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条件反射般抬手接住了井田刚一发动全身力气挥来的一拳，只后退了半步。
“……有事吗？”
他迟疑地松开了握住井田刚一拳头的手。
松田阵平抬脚便踹了上去。
“干什么，干什么？”四处巡逻的巡查教官赶了过来：“怎么回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打人？想被记过是不是？”
还未站稳，松田阵平就听到了一连串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他嗤笑一声，不做辩解。
“你这是什么眼神？哪个班的？”巡查教官掏出了背在身后的记事本。
“教官，是这样的……”仗着身高，萩原研二热情地搂过巡查教官的肩膀，将他带到一旁。
他的解释还算客观，身边同期也纷纷响应。
“是这样吗？”巡查教官还是不太相信，毕竟自己只看到了松田阵平踹出去的那一脚。
跟着一起过来的伊达航也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打起了圆场：“双方都有错的话不然就互相道歉算了。”
十六夜明音冷笑出声，又在收到几人“关照”的眼神后再次闭嘴。
青年悄无声息地一步步后退，直到不会再让人有机会碰到自己。
看着堵塞拥挤的食堂，巡查教官拍板做了决定：“那就这样，你们快点解决，围在这里像什么话。”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井田刚一，没人愿意率先开口。
巡查教官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想说什么又碍于教官的职责，没有出声。
“对不起。”局面僵持下，不习惯出风头的诸伏景光打破了沉默：“抱歉，大家。”他示意众人看向井田刚一：“现在该你了。”
井田刚一怎么可能会给十六夜明音道歉，他擦干净身上的灰尘，笔直地站在原地。
巡查教官等了许久，只能叹气：“行了，不愿意道歉的话就去打扫操场吧。”他对诸伏景光身边的几人一视同仁：“还有谁想去？”
“对不起。”这边萩原研二无所谓地摆手，轻轻撞了撞身边的松田阵平。
“真是不好意思。”松田阵平略带讥讽地说出了口，降谷零也跟着说了声抱歉。
最后只剩下……
“我拒绝。”十六夜明音毫不犹豫。
“十六夜/小明音！”
他看到一群人朝自己涌来。
身后是一睹人墙，身前是五个大汉，十六夜明音避无可避。
萩原研二自来熟地搂住了十六夜明音：“没必要呀小明音，只是一个道歉而已。”
松田阵平难得开导别人：“虽然和这种人道歉是很恶心，但打扫卫生浪费的是自己的时间。”
“不要。”十六夜明音拍开了萩原研二的手，他的人生里没有道歉。
“行，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道歉，那就今天下午上课前把操场打扫干净，我会让人来检查的。”巡查教官说完，十六夜明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小明音。”还未走远萩原研二就追了上来。
“别这么叫我。”十六夜明音现在不想说话，因为他意识到了伴随自己一上午的困意临到可以入睡的时间点居然消失不见。
可恶的条子！
青年加快脚步想要摆脱萩原研二，可惜身高的差距摆在那里，耳边再次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我帮你一起打扫吧。”
十六夜明音的脚步有一瞬的停滞，仿佛没有听清说了些什么似的偏头看向萩原研二。
“还有我们。”班长伊达航和其余几人一起跟了上来。
“明明可以让他一个人打扫整个操场。”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现在应该是午觉时间才对。”
“没关系嘛小阵平，大家一起帮忙的话很快就能弄完了。”萩原研二认为这是和十六夜明音成为朋友的好机会。
身边几人也就此事聊了起来：
“十六夜……同学知道他为什么针对你吗？”
我怎么知道……多管闲事。
“不会是嫉妒这家伙理论第一吧，还是觉得切磋没被答应下不来台？”
像个神经病一样。
“十六夜同学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罪犯的作案讯息的？据我分析，那些解谜和他最开始说的炸弹地点好像没什么关联。”
本来就没关联。
“等会打扫的时候十六夜就去树下待着吧，这么热的天别中暑了。”
我才不去。
……
……
……
话怎么那么多。
十六夜明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句话不说他们也能继续下去，他看向了似乎很容易被激怒的松田阵平：“吵死了！”
“你这家伙，我们好心帮你……”松田阵平拳头硬了，然而他的幼驯染却是双眼放光地朝十六夜明音靠近。
“这么凶啊小明音。”萩原研二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看到青年狠狠瞪了一眼自己。
这个身高生起气来果然很可爱啊。
萩原研二笑出了声。
而十六夜明音再酝酿不出半分睡意：“离我远点！”他又对着松田阵平刺了一句：“尤其是你。”
松田阵平被激得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十六夜明音为什么一直在针对自己，明明……明明在食堂还聊得挺开心的。
“选择当警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迎着青年挑衅的眼神，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开口。
走在他身边的降谷零在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停下了脚步：“你自己不也是？又想打一架吗？”
松田阵平正憋着气，他径直抬起了拳头：“谁怕谁啊金发混蛋！”
两人的争执一触即发，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见状立马拉开了他们。
“Zero开玩笑的。”
“小阵平也是。”
伊达航再次打起了圆场：“不要吵架，大家都是好朋友……那个，我们先去打扫卫生吧，十六夜同学都走远了。”
“哼。”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同时扭过头去。
转移话题般，诸伏景光拉着降谷零快步走到十六夜明音身边，主动介绍起了自己：“我是诸伏景光，这位是我的幼驯染降谷零，以后请多指教。”
于是降谷零在跟着说了句请多指教后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十六夜明音。
他总觉得这位性格怪异的同期对自己有着不太一般的关注，不管是早训后的擦肩还是刚刚讨论话题时不经意的对视，都可以证明……
证明什么呢？
降谷零有些脸红。
然而十六夜明音谁都没有回应。
诸伏景光尴尬地笑了笑，制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降谷零，他和好友并排走着，眼神仍然注视着步伐有几分匆忙的十六夜明音。
他发现十六夜明音走路的姿势稍显僵硬，手臂摆动的幅度也比刚才大了许多，青年在注意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后将手插进了口袋，整个人显得十分不安。
是错觉吗？诸伏景光盯得更仔细了。
“真没礼貌。”松田阵平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不知道父母怎么教的。”
“不要这样小阵平。”萩原研二扯了扯幼驯染的衣领，还未说完，又看到十六夜明音正朝寝室楼走去。
“小明音走错了哦。”他拦住青年，指着操场的方向说道：“这边才对。”
十六夜明音有些烦了，可想到先前食堂里众人的维护，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我没准备打扫。”停顿了一会，他又补充道：“你们也不用去。”
伊达航提醒道：“那样会被记过的。”
“随便。”十六夜明音绕开挡在身前的萩原研二，目不斜视地独自离去。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松田阵平多嘴问了一句。
萩原研二夸张地活动着自己的身体：“小阵平困了的话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帮他打扫就好。”
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在说什么啊Hagi，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他认命道：“就当锻炼身体了，不过和这样的人是同期还真是倒霉。”
“我们也来帮忙。”诸伏景光拉上了降谷零。
真好心啊，Hiro。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觉得诸伏景光的行为相当微妙。
他想不通幼驯染从来就不是喜欢主动的类型，为什么会这么关照十六夜明音？
难道说……
“想什么呢？”伊达航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表示自己也会参与打扫：“你们先去操场等我一会，我去拿工具。”
看着小跑着离开的伊达航，松田阵平忍不住发出感慨：“简直是两个极端。”
“赞同。”降谷零顺口接话。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被恶心到般迅速撇过头去。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又开始笑，一行人顶着头顶的炙热向操场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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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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