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林未晚和其他几个室友惊惧又难受,愧疚自责感几乎要将人淹没,整个人浑浑噩噩,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那时候的她们谁也没经历过现实的黑暗,很长时间都无法置信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儿就在身边发生了。

宿舍长那么明媚活泼的一个女生,真不敢想象她会痛苦到怎样的地步。

后来,罪犯被绳之以法,林未晚她们再也没见过宿舍长。

包括她在内的宿舍的三个姐妹,则被提前选为交换生出国留学去了。

那段时间,林未晚患上了较为严重的心理疾病,每天一睁眼感觉连呼吸都很痛苦,每每那时候她真的好想季西野,好想不顾一切回到他身边。

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之一,根本不配再得到幸福,每天遭受良心的谴责才是应该赎罪的日常。

直到某天她半夜起床去洗手间,看到镜子里形容枯槁的自己,终于彻底打消了再见季西野的念头。

这么颓丧的面容,这么空洞无光的眼神,谁见谁嫌弃,连她自己都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出国后,她妈妈帮她找了当地有名的心理医生细心照料,几个月后渐渐的病症才有些缓解。

有时候她会突然感觉自己病愈,很开心;有时候又恹恹得打不起精神,近乎精神分裂。

季西野见到她和心理医生在雪天的花园里打雪仗,应该是她状态暂时还不错的时候,那种难得一见的亢奋情绪一次次救她于水火。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却正巧被误会了。

命运不停地再开他们的玩笑。

“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要鼓励宿舍长出去,如果我当时劝阻了,一切都不会发生。”

林未晚自诩从未做过坏事,唯一一件涉及“害人”的恶果就是她们宿舍长。

没人知道在多少个午夜梦回,她痛彻心扉得后悔,心脏一刀一刀被割裂,甚至近乎达到了对自己进行精神虐待的程度。

现在虽然已过去好几年,但扎在心头的恶刺并没消散,只是成了隐疾,一旦提起,还是隐隐作痛。

前一秒她还很快了,一旦想起,马上意兴阑珊。

季西野看她笑得比哭还难看,隔着小茶几探手攥紧她搭在腿上的手掌,摩挲着捏了捏,示意她放松,他像很久之前那样安慰细细她:“这种事没人愿意发生,不能怪在你们身上,毕竟谁也不能预料未来对不对?”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相信林未晚拼死也会拦下前去赴约的女生。

他很能共情当时宿舍长的心情,因为他为了见林未晚也曾做过很多傻事,他自诩理智的一个人,不也会在痛极时用极端的方式伤害自己。

很多时候,他也懊悔自责,如果能让林未晚不那么难受,他也愿意做任何事。

“她一定很恨我们。”

林未晚不是一个很爱哭的人,因为自己本身几乎很少掉眼泪,只有涉及到季西野和宿舍长,几乎不能提起他们的名字、念及任何相关,否则肯定会红了眼眶。

季西野越听越难受,自责在林未晚最痛苦的时候没有陪在身边,他甚至不敢想象,她也曾经受过难以释怀的自我折磨。

小茶几被抬起推走,季西野撑起身体坐近林未晚身边,毫不犹豫环着对方的肩膀将人圈进怀里,像穿过无限时光抱抱当时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上人。

其实,季西野也挺自责的。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打着为林未晚好的幌子,兀自决定让她离开西风巷选择更好的学校,说不定后续的一切痛苦跟错过也不会上演。

可人生哪儿有那么多如果呢?

他们都不是先知,注定要为每一个错误的决定买单。

年少的时候,季西野也曾小心翼翼抱过林未晚,跟现在历经岁月洗礼的成年人之间的感觉很不一样。

林未晚能明显感觉当初略显单薄的少年拥有了宽厚的怀抱,像遮挡风霜雨雪的屋檐,也像收容倦鸟的温暖巢穴。

她的侧脸贴着季西野温热的脖颈,仔细感觉还能感触到隐隐透露的青筋,清爽的剃须水味萦绕在鼻腔里,性感馨香,撩的人脸颊越来越热。

以前她看所有男人近乎都一个样,可能只分视觉上的美与丑,丝毫没有引人亲近的感觉。

随着年纪渐长,大家都不再是无知的清纯少年,不会再因为一个牵手和轻浅的吻悸动害羞,现在想要的,似乎更多更直接。

窗外阳光正好,煦光照在皮肤上沁出一层迷人眼的微光,季西野的喉结随着呼吸不时轻轻蠕动,林未晚一垂眸就能看清。

然后,鬼使神差间她突然凑近红唇贴了上去,若有似乎的轻轻一吻,环在她肩头的手臂蓦然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捏着下巴俯身吻了上来。

