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儿。
“听到了?怀老师?”重重咬在最后的三个字,他看到舒宁脸色大变,嘴角的笑意更甚,这才看回怀镜。
她厌烦地盯着自己。
于是他噤了声,动了动唇,留下了一句只有她眼睛可以读懂的话。
从她在办公室盯住自己下半张脸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喜欢。
那么就印在她的脑袋里。
让她忘不掉。
做完一切,他直起身:“怀老师,称呼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下,别到时候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意有所指地冲舒宁笑笑,淡雅的笑容放在霸道精致的脸上,他的表情几乎要遮掩不住那呼之欲出的侵略性。
看向怀镜,她眼睛难得瞪那么大,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脸颊晕开浅浅的一片绯红。
她看懂了刚才的唇语。
“说完了?”她收敛了表情,下巴一扬,“出去。”
“帮我拿个椅子,谢谢。”他看向舒宁,礼貌一笑。
怀镜忍住把椅子摔他头上的冲动,盯着舒宁,意思是——你敢搬一个试试。
三个人僵在原地,时间接近于静止,只能听到植物随风摆动的声音。
她咔嚓咬碎棒棒糖,拽住舒宁:“走,继续。”
舒宁笑笑,跟在她身侧,怀镜转头看他专门挑衅地看了看顾衔,一巴掌给他脸转回来:“少看他。”
把舒宁死死按在椅子上,怀镜扯扯领口,太热了,就算穿裙子,在这个闷热的夏天也难以忍受。
她装作看不见顾衔,直接走进屋,关了门。
空调的凉气包裹着身体,大门也把男人的视线彻底隔离开了,瞬间自在不少。
舒宁那里有专门的风扇,顾衔就穿着长袖长裤站在太阳底下吧,迟早给他热回家。
坐在沙发上翻了翻合同,又发给段心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
于是抽出笔签了字,起身打算打发走那个厚脸皮的老男人。
就在她身心舒畅地打开门时,她看着院子里的情形,瞬间愣住了。
两个人身上全是泥点子,舒宁穿了围裙,看起来还好。
但黑色的泥点在顾衔的衬衫上无敌明显,甚至于他的脸上、脖子上都有。
更可怕的,是他的表情。
他的眉头死死压着眼睛,面无表情,眼神藏在黑色的阴影里,直冲着舒宁。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衔,浑身散着冰冷,心里无端生出一丝恐惧,但很快被她压制下去。
他的嘴角克制地拉开一个微弱的弧度,“聪明一点的话,去找个新主人,呆在笼子里,安全些。”
这不像个玩笑话。
怀镜瞬间僵住了,她虽然不知道他在喻指什么,但明显感受到了他的警告和压抑的愤怒。
她赶紧放下东西走上去:“你去洗洗,衣服的话……实在不行我赔你一件。”
他的身体在听到怀镜的声音后,微不可查地放松下来,扭头盯着她,迟迟没说话。
眼神落在身上,怀镜呼吸顿时沉下来,她硬着头皮说道:“你进来洗洗吧,我去给你拿个衣服。”
顾衔的嘴角微微勾起:“好。”
就在怀镜要带着顾衔离开时,舒宁突然伸手要叫住她,他愧疚又不甘:“姐姐,我也……”
她也不想责备他,大概就是速度踩快了,顾衔又离得近,泥水飞溅多正常,又不是故意的。
怀镜转身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没说你呢,怎么就委屈了?你俩都跟我走。”
她推开门,分别带着他们走去客房,让他们自己收拾,说完就扭头要去找衣服来。
刚爬上楼梯,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一脸的悔恨。
还不如刚才让他进屋呢!至少安安稳稳的,不会搞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情况!
幸好还有几件男款样衣还没送去工作室,她赶紧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刺绣衬衫。
又抽出一件自己的宽大短袖,舒宁瘦,可以套进自己的衣服,顶多当个短款背心呗。
舒宁还在厕所,于是她敲敲门把衣服放到门口的柜子上。
走到顾衔门口,照例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于是把耳朵贴近,里面是淅淅沥沥的流水声。
于是打算像刚才一样速战速决,直接按下门把,透出一个小缝,刚要把衣服顺着缝隙放好,手腕突然被灼热的手掌包裹,她的胳膊动弹不得,僵在了原地。
“我敲门没见你回应,这是衣服,换上吧。”她强装淡定,借势动动手指,把衣服往上凑凑。
若有若无的热气从门缝里溜出来,扑上她的皮肤,她别过头,可不想让他以为自己贪图美色。
“哦?22年的春夏款?”他轻笑,“怀老师这么大气,那么昂贵的衣服,就这么随便地给我穿了?”
她一愣,顾衔怎么知道?
这么关心时尚?
不过也是,毕竟是娱乐公司,多了解一些也正常。
短短几秒钟,她轻松说服自己,手指又晃晃:“你穿不穿,不穿拉倒。”
“可我怕穿坏了。”他的声音沉下来,“怀老师教教我?”
“衬衫!”她翻了个白眼,“衬衫你不会穿?你现在松开我的手腕,你用两只手穿,能穿不上?”
见里面还没反应,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还生气的话,我一会儿就让舒宁来给你道歉。”
“不需要。”
话音刚落,怀镜突然感受到一股拉力,后背撞上墙壁,她回过神,眼前大片的肌肤。
她赶紧抬起头,却没想到直接落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
男人前额的黑发被水溅湿,垂在眼前,水珠沿着发梢滴落,深不见底的眼神像钩子一般锚在女人的脸上。
睫毛微微一颤,她掀起眼帘,勾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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