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课结束,俱乐部恢复一周五次的日常训练。
叶绍瑶几乎每日都去冰场,虽然她还没正式报名教练课。
妈妈让她先找找状态,等九月再跟随新学员一起上课。
她没有异议。
似乎只要能待在冰场,她就能一直汲取它的能量。
摔得人仰马翻也没觉着多疼。
只是有一点不好,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冰上堵车的烦躁感。
商业冰场面向公众开放,这是她不得不面对的难题。
假期的孩子格外多,其中也不乏灵活就业的成年人,叶绍瑶在人群里穿梭,时刻提防陌生人。
如何在冰上躲避障碍,成为她今天唯一复习的技术。
回到家,她迫切地想要拿起笔,给远在北京的容翡发一通牢骚。
但碍于措辞太寡淡,满纸拼音,她只能打消念头。
说起来,她和容翡也快有一年没见面。
那时容翡才刚到北京,是她在那里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她们一直靠纸笔通信,有时一个月能对话一次,有时容翡参加比赛,两个月都说不上话。
但现在是休赛期,她依然没有收到来信。
是不是有更好的朋友了呢?
叶绍瑶难过了一天。
“饭撒一桌,嘴上长漏勺了吧。”邵女士握着筷子想敲打。
叶绍瑶没躲,反而问:“妈妈,世界上有没有外星人呢?”
这问题让邵女士的腹稿哽在喉中,洗耳恭听她奇怪的想象。
“外星人偷走了我写的信,故意打断我和容翡说话,”她皱眉,“他太坏了!”
“世界上哪有外星人。”
“真的有!”
叶先生站出来引导话题:“是因为没有收到好朋友的信,所以才难过?”
叶绍瑶摇头:“没有,我一点都不难过。”
“爸爸猜,好朋友一定也很着急。”
“真的吗?”
“嗯,”叶先生说得格外认真,“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你们就会遇见。”
叶绍瑶将信将疑地望着他,镜片下的目光不像唬弄。
可是爸爸是什么时候学会算命的?
邵女士暗里踹了丈夫一脚:“你就宠她吧。”
不管爸爸有什么超能力,叶绍瑶完全相信。
因为她真见到了信里的人。
和往常一样,她和季林越走进冰场,总觉得有些变化。
是冰多铺了两层?
直到她锁定对面紫色训练服的女孩许久。
今天是个大晴天,冰面反的光要特别亮些。
“容翡姐姐!”她欢呼。
“叶绍瑶?”容翡从别处挪来目光,有些诧异,“你不是不学滑冰了吗?”
“我回来了,”新鲜的、热乎的、妈妈在前天晚上才通过的决定,自己都没来得及在信里说给她听,“我妈妈同意啦!”
她在容翡身边叽叽喳喳,从好久不见说到欢迎回来。
堆积在心里的开场白说完,叶绍瑶才发现对方的姿态不自然。
训练服被剪成半袖,右手臂绑着纱布,可怜地吊在脖子上。
“你的手……”
“训练时摔的,小臂骨折,”容翡嘴边挂着笑,不难看出病态,“虽然不痛了,但还没康复。”
骨折?
叶绍瑶想到自己幼时闹腾,从姥姥家的炕上摔下去,也是骨折。
当时,爸爸用摩托车载她去镇医院,她抹眼泪哭了一路。
怎么会不痛呢。
“小翡,你真要上冰?教练建议你来岸北修养。”
从服务台走来一个时髦的女人,头发披在肩上,发尾烫了大卷,眼里的心疼在打转。
叶绍瑶乖巧地鞠了一躬:“阿姨好。”
“这就是你在岸北的小笔友?”女人苦中逗趣。
容翡点头:“妈妈,我只想保持冰感,不会强上难度。马上就是新赛季,我得保持状态……”
“你还想参加挑战赛?”刘女士按住她,“且不说恢复需要时间,就算你健健康康地上场,那小伙子下手没轻没重,你想再被摔一次吗?”
“当初您也同意我兼双人滑,现在又因为一次骨折不让我上场。”
刘女士长吁:“我担心你双线吃不消,想下次给你找个靠谱的搭档。”
叶绍瑶坐在旁边,也摸清部分信息。
自从容翡拜师首都体校,一直作为女单运动员积极参与全国赛事。
同时教练和家人也拜访各地省队,希望能找到适合的男伴。
今年六月终于有了进展。
G省推荐了个二十出头的男生,队列滑转项来的,去年拿过全锦赛铜牌。
但碍于难度没有竞争力,只能寄希望于依靠双人滑更上一层楼。
容翡和他见了一面。
相貌平平,技术也算不上特别标准,连姓名都普通到记不住。
毫无亮点。
但想到他有奖牌傍身,教练还是让两人搭伴,先试一个赛季。
不过还没有挨到赛季开始,组队才刚两周就发生意外。
男生体格壮实,举起容翡如同拎鸡仔,失误将手中的小姑娘抛向了板墙。
始料未及时,容翡已经半个屁股坐在板墙边缘,惯性作用,她直接向后栽,摔在场外的橡胶地。
随行医生说,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手护住了头和颈,但手臂也因此轻微骨折,腿上还有两处擦伤。
容翡父母马不停蹄赶到G省,首先要求拆对,并暂停训练任务,将女儿带回岸北养伤。
“我就小滑一会儿,”容翡抬了抬负伤的手,“现在一定做不了动作。”
“姨姨,我会盯着容翡的。”叶绍瑶拉着容翡做保证。
穆百川脚步匆匆,半路上遇见了老熟人:“容翡,你的手怎么了?”
容翡没开口,穆百川颔首,也猜到几分。
“咱们这行确实容易受伤,所以训练时切记小心。”说罢,他继续向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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