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燃对也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并不在意,只是心中却莫名泛起了一阵心惊。她爹的声音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制似的,让她颤抖了一下。
她讨厌这种感觉,加快了手上取土灶里炭火的动作。褚燃把这些炭火放在一个小盆里,然后将两届竹子放了上去,静静地等待汁水滴在碗里。
没过多久,厨房里就弥漫着一股竹香,夹杂着一股暖意。褚燃迫不及待地就将那一碗青竹沥端到她母亲身边。
“娘,喝吧,喝了这个你的嗓子估计就舒服多了。”
褚燃她娘有些犹豫,不想喝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过又看在褚燃一片孝心的份上,还是打算喝了它,反正闻着还怪香的。
她爹从褚燃一进屋就板着个脸,这么多年他一直养着这个傻丫头,害得自己抬不起头。本来以为这丫头昨日清醒过来能把亲事给抢回来,却没想到只空口要回了嫁妆。
一上午不归家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无视自己,她爹越想越气,一抬手就打翻了她娘手里的碗,“喝什么喝,我问你话呢?你爹到底还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嫁妆什么时候能要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又把褚燃吓了一跳,连带着她娘也哆嗦了一下,咳得愈加严重,“我还要告诉你几次,这些东西都已经贴补家用了,你要我给你拿出什么?咳咳……”
褚燃看自己幸幸苦苦给娘亲做的药,娘亲还没来得及喝完就被这么糟蹋了,她蹲下身子捡起破损的碗,“你这么能耐,自己去催呀,干嘛在屋子里耍威风。”
她爹一听就直接开始动手了,不,应该是动脚。他趁着褚燃在捡碎碗的间隙,一脚就揣在褚燃背上。
褚燃摔倒在地,碎片也割破了她的手掌,褚燃撩开衣袖查看伤口。不看不知道,一看自己身上居然还有这么多伤疤,有的一看就是刚刚凝固的深色血迹。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个耳光,“好大的胆子,居然学会了跟你爹顶嘴,还不如一直傻着呢你。”
她娘见状也直接扑了上来,“你别打孩子,她这么瘦,哪里禁得起你踹。”
话还没有说完,褚燃就被她娘紧紧抱住,她自己的身体本来就弱,却还要是硬生生挨了几脚。可她爹还是不解气,想拉着人拖出去打,以此来平息自己的怒气。
褚燃现在倒是看明白了,她娘这病本来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估计就是被这老王八蛋给打出来的。她忍不了这口气,不顾自己的伤口,拼命将她娘给抢了过来。
她随手又抄起手中的碎片,指着她爹,说:“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闻言,她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现在不仅敢顶嘴了,还想杀我?”他才不会相信就这么个小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估计还没碰到自己就被自己捏死了。
褚燃此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毒药已经用完了,此刻她这副小身板根本占不了一点便宜。
看样子这老男人拿不到好处是万万不会放过她们娘俩了,她娘不想再让女儿受这份委屈,只好抽泣着说:“停下,别打了,我给你,我给你还不行吗?”
说着就艰难起身去院子的枯树下抛土,男人看着褚燃她娘磨磨唧唧的样子,不耐烦地快步上前推到了她,快速抛着泥土,翻找埋在下面的财物。
不一会儿,一块颜色已经块退掉的白布就被挖了出来,男人赶紧打开查看,结果只有十个铜板,他嫌弃太少,于是又揣了靠着枯树咳嗽的女人几脚,"就这么一点儿?真是扫兴。"
他回头又看了看自己蓬头垢面的女儿,心里盘算着到时候把嫁妆要回来,就把这个野丫头买给县太爷做妾,这下自己才算是回本了。
瞟了一眼后,他就美滋滋地出门了。
褚燃冷冷地看着他,“老东西,你就乐吧,早晚有一天毒死你。”
此话一出,功德簿又一个机灵跳了出来:忤逆不孝,功德减500。
褚燃还没反应过来,功德簿就快速缩回了袖口。褚燃面目狰狞,在心底里怒吼:“这是什么破规矩,这种人有什么值得我孝顺他的,凭什么扣我功德?”
功德簿感应到褚燃的愤怒,静静地待在袖口缩成一团,生害怕褚燃一生气用银针,给它戳烂了。
隔壁三叔三婶听到这边的动静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可褚月见二伯父居然动了这么重的手,想要去隔壁看看。
三婶一看这傻丫头又要去掺和别人家里的事情,立刻拿着筷子敲了敲碗,“干什么去?不准去。”
“可是娘,二姐姐她……”
三婶抬眼看着她,仿佛褚月再动一下就要一口吞了她似的。褚月无奈,只好又低头回到桌上,全程她爹一言不发,一心埋头干饭。
记得刚开始听到老二打老婆孩子的时候,他俩还是去劝过的。
不过后来他们发现这夫妻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多说什么也是白搭。
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干脆现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听不见。
现在她自然也不能让女儿也上赶着去讨嫌,这世上爱喝酒爱赌牌的窝囊废多了去了,只能怪她们运气不好。
这边褚燃放下狠话之后,就去扶起她娘,“娘,你没事儿吧?”
