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外伤

魏长敛离开寝殿后,便没有再进来过了。

楚青烈躺到入夜,终于躺不住了。他披上罩衣欲要出门,却听见窗户被推开的声音。

“什么人!”

楚青烈回头,只见一个蒙面人翻窗而入,他左手缠着牵机线,右手持着一把长剑,杀气逼人。

“你是何人?”

蒙面人轻笑一声:“陛下忘性可真大,这才多久没见就不记得我了?”

楚青烈犹豫着开口:“你是秦家的……”

“陛下!”魏长敛在此刻推门而入,“陛下,发生什么……他是何人?”

魏长敛看向蒙面人,蒙面人看了魏长敛一眼,笑道:“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魏贵妃’吗?看来京城中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魏少卿真的在宫中侍奉陛下啊——”

“我与陛下的事,用不着外人讨论。”魏长敛站到楚青烈身前,“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蒙面人晃了晃手中的剑:“这还不明显吗?我来要他的命,识相的就跟我滚到一边去。”

“呵,你当朕的暗卫是摆设吗?”楚青烈反应过来拉住魏长敛的手说,“长敛,你退下,他交给朕来对付。”

魏长敛看了眼被楚青烈牵着的手,挑眉问:“陛下的风寒好了?”

楚青烈一阵心虚:“咳…歇息一天好多了,长敛你……”

“小心!”

魏长敛突然将楚青烈扑倒在地,楚青烈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便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滑落,定睛一看,居然是魏长敛的血!

“长敛……”

魏长敛捂住右肩上的伤口,咬牙道:“没事…陛下别担心,您大病初愈,不宜出手,他交给我。”

说着魏长敛便起身与蒙面人对峙。

蒙面人收回剑换成左手的牵机线与魏长敛交手,两人很快从屋内打到屋外,等楚青烈赶出去时,魏长敛的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血痕。

“不过如此。”蒙面人随意将线缠回手上,重新拔剑攻向楚青烈。

“锵”的一声,一阵剑刃撞的声音传来,雁阑珊一手持剑挡着蒙面人的攻击,一手扯下了蒙面人蒙面的黑布。

那张脸暴露在众人目光下时,匆匆赶来的雁楚凉却是一惊,好像认识那人:“你不是那个……”

蒙面人甩出牵机线,打断了雁楚凉的话。

雁阑珊顿时怒火冲天,一脚踢了过去:“你找死!”

蒙面人被迫后退,局面彻底混乱了起来。他往楚青烈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几步远的魏长敛突然喊道:“阑珊,别杀他,他是秦家最后的血脉,抓活的!”

雁阑珊下意识道:“好!”

他还剑入鞘,用拳头与蒙面人斗了起来。

看着蒙面人左手上缠的牵机线,雁阑珊有些疑惑,那个秦家人最擅长的攻击手段就是牵机线,而现在他离对方那么近,对方却没有动线……

不对劲。

趁雁阑珊有一瞬出神,蒙面人直接抓住他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随即立刻捡起地上的剑朝楚青烈刺去。

雁阑珊迅速反应,却还是晚了一步——

在蒙面人举剑欲要攻击楚青烈时,魏长敛便大步挡到了楚青烈身前,替他接下了这一剑。

剑刃刺穿了魏长敛腰腹,同时雁阑珊的断愁剑也从后刺穿了蒙面人的心脏。

魏长敛伸手握上剑刃,忍痛将剑拔出,随后跌进了楚青烈怀里。

“长敛!”楚青烈从后搂住魏长敛,将手捂在魏长敛腰腹上的伤口处,一脸惊慌失措,“长敛…长敛你振作一点……你别吓我。”

“我没事…外面凉,陛下赶快回去吧,再染风寒就不好了。”

楚青烈没想到魏长敛这个时候还惦记着他的“风寒”,心中顿时更加愧疚:“对不起长敛…是我不好,是我疑心你……如果我不放出消息试探你,你就不会……是我的错,对不起…”

“陛下是天子,谨慎行事是应当的…”魏长敛无力闭上眼,“是臣的错,因为怕与陛下走得太近而引起谣言,便一言不发地疏远陛下,连个理由都没给。”

想起蒙面人刚才的话,楚青烈心里五味杂陈,他摇了摇头,将人搂紧说:“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想得太多,是我不够了解你,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长敛,你坚持住,我这就让齐太医来给你诊治。”

“不用齐太医,有我师娘在。”雁阑珊冷着脸收回剑,“师娘,拜托你了。”

祁芸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雁阑珊,还是走到魏长敛身边蹲下身,给他封穴暂时止血。

“请陛下把他带进屋吧,我给他上药。”

“嗯。”楚青烈抱起魏长敛回自己寝殿,祁芸紧随其后,却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雁阑珊。

雁阑珊强撑出一个笑容,示意师娘不用担心,救人要紧。

雁楚凉走过来拍了拍雁阑珊的肩膀,未语。

“师父……”

雁阑珊有气无力开口,把雁楚凉吓了一跳:“小阑珊?”

