿迈开的步子很小,奔向拐角处出现的浅色头发的女人时又带着一股冲劲儿。

幸村甚至没来得及和他说声谢谢。

而就在风绕着外面的窗子打转儿说时候。

幸村恍惚间转头。

“阿市……”

不是错觉。

在逆光处,婺源正低着头看他,“怎么蹲下了,伤口疼不疼…”

还真是。

“有人给我塞了糖。”

幸村蹲在地上仰头看他,把手心里的糖展示给他看。

像是小时候任一时候一样,喜欢把新得到的东西塞给他看。

“那也很好。”

婺源说,他把他从地上抱起来,“吃糖也很好。”

婺源抱着他,他手里捧着糖。

“小枝也喜欢吃糖。”

“你想她吗?”

婺源轻声道,“我没和津和说你生病的事儿。”

“我看她现在过得很好。”

“那就好。”

幸村弯眸笑,“她过得好就很好。”

“你应该诅咒她过得不好。”婺源垂眸道,“怨她丢下你,带走久枝了。”

“嗯,那我诅咒她过得很好。”

“你要学会把情绪撒在别人身上啊。”

婺源轻声道,“就像我这么久不回来一样。”

“你可以选择不理我,埋怨我,可以选择怨津和,可以学着把情绪都分出去…”

“可这不是我幼年时你会教给我的。”

幸村拨弄着手里的糖,是包装很漂亮的水果糖,小小一颗,透着莹色的光泽。

“那这也是我现在会教给你的。”——把情绪发泄在别人身上。

他弯着眸,又不说话了。

婺源在他小时候单手环着他,那时候他很乖,拿着手里的玩具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

现在又捧着手里的糖。

目不转睛的盯着,可他又容易累,等婺源把他抱回床上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阖上了眼。

婺源解开他的上衣。

纱布还粘着涔出的血,伤口果不其然的因为他的动作崩裂开。

是在疼吗?

外面护士进来时,婺源没让她动手,垂着眼时突然在想。

小时候抱着自己磕破的腿静静看着他要冰吃的小孩儿,现在怎么都敢自己拿起刀了。

神奈川·网球部。

“他小时候要矮同龄人一截。”

真田道,“我们打不过高年级的同学。”

事情起源于对于新出来的双打名单里,切原痛苦的质问为什么即将到来的县大赛,自己要上双打这件事儿。

他还不满道,“明明副部长也没怎么上过双打啊——!”

“副部长根本不知道双打的痛苦吧!”

“我打过。”

真田抬眸看他,又强调了一遍,“我打过双打。”

切原似乎有些震惊,“还能有和副部长搭档的人在??”

“我和幸村国小一直在打双打。”

“副部长?!幸村部长?!!”切原面色惊恐,“根本不可能吧——!”

其他人的视线也纷纷落过来。

丸井一脸痛苦,“连真田都和幸村打过双打?!”

“puri?”

仁王看丸井,“这话不对吧,幸村国中也就和毛利前辈上过双打啊。”

“总觉得如果你和幸村君说这件事儿他就会答应呢。”柳生轻叹道。

很严厉的一个人,其实脾气又比谁都软。

“这些都不重要吧?!”

切原特别愤怒的拍桌子,“主要是幸村部长为什么会和真田副部长搭档啊——!”

“不许拍桌子,赤也。”

柳轻声呵斥道。

时间线回到现在,切原被柳按着,“幸村前辈不可能有打不过的人——!”

他那么厉害。

在废弃球场时仿佛能一挑十,窝在矮墙边看他打球时落过来的眼神又格外让人安心。

他怎么可能有打不过的人。

“他很小。”

真田说这话时语气都下意识放轻,“那时候拿着球拍都仿佛能把自己撞倒。”

“我甚至想不懂他为什么要来打网球。”

眉眼柔和又恬静,拿着球拍望过来时,眉眼弯弯的,像是月牙和星子,落着碎光。

可后来也就是那个拿着球拍甚至大于脸面的小孩儿,就那样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

“我和他第一次打双打的时候,对面的人球品不大好。”

网球砸在幸村肩膀,真田当时慌的不行的问他疼不疼。

幸村抖了抖肩膀说,“不疼啊。”

