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力想了想,只觉得大脑一阵刺痛,她下意识捂住额头。
和光连忙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受伤了,也许等伤势恢复就好了。等一下,我去叫大……医生来给你看看。”
那阵刺痛来得快去的也快,少女缓了一下,说,“我没事,我……我的名字里应该有个七字,你就叫我小七吧。”
和光见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将捡到她时的情况和她说了一遍。
“这么说,我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应该是。”
小七叹了口气,和光也有些愁。异界来客送回去不难,可要是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来自什么地方,那就太困难了。
她见小七目光有些彷徨无措,又安慰,“没关系,不要怕。你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再说我们这里的医生医术很好,他一定会帮你的。”
小七感受到她身上的善意与关怀,不安的心踏实了一些,“谢谢你。”
和光说,“不客气,你才刚醒,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和我说,我不在屋外也有人守着。”
小七轻轻点头,又道了声谢。
和光起身打算去找大巫医,和他聊聊小七的情况,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小七在叫她,“等一下。”
和光转身看她,小七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那么客气。”和光语气轻松随意,“我叫和光。”
小七一怔,那一瞬她意识里已经坠落的流星重新亮起一些,“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
和光找了族里的大巫医给小七看过,大巫医的回答还是人没事,伤很快就能养好,但记忆能不能恢复还要看她自己。
当下马上就要有大劫降临,更别说就算没有劫难他们这个世界也没太平过。小七自然而然的被留下来生活,等待劫难过去或者她自己先想起来再送她回家。
经过几天的观察和光确定小七没什么问题,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她,小七对她很亲近,还有小七那句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时常在和光的耳边萦绕,给她带去很多困惑。
她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小七,如果是小七以前单方面见过她,那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一个失忆的人,对一个可能只是偶然见过面的人印象深刻,尤其是这个失忆的人还是个异界来客。
反正和光是想不通。
不过当下最让和光烦恼的还不是小七的事,族里在前几天召开大会,和族长将当下局势以及他们即将面对的考验和盘托出。
其他安排没什么争议,唯一有争议的就是她与和族长是否应该前往极北之地。
这件事争议极大,有反对她去的,有反对她与和族长同往的,反对最强烈的还是和族长打算独自前往的这个决议,而和族长又意外坚持。
和光有些苦恼的晃着脚,有一下没下的荡着秋千,今天难得阳光和暖,她出来透透气,脑子却没办法放松。
这些天会议不断,她与和族长见面的次数也比过去一年都要多,连考教她的事都比以前更严格了,好像随时要把族里的事交给她打理,这让和光感觉有些异常和不安。
她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的这些烦恼应该找个聪明的家伙一起商量商量。
正这么想着,就见一个劲装侍卫快步走进院,“大小姐,谢家少主过来了,他要见你。”
和光眼睛立刻就亮了,聪明的家伙这不就来了!
*
谢明竹熟门熟路的进了和家,他来的次数太多,几乎整个和家都认识他。有性格活络的侍卫还开玩笑的询问,“谢少爷,又找我们大小姐约战啊,哈哈。”
谢明竹一脸严肃的点头,“我和她之间总要分出胜负。”
那侍卫看他一板一眼的,忍不住又笑了,“行,我带你过去。”
也不怪他笑,他是觉得谢家少主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孩,每次来找大小姐玩都要搞得和宿敌对决一样严肃。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谢明竹跟着侍卫很快进了后院见到和光,她正懒洋洋的荡着秋千,见到他挥挥手就像在召唤一只猫,“竹子,你来啦,正好我这两天也想去找你。”
“不要叫我竹子。”谢明竹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强调,然后才走上前,“我来找你是想继续我们上次暂停的比试。”
“好说。”和光摆摆手,“喝什么,青梅茶还是奶茶?”
谢明竹毫不犹豫,“青梅茶。”
答完又想咬自己的舌头。
和光习以为常吩咐人去准备,又对谢明竹说,“想继续上次的比试也行,不过你要帮我推秋千,还要陪我聊聊天,不能比完就走。”
谢明竹皱眉看她,仿佛她是突然提出严苛要求的奴隶主。
和光托着脸颊,“怎么了,不行?那你喝完茶就走吧,我没心情。”
谢明竹说,“我们上次约好了,你怎么还提要求?”