“你是不是认识这个人?”雁阑珊看着地上的尸体问。

“有过一面之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不是秦家人,是十四州刺客榜上的第一位,为人武功高强,极度忠心,宁死也不会违抗任务命令。八年来他在京城受人指使作案三起,杀的都是贪官。”

“他是个杀了朝廷命官刺客……”雁阑珊呢喃道,“大理寺一定有他的资料,长敛一定知道他是谁,那长敛为什么会笃定这个刺客是秦家的人?他连牵机线怎么用都不知道,根本不是秦家人…可他既然不是秦家人,那他手上的牵机线是从哪里来的?”

雁楚凉想了想,安慰雁阑珊说:“牵机线虽然珍贵,但也不是一根都得不到,这一点没什么奇怪的。”

“或许吧……”

此刻雁阑珊脑中一片混乱,方才魏长敛与楚青烈的对话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魏长敛跟他太近了……

“我去看看长敛。”

“欸等等等等——”雁楚凉叫住雁阑珊说,“剑!剑不能带!你身为……咳,要遵祖训,不能当着皇帝的面拔剑。瞧你现在这个随时要疯的样子,为师不放心啊。把剑留下,听话。”

雁阑珊没有废话,将剑扔给雁楚凉便进了寝殿。

雁楚凉接过剑有些不敢置信,二十多年了,他从未像这般一样如此轻易地从雁阑珊手中要过剑。

看来在雁阑珊心里,真的有比断愁剑还重要的存在了……

寝殿内,祁芸给魏长敛止了血,起身道:“请陛下放心,魏少卿的血已经止住了,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修养几日便能下地。”

“多谢祁圣手。”

“陛下言重了。”祁芸莞尔,“毕竟魏少卿是我们家小阑珊的心仪之人,我这个做师娘的怎能看着我的徒媳丧命?”

“徒……媳?”

“咳…是我说多了…听阑珊说陛下也染了风寒,那便一块看看吧。”说着祁芸就要为楚青烈把脉。

楚青烈连忙抽回手说:“多谢祁圣手好意,不过有齐太医照料,朕现下已经无碍了,祁圣手顾好长敛便是。”

闻言祁芸也收回手,又叮嘱了楚青烈几句:“他刚上了药,身体正是最虚弱需要休息的时候,陛下切记不要吵到他,让他好好睡一觉。明日早上,我再过来给他把脉换药。”

“好,朕记下了。那便请祁圣手暂时留在宫中,等明日继续给长敛诊治。”

“是。”

祁芸走后,楚青烈便到床边坐下。他轻握起魏长敛的手,低声道:“长敛,先前的事是朕不好,朕给你道歉。等你醒了,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就算是你想要离开京城去十四州,朕也不会阻拦,只要你能开心。

“雁阑珊说得对,是朕不够了解你,八年了连你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还害得你被他人羞辱。你放心,那些胡言乱语的人朕明天就命人去割了他们的舌头,往后京城绝对不会有人再说你的坏话。

“朕不管你进京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到底有没有利用朕待你的真心。只要是你想的,朕都会尽全力去满足。只要你……”

说到这儿,楚青烈不禁前倾俯身,留在即将碰到魏长敛额心时,一直候在门外的雁阑珊破门而入,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楚青烈被迫回头:“你来干什么?”

“夜深了,我来劝陛下回去歇息。”雁阑珊假笑道,“陛下大病初愈,可不适合熬夜照顾人。我来替陛下守着长敛,陛下赶快回去歇息吧,明日可还要上朝呢。”

雁阑珊一番话让楚青烈辩无可辩,无奈他只好依依不舍起身,走之前还不忘警告雁阑珊说:“长敛如今受了伤,你若是趁他之危对他行不轨之事,朕明日就让你滚出京城滚回江州。”

雁阑珊哼道:“请陛下放心,臣心中有数,比方才某个藏不住狐狸尾巴的人可强多了。”

想起祁芸的叮嘱,楚青烈欲骂又止,他最后看了魏长敛一眼,好半天才转身去偏殿歇息。

楚青烈走后,雁阑珊站在床边看了魏长敛片刻,最终便脱下外衣小心翼翼上了床,轻轻将魏长敛搂入怀中,暖着他冰冷的身躯。

他对这人还是狠不下心。

罢了。

雁阑珊心想,背后那些阴谋诡计……还是交给明日的他处理吧。

今夜,他只想好好陪着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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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今天找对凶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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