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对不起大哥的信任。你的东西好，我也不能算计大哥，以后合作的机会自然很多！”
“那当然，童叟无欺一向是我的开店准则！不然国字脸大哥当初怎么会选我的店！”
“那您看，国字脸大哥的那对核桃——”
“最迟后天，我会让他修补或者直接换一对。无论怎样，这单生意都是你的！”
“好，爽快！这单成了，兄弟必有谢礼送上！”
关掉视频后，鬼皮舒了口气，悄悄从被子下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见牌桌旁的四人仍在金色的桌子上挥汗如雨地玩牌，鬼皮又慢慢缩回了被子里。一面假装继续午睡，一面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在智能手表上买了一只定制茶杯，接着又点了二份外卖。
做完一切后，鬼皮掀开被子，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他慢吞吞地朝四人的牌桌走去，路上揉了很久眼睛，最后总算努力睁开了双眼，双手捧着智能手表送到了网红祖师身旁。
“谢谢您借我心爱的智能手表！”
“嗯。”网红祖师用眼看了看眼前的空位，待鬼皮把智能手表摆在那里后，伸手在桌上一拍，“不错，言而有信，拿去吧！”
鬼皮定睛望去，看到桌面上的是一只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我送的，没有你说‘不’的余地！”仿佛早就料到鬼皮的反应，网红祖师在鬼皮开口拒绝前就伸出小指左右晃了晃。
“可是……”鬼皮还想拒绝，一阵略显急躁的敲门声却从红区门口传来。
“谁的快递，还有外卖？！”
“我的！”鬼皮尽量压低声音朝门口回了一句，转头又看看网红祖师，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智能手表。
“那就多谢您，日后有能帮上您的尽管找我！”
“呵呵，好！”网红祖师笑了一声，摆摆手，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事！
鬼皮脸上一红，但也顾不得许多，拔腿便向红区门口冲去。
“哎，您拿好，一个包裹和两份外卖！”红区门口，快递员不顾满脸汗水，双手递上鬼皮的一个包裹和两份外卖，“小主查收！礼轻情意重，还望小主给个好评！”
“好……早知道外卖和包裹都是您送，我就只点外卖了！”看着快递员几乎弯成九十度的腰，鬼皮诚惶诚恐地接过包裹和外卖，不好意思地向外卖员道歉。
“没什么，因为我是金牌快递员，只有我能送红区的件！”快递员拍拍胸脯，脸上颇有几分自豪，“另外，现在大笔又容易赚钱的订单也不多了。您多买点东西，繁华盛景下我也能多几分安心！”
“好，那我们边吃边聊？”鬼皮把外卖的其中一份递给快递员，示意他坐下，“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这有什么？不过……”快递员站在门口向红区里望了望，神情中显出几分迟疑。
“是我贪便宜点多了一份，不是他们的，原本这外卖也是买一送一。”鬼皮笑着安抚快递员，晃了几下手里的外卖。
“嘿嘿，我也觉得奇怪！这里面的人才不会吃这种平民套餐，他们连吃饭的时间都算计着用来做生意和交际！”快递员嘀咕了几句，乐呵呵地接过鬼皮手里的外卖，连擦也不擦就坐在了地上。
“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对吧小哥？”快递员扒了几口饭，鼓起双腮，审视着鬼皮。
“对。”鬼皮拿起外卖里送的软饮喝了一口，指了一下里面，“他们都是大人物，我只是无名小卒。我想打探点他们的事难上加难，想来想去还不如问您！”
“哼，你倒机灵！这种事，问其他人一定会骗得你血本无归，毕竟其他人都巴望能从那几个大人物身上分一杯羹呢！”
“如果您不方便的话——”
“没有不方便！”快递员不等鬼皮说完就打断他，“我和其他人不同，我同那几个人物没有太多瓜葛，也没有利益冲突！还有就是……”
快递员打量了鬼皮几眼，吞下口中的饭。
“我瞧你不会一直都是小人物，也很少有人物会与我这样面对面吃饭聊天——你没瞧不起我，我中意你！他们几个大人物整日里总说‘投资’，这也算是我的投资。如果我是对的，日后你不管是谁都得照顾我生意，我金牌快递员的服务也不会亏了你！”
“那是自然，您早就是红区‘响当当’的人物了！”说着，鬼皮举起软饮，以饮料代酒，敬快递员。
“行，下次可得换成酒！”
“好！”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鬼皮几乎全部在与快递员的聊天中度过，其间还当真点了一打啤酒和几碟下酒菜——当然还是快递员自己取来的。直到傍晚来临，快递员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告辞，说要赶回去准备下一场公寓比赛。
“金牌快递员其实有‘免死金牌’，雇主为了维持服务质量，也会搞类似‘安全区’那一套！”酒足饭饱，快递员脸上也露出几分倦意，“可虽说如此，也得同那些肯于牺牲自己的年轻人和同期却没有‘免死金牌’的人搞好关系——不管地位低到哪里，那里都有江湖，这是我从网络小说里读到的，我觉得说的没错！”
“我也没什么时间看别的。那种闲暇时间能努力学习的人，万中无一，否则为什么我心比天高，却还只能在这里送外卖呢？！”看到鬼皮似乎有话要说的表情，快递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今天已经累了，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后快递员留下一张写着自己手机号的纸，嘱咐鬼皮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许我努力一生，一生过去了，看起来似乎比他光鲜，但终究或许还不及他的透彻……看着快递员的背影，鬼皮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感叹。
“……你什么时候来的？”隔了一会儿，鬼皮长出口气，盯着地上的影子问背后的人。
“我也忘记了。”鬼皮身后，管理员的声音听起来比往日淡漠了许多。
“刚刚喝酒聊天的时候，我觉得快递员似乎也在看你。”
“不知道，那是你的感觉，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管理员说罢，在鬼皮肩头丢下一包泥土红的药丸，“我记得你不是善饮的人，拿去解酒。”
“你说，如果一个人发现他一辈子都落在网里，好像被蛛网黏住的蝴蝶一样——他还会快乐吗？！”
“只你矫情，蛛网无论你是否感觉到都一样存在！可是若想学会结网，一定要先意识到它，承受它带来的压力。一生都意识到问题，而后解决问题，这才是人生的乐趣！”
“滴滴！”鬼皮腕上，网红祖师送的那块智能手表突然亮了，不过亮过之后屏幕上却显示出诡异深邃的黑暗，只有一只惨白的对话框浮在黑色正中，莫名地令人想起“诺亚方舟”。
“嘿，小朋友～这次是同你打一声招呼，日后有什么新消息可要同步给我哦～”惨白的对话框里，一行行字正以令人舒服的阅读速度缓缓呈现出来。
“……盖茨信徒？”
“当然，还有第二个人有这本领？”
“从刚刚开始你就监视我和网红祖师的对话？”
“说话前要用脑，我们可是谨遵界限，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用自己的设备！”
“我用的是网红祖师给的、最新款的智能手表？”
“……问这么多做什么，好奇害死猫！”
“……”
“好了，最后一封‘邀请涵’也到了。”管理员从旁瞄了一眼鬼皮的智能手表，用手拍了拍鬼皮的肩，“万事俱备，只等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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