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容瑜笙也笑了声,“可能是。”
听见这声音,林炀觉得这世界都虚幻了。病房内的暖色灯瞬间降低了饱和度,冷得人牙直打颤,他颤颤巍巍地拿起手机,对着容瑜笙那张脸“咔嚓”拍了一张。
或许是上次拍照忘记关闪光灯,这次闪光灯骤现光亮,闪得容瑜笙半阖上眼,眉间拧成川。
林炀将那张照片放大再放大。
熟悉的脸,凌厉而冰冷。
靠。
“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一个男人你怎么玩两次呢!沈郁苡,你还嫌我骚包,结果转头找了个骚包的代言人是吧?”
容瑜笙站在那,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哪像他口中那样,好像有多花多浪荡一样。
沈郁苡被他叫的脑袋疼,转身就要走,“玩个屁。”
“不是,你就走了?”林炀又叫。
林炀实在是想不通,沈郁苡怎么又和容瑜笙掺合到一块儿去了,要说高中那会儿,可以说是沈郁苡玩心上来了,那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等等,之前沈郁苡身上那些印子不会也都是容瑜笙搞出来的吧?
他那么能嘬怎么不去采花蜜啊?
草。
林炀简直讨厌容瑜笙讨厌到骨子里去了。
要说为什么。
还得说沈郁苡刚来美国那一阵。
容瑜笙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沈郁苡是因为喜欢他,太想他了才来得美国。
放他娘的狗屁!
喜欢?
这词能安到沈郁苡身上去?
沈郁苡喜欢过什么?
她顶多也就喜欢过她那两只黑皮犬。
至于人?
他林炀哪敢想。
真被沈郁苡喜欢上了,说不准要被搞成什么样子呢。
都说沈家人骨子里就是无情。
但谁说没有痴情种,只不过沈家的痴情种一个比一个疯,最后都癫狂到让沈家畏惧和这种疯子为伍而早早除了名罢了。
求沈家人爱,和主动把自己的命脉送上去有什么区别。
他想过,但畏惧,
至于容瑜笙更盛。
他简直就已然成了个疯子。
还记得那年林炀初来美国,生活简直一团乱麻,遭得彻底。每天晚上都要靠酗酒入眠,唯一让他觉得欣慰点儿的就是有沈郁苡在这边,沈郁苡特要强,也争气,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心里藏着事,沈郁苡做什么事都要向上争。连带着把林炀也影响得特别积极进取。当然,他指得是日常被迫被影响,他要是真烂成泥巴,想事事慢慢来,沈郁苡就站在一旁觑着他不说话,看得他一阵发毛,生怕沈郁苡什么时候突然给他来一脚。
那也导致他虽然进步飞快,但夜晚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顿感压力剧增,酗酒也更加严重。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喝完酒意识甚至都不清醒,就下楼买包烟的功夫,就瞧见胡同旮旯的路灯下站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他自然忽视而过,但就在两人擦肩,那人又陡然出声——林炀,谈谈?
声音如刀锋般冷冽。
第一次,林炀压根儿没理他。
直到被拦住路,酒精上头,林炀下意识地就要伸拳出去打走拦路的,他脾气也不小,更何况烂醉的情况下,酒精的催化使他几乎一点就着。
但很快,他就脑袋清醒了。
他醉酒,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但容瑜笙是清醒的,也不知道谁惹他,他总是带着莫名的火气,出拳又狠又毒,直把林炀压在地上骂他。
林炀特不服,但容瑜笙问什么他又得乖乖得答,否则容瑜笙一言不合就给他上节课。
其实林炀不怵他,被打了几下而已,出点血留了点儿淤青,全是因为他喝醉了罢了,他真清醒时候,说不准谁能占到便宜呢。
但偏偏,每次容瑜笙都只在他喝醉的时候出现,林炀后来甚至变成一个月喝一次酒,但偏偏容瑜笙来美国的频率也在慢慢下降,好巧不巧,林炀就这样硬生生被他给搞得发怵了。
后面那一年,他甚至喝酒时候都会条件反射般觉得身上有点儿疼,觉得身边有人在压着他追问沈郁苡的事,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好嘛,沈郁苡又和这人纠缠到一起了!
记得当时沈郁苡看见他身上的伤,问他怎么搞来的,林炀不敢提容瑜笙的名字,因为太丢脸了,每次都想着下次一定还回来。就拿本地的teenager当挡箭牌,说自己被他们一堆人堵着找麻烦,因为他们还有有枪,自己才没法反抗留了伤的。
次数多了,沈郁苡耐心没了,就要拎着棒球棒和小匕首去找人家,她火气上来,别说枪了,就是火箭炮来了也不带怕的,林炀好说歹说,就差说自己就是个喜欢挨打的小m了,才给她拦下来。
结果呢。
靠!
林炀满脸幽怨地盯着沈郁苡看:“你就这么着急走吗。”
沈郁苡说:“不是没多大事儿吗。”
林炀说:“我的腿断了!”
沈郁苡敷衍道:“腿断了,再长好的时候腿就长了、说不准你这就两米高了。”
林炀喊:“可是我只断了一条腿!”
沈郁苡说:“我再帮你打断一条?”
林炀说:“好走不送。”
出了医院。
两人就坐上了容瑜笙的车。
“一个男人不玩两次?”容瑜笙颇有秋后算账那意思。
沈郁苡看他没有开车的意思,干脆敞开车门,点了根烟,“不是我说的。”
容瑜笙不理她这话,自顾自地问:“你玩过哪个男人?”
沈郁苡盯他两秒,觉得他特执拗,但换个角度来说,也有点儿幼稚,像是小学时候喜欢揪住一个问题死问老师的小男孩。她被自己的联想逗笑,笑出声,好心情地敷衍了句:“玩过八个吧。”
凑个吉利数。
容瑜笙沉默半晌,才点点头,“好本事。”
语气很平淡。
沈郁苡懒得辨认他语气里莫名的意味是什么,只是笑着,再次扭过头看窗外的街道,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但容瑜笙没打算放过她。
容瑜笙的手已经从后面绕上了她的脖颈。
指腹感受着她动脉的跳动。
如此脆弱。
沈郁苡伸手去抓他的手,容瑜笙也顺着她轻松卸了力,反而一扯,直接把她那只手扯过来。
他之前在做完之后就会扯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沈郁苡以为他这次也要如此,便顺着他,也没惯。
但下一刻,剧烈的疼痛从大拇指指腹传来,沈郁苡才猛地扭头去看他,想抽回手,但容瑜笙的手掌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
可指腹处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瘙痒。
容瑜笙在舔他刚咬出来的牙印。
牙印很深,但没出血,刻意控制力道了。
“你狗吗?”沈郁苡没好气地说道。
容瑜笙说了句莫名其妙的:“没,我是第九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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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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