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了秋,方如许去山上摘了白菊回家。
方母坐在院中纳鞋底,见她拿着白菊走回来,放下手中的针线,同方如许比手势:“回来了。”
方如许将花插入水中,方母看着自己女儿的背影,陷入思考。自家小囡囡平时什么模样她心里有数,自从厉小姑娘离开之后,虽然看起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知女莫若母,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点小区别。光是后面那个小花圃一天能去看八百回。女大不由娘,这么快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我那不是把我们的方大美人放在心上了嘛,哪能肤浅的只在眼里。”
方如许侍弄好花,就看见方母有点幽怨的小眼神,心下了然,忙上前哄。
方母伸出手给她打手势:“九月十五有个喜宴,你去一趟。”
“喜宴?谁的喜宴?村里的那些不都早就娶亲了吗?”
“是我以前姐妹的孩子,你只管去,代我向她们问好。”
方如许坐到娘亲身边:“娘亲不去吗?舍得让我一个人这样出远门吗?”
方母嗔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心思早就不再延幸村了,难道还要让她和她一起在这个打算了却残生的地方庸庸碌碌的过去吗?她还是希望她的小如许可以出去看看,累了再回到这里也好。她永远都有回家的退路。但在此之前,还是需要走出去。
“反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去不去你看着办吧,我是不可能去的。”方母直接一连几个手势丢过去,还有些气呼呼。
方如许哪还敢犟,忙绕到娘亲身后,抱住娘亲的脖子:“好嘛好嘛,我去,我去还不行嘛。不过娘亲时不时要先和我坦白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娘亲都背着我有秘密了。”
方母忍不住不顾名媛形象翻白眼,明明是这个小没良心的见色忘母,但凡她像以前那样关注自己这个母亲,她也不至于发现不了这件事。
给方如许简单地收拾了行李,连人带包裹被扔出了家门,有生之年头一回。方如许觉得她一定不是娘亲亲生的。
呸呸呸,娘亲一个人将她生下来拉扯这么大已经吃了很多苦,他不能这样质疑自己的娘亲,一个念头也不行。
撑着竹筏上路,还在想着出门前给娘亲煲的汤,也不知道娘亲会不会喜欢。
将今天新摘的白菊去蒂,洗净,用清水浸泡。将竹荪洗净,用温水泡发切段,再将小白菜清理出来,姜切片,葱切段。
热锅少油,下入葱姜爆香,加入高汤,小白菜,竹荪以及白白菊,出锅前加点薄盐和胡椒粉。可以清热明目,还可以养颜,很适合娘亲。
包袱里面还有她悄悄炸的两朵白菊。金丝菊洗干净,裹上一层面糊,再撒上面粉,放入油锅中炸至金黄,吃起来酥脆可口,加点糖就像一个小甜点。
小可怜的她只有一包袱干粮和肉干,今年的腊肉和咸菜都没做,好可怜哦,冬天没有好吃的过冬了。
啃着没滋没味的干粮,方如许有点悲伤。
娘亲的好友远在京师,她得沿着江漂好一段时间。尽管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但是每天看也就腻味了,何况这几日天天吃干粮,没滋没味的,嘴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太难受了。
她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会自己做饭也就罢了,可她方如许是个厨房小能手。要不是在竹筏上不可以生火,她都想钓一条鱼起来烤。闭上眼,啃着干粮,想象现在她啃着的是烤鱼,几乎要热泪盈眶,实在是过了太久这样的日子,她都麻木了。
一路沿江而行,实在是太难受了,就上岸去沿途的郡城看看,打打牙祭,一个人吃吃喝喝玩玩,花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到了京师,看了看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是有些嫌弃,打算先去裁缝铺买几身衣服。
去的时候,老板起先还看不惯她那副穷酸样,方如许懒得计较。最后丢出银子的时候,惊掉了老板的下巴。方如许换了身黑色的衣袍,还有一套蓝白的锦袍,打算参加喜宴的时候穿,是男子的装束。打点好一切便在洛阳城闲逛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洛阳,看什么都觉得挺新鲜,但不怎么眼红,只是看个有趣开开眼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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