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出血了?
或许吧。
舌头尖有点儿疼。
沈郁苡需要清醒。
……..
沈郁苡晚上没回家,也没租房子。
她随便找了家酒吧,谁也没叫,就自己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酒的要,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直到她神经麻木,分不清嘴里是酒精味儿还是酸涩的苦味儿。
沈郁苡太过招人了。
酒吧里,灯光霓虹昏暗,鱼龙混杂的地方,就她穿这身校服,外套虽说松松垮垮,但她喝酒抬臂时,校服紧贴着身体曲线,没几个人能不注意到她。
搭讪的更是数不胜数。
但沈郁苡压根儿懒得去理会。
这里的人,没几个她能看上眼的。
她只看得到酒,至于人,都滚远点儿。
但酒精下肚,神经麻木了,所有荒唐的、少有的情绪都快速上头,占据她的一切感知。
所有事都太过巧合,要说没人算计,沈郁苡不信。
沈郁苡接过搭讪的一个人递过来的烟,还直接顺走了火,却利落地和那个人错身擦肩而过,她把烟叼住,低头点燃,穿越大半个酒吧,出去了,找了个有窗有风的小角落,这里能隐隐听到酒吧里面躁动的音乐声,又不至于太过吵闹,那音乐抨击着止不住的心跳,让沈郁苡能没那么焦躁,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她拿手机时手有些发颤,拿得不算太稳,她拨过去一通电话。
等了三四秒,那头才接通。
“喂?”顿了顿,像是听见这头的音乐声,又问:“你在酒吧?哪个?”
沈郁苡却通通懒得回答,直奔主题:“你给沈杭岭发的视频?”
“林炀。”沈郁苡吐出他的名字。
林炀一愣,“什么视频?”
“行,知道了。”沈郁苡直接挂断电话。
“不是,你在…..”剩下的话通通被隔断。
风来了又走,沈郁苡吐出来的烟又被风堪堪吹回来,直接撒在她脸上,才又散了去。
沈郁苡感觉整个人都有些燥热,或许是酒吧里的温度太高,又或许是…..
沈郁苡用不清醒的大脑从回忆里捞着递烟那人的面孔,她想得头有些疼,才想起那张脸究竟长什么样。
她用指尖扣了扣手心,视线迷离地左右扫视了一遍,地上还摆放着数瓶空了的酒瓶,应该是老板拿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扔掉。
沈郁苡弯腰,随便拿起来一个,在手里掂了一下,牙齿死死地咬着烟嘴,刚想把脚踏进酒吧里,就迎面撞上那张她从记忆里搜刮出来的脸。
沈郁苡后退两步,站在空地上,烟还在燃着,但已经变了味儿,不再是苦涩的烟草味,而是一抹甜腻腻的味道。
里面包了药。
那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
三个人。
沈郁苡扫视了遍。
或许她要比沈杭岭先成了罪犯,她想。
沈郁苡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思想,她从来不把自己当什么玉,她有的一切思想归根结底来说都是——如果有人咬了她,她死也要把那个人碎尸万段,她就是个死咬着敌人永不松口的毒蛇,她就是个压抑的疯子。
沈郁苡用仅存的意识估量着,能打倒一个?可能吧,那剩下的两个呢,等她醒来再说,等她醒来再说。
她着了道,那两个人死都别想逃脱。
都去死。
死也不得安生。
沈郁苡极浅得笑了下,松手,玻璃瓶掉落地上,陡然,碎片迸起,数不上来的小碎渣子都瞬间将她的校服划出一个又一个小口子,还有几个碎片直接扎到了她皮肤里面去。
正巧一道冷风吹过,沈郁苡整个人都清醒了两分。她盯着那三个人,咬着舌尖,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铁锈味儿弥漫,“你们失手过吗?”
领头人笑了笑,故作不懂:“什么?”他走过来,颇为贴心地说道:“你没事儿吧小妹妹,需要我扶着你吗。”
但沈郁苡却直接一退,退到她最初站着的那个角落去。
沈郁苡也笑,夜色之下,她瞳孔的颜色很淡,“早早回家才好。”
她声音很轻,那几个人没听清。
领头人又问:“你说什么?”
沈郁苡勾勾手,说:“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领头人真就那样走过去了,在沈郁苡面前站定。
沈郁苡的身子微微前倾,仿佛真要俯身到那人的耳旁说些什么,但下一秒,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嘭!”
一个玻璃酒瓶迅猛且毫不犹豫地砸在了那人脑袋上,鲜血飞溅。
沈郁苡那动作哪里是要同他讲话,分明是在蓄力。
这一砸。
两人距离过近。
飞溅的玻璃也将沈郁苡的脸划伤。
额头一道、脸上一道。
鲜血直流。
好,更清醒了。
沈郁苡抬脚猛踹那人的裆下。
后面的那两人反应过来,边骂边扑过来。
而这时已经不够沈郁苡弯腰再拿起一个玻璃瓶的时间,她只能拿着那个碎了大半的玻璃瓶,任由利尖刺痛掌心。
沈郁苡估量着局势。
她学会散打,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况且那两个人体型不算太壮。
但唯一的不可控因素就是——药。
那药什么时候再次上劲。沈郁苡就是真的废了。
沈郁苡已经做好头破血流的准备,但下一刻——
“嘭!”
其中一人被从背后飞砸过来的砖块砸中了背部,应声倒下,闷哼一声,半身麻得没了感觉。一人连忙闪躲,扭头看后面。
沈郁苡死抓着玻璃瓶。
小巷子里灯光太暗了,但沈郁苡偏偏就是看清了巷口那人的脸——容瑜笙。
哦,有人来救她了,沈郁苡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