和光,“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她见谢明竹有些不情不愿,摆摆手,“不愿意就算了,我今天也不想和你比。”
谢明竹心头有些急切,他前往极北之地的事已经定下,错过这次,下次再想找和光比试就得等他从极北之地回来,那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他急了,“你怎么这么赖皮?”
和光听他这么说也不生气,反而开始摇头晃脑,像只得意洋洋的小兽,“我哪里来赖皮了?小叔叔说,拿别人想要的和自己想要的等价交换很公平。”
谢明竹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词,冷哼一声,到底还是想与和光比试的心思占了上风,不太情愿的走到她身后,“那我开始了。”
“开始,开始。”和光迫不及待的说,谢明竹听着她的语气兴高采烈好像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样,突然感觉自己刚才和她为了这么件小事争论太幼稚。
他妥协似的叹了口气,用力推着椅背。
和光美滋滋的享受着秋千荡高那一瞬近似飞翔的感觉,“再使劲儿点,竹子。”
谢明竹,“都说了,别叫我竹子。”
“好好好,快用力。”
过了一会儿和光才意犹未尽的停下,她跳下秋千架对谢明竹说,“你坐上去,我推你。”
谢明竹皱眉看看她又看看秋千,仿佛和光让他上的是绞刑架,他说,“我才不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和光眨了眨眼,“互推才是玩这个的乐趣,你不陪我玩,那我们今天就不比试。”
谢明竹就和被人掐住命脉似的,冷淡的仿佛冰塑的脸上开始掉冰渣,他不甘心地瞪了和光一会儿,最终还是僵硬的坐到秋千架上。
“坐好了,万一摔倒可不能怪我。”和光叮嘱了一句,用力推了把椅背。
秋千荡高的那个瞬间,谢明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和光很喜欢这种幼稚的游戏了。
坐在上面一摇一晃,风打在面颊虽然有些冷冽,但更多的还是畅快和惬意。
要不就玩一会儿?反正这不是自己想的,只是一笔交易。
谢明竹这么想着,等到想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从秋千架上下来,和光又推着他的后背往不远处的石桌走,那里有佣人准备好的青梅茶。
“离天黑还早,我们喝了茶再打。”和光把谢明竹按在椅子上,自己坐在对面,“等打完了,你就没力气听我说话了。”
“我没那么弱。”谢明竹反驳,随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和光随口哄他,“好好好,你很强。”她又催促,“快喝,一会儿茶凉了。”
谢明竹一想,反正刚才已经耽误那么久,再喝杯茶说两句话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指责她歪心眼怎么这么多的话就变成询问,“说吧,你又有什么事想让我给你出主意。”
和光笑嘻嘻的搓手,“竹子,你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谢明竹面无表情的喝茶,这种事情实在太明显,而且又不是第一次。
和光正想说什么,就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抖,捧在手里的茶杯不停的颤动。她低下头去看,发现原来不是自己的手在抖,而是天地都在震颤,四周万物都被影响。
她眸光微微一凝,似有所觉的抬头,天空那轮温暖的明日被厚厚的云层遮盖。乌云压顶,天沉的仿佛随时都能塌陷下来。
不多时天空有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和光将捧在手里的茶杯放在石桌上,转头去看表情同样凝重的谢明竹。
谢明竹似乎想对和光说些什么,但很快他又是脸色一变,指着桌上的茶杯说,“你看!”
和光低头去看,就见刚刚还有余温的茶水已经冻成琥珀色的冰坨,她心里一惊,重新扫视四周,发现屋舍,地面,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被一层浅浅薄冰覆盖。
不过还没等她有动作,天际上空有金色的结界展开将整个老宅笼罩,在结界铺开的瞬间薄冰缓缓消融。
一场不见硝烟的争锋在他们面前迅速展开,又极快落幕。
和光迅速站起身,“没有警报,不是敌袭。”
谢明竹一扫刚才的冷淡和稚气,点点头,“先查看情况再说其他。”
他们还没走出院子,就不约而同怔在原地。
不久前泡茶给他们送来的佣人,守在附近巡逻的侍卫们都保持着被定格前的最后一个动作,他们僵硬的立在原处,身上都已经结了一层晶莹美丽但毫无生机的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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