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队队长李求斌酝酿了十几分钟的措辞，最终拨通了陈歌的电话。
陈歌正在出任务，天黑的很透，也没功夫看打来的人是谁，接起电话就是一句：“不喝，没空。”
随后李求斌听到了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李求斌：……
他心道：这小子！看我怎么教育教育他！接着又拨了过去。
*
叶奢上班摸鱼，在装备室偷偷打游戏，因为陈歌这几天出任务去了，不在基地。他抬头看到来的人是菜侈后，松了一口气，“老蔡，你找什么自己找，我决赛圈！”
“……有新任务。”菜侈没心情纠结称呼，站在门口也不进去，目不转睛看着叶奢玩游戏。
“好，等我玩完，马上。”
“还得多久？”菜侈言简意赅，听在叶奢耳朵里却瘆得慌，他从小就有点怕严肃的老师。
“现、现在！走吧，蔡老师！”
“嗯。”
两个人在基地一楼的机器上刷了脸，并点选“任务中”。
“这次是什么任务？”去底下车库的路上，叶奢问菜侈就得到了后者一句“到了再说”的回答。
上了车之后，坐在副驾驶的叶奢又说，“你就告诉我关于什么的就行。”
菜侈发动汽车，调转方向盘，“不要和司机聊天，知道吗？”
“这回知道了……你总那么严肃干嘛啊？”叶奢伸手打开了车里的空调，“我眯一会儿。”
菜侈看了一眼导航，接着看了一眼戴在右手的手表，“以后早点睡。”
叶奢睁开眼，确认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不易察觉的笑了，“那我需要二十一天养成新的生物钟。”
“你怎么养成现在的生物钟的？”
叶奢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噗呲声，“蔡老师教过我，不能和司机聊天！”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开车的菜侈，觉得要适可而止，“但是我可以和副驾驶聊天！是这样，我为了早点学完基础技能知识，每天就睡不到六个小时，你看现在是中午，我还有午休一小时的习惯，午安。”
“午安。”叶奢说了两遍午安后，靠在副驾驶座上闭上了双眼。
两个小时后，他们到了隔壁市的警局。
进了会议室，陈歌已经到了。
李求斌从座椅上站起来，和离他最近的叶奢先握了手，和后面的菜侈握手时，对方明显顿了一下没有立刻伸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面前这个叫菜侈的刚才有一瞬间瞳孔颤了一下。
“我手下的人来了，我介绍一下，前面这个叫叶奢，后面这个叫菜侈，这位是刑警队长李求斌。”
“菜叶、奢侈？哈哈哈哈哈哈！”李求斌笑的站不住，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菜侈就看了一眼大笑的李求斌，随后有意无意地都在看叶奢。
李求斌笑了快一分钟，才慢慢缓过来，“不好意思，我笑点有点低，只是在局里经常没机会笑，也笑不出来！你们坐！”
“老李，刚才的案子你再跟他们讲一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唉，等我喝口水。”李求斌咂吧咂吧嘴尝出味儿来，“哦，我喝的是茶，这个比较符合我的身份。”
“你们先看一个当事人的录像。”
视频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我和那个人不认识，也没见过面，就在网上聊天……
我因为家里人生病，所以最近情绪都很消极，那个人刚加上我就知道我很消极的事，还知道我为什么消极！我从来没跟身边的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也没在网上说过……
那个人还问我是不是想解脱，我还开玩笑地说如果能解脱还好了呢，但有的事我也决定不了……
他说可以帮我，我也没放在心上，当时家人病重，我就请了假回家了，等处理好再回来，发现我租的地方有人进来过，我问房东了，不是她……
因为我家不在本市，我在异地工作，平时很注意安全。我有点强迫症，我租的房子里摆放的东西，用完都会放回原位的。但回来发现我门口的地毯挪动了，椅子也被动了！后来越想越害怕，就来报警了……”
“好了，看到这就行了。这是关于特大连环杀人案的唯一线索。”
“特大、连环、杀人案？”对于刚从大学出来、还没步入社会的叶奢来说，这种事情很遥远。
“你早晚都得经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普通的案子也不会叫我们来，李警官，你别卖关子了，说吧，需要我们怎么做？”
叶奢明白菜侈说的，也点头表示了赞同。但他感觉菜侈刚才的话有些坚硬，就像老手带新人似的，以前的菜侈就不会给他这种感觉。
“嗯，刚才的视频你们也听到了，她是一个很独来独往的人，还喜欢一个人碎碎念，她的房东我们调查过了，在她住的地方也没发现监听设备。你说加她的那个人是怎么知道她的情况的？”
李求斌看着明白过来的叶奢，“对，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是那个人自己听到的！”
“犯人极有可能是哨兵。”李求斌站起来递给他们一沓资料，“不用惊讶，我和陈歌是警校的同学，他运气不太好，成了哨兵，哎，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干的都是危险的活儿。”
“那我们的谈话内容不会被听到吗？”叶奢问出问题后，和菜侈一同看向李求斌。
“你们放心，这间房被特殊处理过了，陈歌测试过了，他趴在门口都听不见。”
菜侈翻开资料的第一页，上面写着“塑料袋杀手”几个大字，“这是……”
叶奢拿起的资料则掉出了一些照片，“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一个案子的……”他看的照片上都是受害人的照片，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
“确实不像，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窒息而死，而且捂死受害人的塑料袋都留在了现场。”
叶奢的手缓慢向下，将手里的照片郑重地放了回去。
菜侈一直在心里数，1、2、3、4、5……24、25、26、27！重新翻回第一个被害人的信息，是七年前被害的！
“很遗憾，犯人非常狡猾，他犯案的七年里我们都没发现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李求斌叹了口气。
“请来许多权威专家都束手无策，得到这份证词后，我好不容易说服了局长，才把陈歌找来。不巧的是陈歌有事，他就把你们给我找来了。”
“这个‘塑料袋杀手’犯案有什么规律吗？”菜侈放下案情资料，直接问李求斌。
“以前只知道他每年平均犯案5、6起，现在通过这个供词，我们重新走访了受害人身边的人，猜测他的目标是一些表面上乐观积极，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吐槽，独自发泄消极情绪的人！”
菜侈立刻翻到上一个被害人的资料，还是去年年底的事！
“今年还一个受害人都没有……”
李求斌也皱紧了眉头，“嗯，差点，刚才那段录像就是一个多月前录的，他没得手。”
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开门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队、队长，刚才接到报警，塑料袋杀手又出现了！”
李求斌：！！
“走！”他说完想起来坐着的俩人，“你们跟我一起！”
他们坐着警车赶到现场，是一个人员密集的商场，受害人被发现在一个厕所的隔间。
菜侈蹲下刚想检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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