她娘摸了摸眼角的泪,艰难地爬起来,握着褚燃的手,一步一步往屋里走去。
褚燃把她娘安置在床上之后,重新去厨房烧了点柴火,又做了一碗青竹沥。
“娘,你喝吧,喝了就能好一点。”
她一点一点地把青竹沥喂进她娘嘴里,还没喝到一半儿,人就又咳了起来,不过当这甜甜的汁水流过她的喉咙后,她感觉自己的嗓子确实好了不少。
“燃丫头,这是什么呀?怎么喝着一股甜味儿。”
褚燃拍了拍床上人的后背,说:“这是青竹沥,一个治咳嗽的好东西,现在您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好些了。”
褚燃她娘不知道自己女儿是哪里得来的这种法子,心里想着以后靠着这法子估计能为家里省下一大笔银子,心中就不甚欢喜。
她不知道的是她女儿如今还沉浸在自己又恢复一种味觉的喜悦之中。
褚燃很是奇怪,她来到这个破村子这么就,除了昨天偶然遇见竹风之外,就是隔壁那个谎称自己是隔壁老叔侄子的美男子。
如果是因为竹风的话,那她恢复味觉的契机应该就是妖怪。但是竹风除了帮她引开追兵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接触。
由此推断,妖怪绝对不是她恢复味觉得契机,更不可能是这一家满心算计的亲戚,唯一的可能,就是隔壁的那位不速之客了。
她见到那美人的第一眼,能感觉到那个人对自己的不满还有对刺杀他的人表露出的愤怒的情绪。
现在的‘辣’估计是因为那人的愤怒,那这样一来,八成那人的七情六欲就是自己恢复味觉的关键。
为了印证自己这个猜想,她得再去会一会这个骗子。
褚燃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一看他就没有说真话。按照之前在司命那里看的话本来说,此人要么是隐姓埋名来查案的大官,要么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反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能帮着自己恢复味觉,就是天王老子,褚燃也得把他給拿下。
她又去整了一碗青竹沥,再一次出了门。
褚月一直悄悄盯着隔壁的动静,见二姐姐出了门,她赶紧对她娘说:“娘,我吃好了,等我回来再刷碗啊。”
“哎哎哎,臭丫头,你要去哪啊?”三婶还没起身拦人,褚月就跑得没影了。
看女儿也没往隔壁跑,她也就没再管了。
褚燃跨过被蛮力踹坏的木门,然后大喊道:“大哥,你还在吗?大哥。”
此时屋里的乐辰赶紧示意身旁的人先藏起来,独自出门应付褚燃。
“请问还有什么事儿吗?姑娘。”
褚燃端着一个破碗,直奔屋里去,乐辰赶紧转身跟着她,生怕她发现还有其他人在的蛛丝马迹。
“我来给你送喝的,毕竟你也出了力不是。”
乐辰看着这有缺口的破碗,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这不是药吗?”
“说是药,其实也可以当茶一样喝,对嗓子还好,你快尝尝。”
乐辰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喝,褚燃都要快把碗怼进自己嘴边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碗一看就不干净,看这颜色,这跟喝茅厕里的嘘嘘有什么区别。”
乐辰此刻还在做心理斗争,不了嘴唇沾上了一点青竹沥,香甜的味道让他有些意外,于是便一口气喝完了。
他喝过不少好茶水,如此新奇的做法,这还是第一次,真是别有一股风味。
乐辰不由得赞叹起来:“姑娘好手艺。”
“好喝吗?好喝就对了。我在里面下了毒。”褚燃笑着对乐辰说。
此刻,躲在屋梁上的侍卫看见自己主子受辱,立马就想跳下来逼褚燃解毒。
乐辰察觉到他的动作,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看着褚燃,眉宇间布满了疑云,“姑娘这是何意?”
“你先别着急,此毒名叫寸草心。要是不按时服药,毒素就会像野草一样在你的身体里疯狂生长,直到你死去。”
褚燃玩味地看着眼前人,知道他没那么好应付。于是,悄悄用银针扎了他的痛穴。
乐辰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疼痛难忍,连话都说不出来。
趁着这个时候,褚燃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放心,等到了时候,我一定会为你解毒的。出此下策,就是怕你跑了。我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隐藏在这儿?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
灼言在房梁上气得牙痒痒,可乐辰一直在朝他摇头,他也不敢妄动。
褚燃拿起自家的碗,随手解除了乐辰的痛穴,转身就要离开,“对了,让房梁上那位下来吧,别再给气坏了。”
这破烂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乐辰一脸无辜。
[合十][合十][合十]乐辰:你为什么给我下毒?
[狗头][狗头][狗头]褚燃:请看vcr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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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他难道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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