他依旧在笑,当时真田就真的以为,他不疼。

只是后来反应过来时,幸村已经不会再让球挨近他了。

“真好啊。”

在场人的视线落在切原身上,切原煞有其事道,“我也想见部长小时候什么样子。”

东京。

“你就是太惯着他了。”

富里推开门时,婺源正垂着腰给床上躺着的人上药。

富里轻嘲道,“你就应该在他醒的时候把他凶一顿,让他好好记着。”

连捧着盆蔫了的白蔷薇都忧思好几天,拿刀时手倒是稳。

说着,富里凑过来看。

婺源闻言抬眸瞧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凶?”

“你看他啊,看我干嘛?!你药都涂歪了!”

他凶着,声音却很小。

那股混着尼古丁的荔枝清甜铺过来,婺源睨了他一眼,“你来?”

“我不敢。”

如果他来估计会手抖。

富里就是看看,然后又直回身子。

想着,富里把自己的轮滑椅子扯过来,他似乎是想起来什么。

“你在卖画啊?”

“嗯。”

“……你不是说自己的画不卖吗?”富里静静看他,“你缺钱啊,我这里其实还有点存款。”

“不缺,我投了个项目。”

“什么项目值得卖画啊……”

婺源没再继续说话。

……

幸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他下意识想蜷缩身子,会牵扯到肋骨,有些疼。

他动了动手,一只手有着牵扯感,他用另一只在枕头底下摸索着,也没看清电话来人是谁,嗓音带着些许不清醒的朦胧低哑,“在。”

“啊嗯,我是迹部。”

大少爷的声线带着一如既往的华丽,迹部挑眉,“你感冒了?”

“没有,在睡觉。”

幸村阖着眸子,手机随意放在耳边,屋内的光线晦暗,大约是婺源走的时候没想过他会再醒。

他动的时候才发现另一只手挂了吊瓶,不知道鼓没鼓血。

“我想找你们约一场练习赛……”

“找莲二,把电话挂断。”他嗓音轻,却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味道。

“??”

迹部一时哽住,“你不管事啊……”他这话落出来时又下意识想往回收,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

他那副样子怎么管事。

幸村闭着眸子缓了一会儿,迹部似乎是感觉到冒犯,“我明天给你打……”

“他没几天醒着的时候。”

赫然间,一道嗓音响起,迹部觉得熟悉。

幸村眯了眯眸子,“你在啊。”

床头柜旁的小夜灯亮起,婺源用手遮了遮,让他眼睛适应了会儿。

“我给你挂了。”

“昂。”

在迹部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您的通话已结束倏然响彻在他耳边。

“???”

迹部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又拨了一通电话回去。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迹部蹙眉,他等待了三分钟,又重复拨了一遍。

等得到相同的回复时,他倏然放下了手机按着眉心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这边。

“我给你设置免打扰了。”婺源垂眸随口道。

婺源随手放下手机,“鼓针了没?”

他拿着小夜灯凑近去看他打针的手背,稍微鼓起了一点,婺源牵着他的手过来,按着血管,随手便给他拔了。

没涔出一滴血。

幸村缓了缓,他看着往床单上嘀嗒液体的输液管,“没输完。”

“没事,这是葡萄糖,没什么用。”因为怕他一觉睡过去两三天又,需要吊着葡萄糖。

“你一直在这?”

幸村轻声问,婺源点了点头,“饿不饿?”

“小夜灯……”

“前几天一个戴眼镜的小孩儿拿过来的。”

“还挺有用。”

婺源没往他眼前递,昏暗夜色里这点光都有些灼眼。

“是柳生吗?”

“似乎是叫这个名字……”

婺源有些想不起来,他思考了一下,囫囵回答道。

“婺源。”

“嗯?”

“出去吃宵夜吗?”

他双手撑着床,腿落在床沿往下,夜灯的光影里,少年眸光落过来时,带着轻和的询问。

以后如果还记得!一定要写个U—17世界赛两人住一起,幸村给婺源打电话时听到迹部也在,嗓音瞬间冷下来的场面

迹部:“你爸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意见?”

哈哈哈哈哈哈,想想都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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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他也成了有人接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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