他们的吻蛮横霸道,一点都不温柔,林未晚环上季西野的脖颈被迫仰视着接受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那一刻,他们的大脑全部清空,只剩身体与灵魂的沉溺,还有不想停下的悸动。

林未晚从来不知道季西野还有如此霸道的一面,不知何时她就被连拽带哄地坐到了人家膝头,浑身燥热柔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同的是,现在她占据优势,居高临下,胡乱亲吻间不比季西野温柔很多。

难以自抑的喘息声细碎响起,分不清谁更动情,当她抬头接受季西野亲吻她的脖颈时,迷蒙的双目空洞看着天花板,所有感觉都集中在季西野逐渐往下的亲吻里。

她本能越来越紧张,指尖攥紧季西野肩头的衣服,不自觉拉扯着,当宽厚灼热的手掌隔着衣服伏上她的侧腰时,林未晚接连颤抖,她懵然又清醒,似推非推的要将季西野推远一些。

可她垂眸对上季西野蓦然抬起的炙热眼眸,整个人瞬间又放松下来,从脖颈到脸颊,热意不断蒸腾上升。

她似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只是有些紧张,但并不抗拒,甚至还有说不出的隐约期待。

那一刻,林未晚用力闭上双眼,什么也不去想,如果她是条小船,她愿意跟随季西野在海浪里沉浮。

衣角被轻轻挽起,空调的凉气钻进皮肤,可她却一点也不感觉冷。

只是将季西野抱得更紧。

俩人沉浸在即将探索新世界的悸动里,不知今日何年,可惜煞风景的电话铃声还是打破了其中的旖旎,以不依不挠的架势非要打断俩人的好事。

季西野尤其被吵得心烦,嘟嘟囔囔骂了句什么,不情愿勉力松开了林未晚。

电话铃声不是他的,如果是他的,他肯定要将煞风景的人揪出来揍一顿。

旁边床头的电话还在此起彼伏的响着,林未晚可能刚才太投入,整个人乱糟糟的,侧身从季西野膝头下来,双手使劲摸了一把脸,一点都不想动。

季西野撑着手臂从地上起来,踱到床边,探手摸过林未晚的手机递过去,指尖相触,灼热非常。

等林未晚看清来电人,马上心虚地扭到一旁压低声音接电话。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而是赵澄澄。

“喂。”林未晚的声音有点沙哑,她一边接电话,一边不自觉往季西野那边瞟去,季西野正撑着手臂,微微后仰着坐在床尾,好整以暇地笑着看她,林未晚莫名觉得那个笑容有杀气。

“我们明天到,准备好接驾吧!”

赵澄澄打定主意的事儿很难被劝退,林未晚一想到小周总要来头都大了,现在她跟季西野都是准备要发生点什么的关系了,再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追求者,这不是纯纯添乱吗?

之前她还能拿自己马上要回去来当借口,现在当着季西野的面她可不敢说。

刚才她也挺主动的,翻脸不认人的事儿她不能干。

“你们真的不用来了,我真的很好。”林未晚近乎苦口婆心地劝,绞尽脑汁想阻拦对象,甚至明天西风巷要下暴雨的谎话她都差点张口就来,“等我忙完很快就回去。”

赵澄澄太了解她了,知道僵持下来也没用,还是一如既往地准备先斩后奏,于是自己通知完就很利落地挂断电话。

林未晚的头发本来就被揉搓得很乱,现在烦躁地想挠破头皮,肩头的衣服松垮斜着,露出一片莹润如玉的皮肤,落在目光灼灼的某人眼里,更激发出无尽的占有欲。

“‘他们’要来?除了赵澄澄还有谁?”

季西野真细心,重音故意落在“他们”上,最近他一直关注着林未晚,心下猜到了要来的还有谁。

林未晚心虚,尴尬地回望欲/望还没平息的某人,百口莫辩,只能堆起苦笑讨好,声如蚊蝇:“还有,小周总。”

“哦?小周总是哪位?”

季西野学人假笑,眼角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他手肘撑在膝头,单手托着下巴,佯装无知地定定瞅着拿手指画圈圈的林未晚,颇有问不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林未晚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破罐破摔无语道:“相亲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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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等在西风巷
连载中林湛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