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娇在王府里兜兜转转,终于是摸到路,回到了喜房。待她推开门,提着木桶进去时,只见轩辕青澈坐在房内的桌前,悠哉饮茶。
“回来了?”轩辕青澈抬眼看向房门口,他瞧她费力提着热水,便放下手中茶碗,起身前去帮她。
花念娇的手中一空,她看他轻松地将木桶提到房内,原本存了想要躲避的心思,这会儿厌恶与恐惧全都塞在了喉头,叫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世子,您看屋内还要添置什么?这被褥又脏又臭的,我给您换上了新的,是您一向喜欢的南方丝绸。”秋菊从屋里出来,她捧着脏被褥,带着一脸潮红,娇羞地与轩辕青澈说话。
花念娇叫不动秋菊,但是轩辕青澈能叫动。她疑惑地瞧着周瑾彦的通房丫头,回想刚才对方喊这蛇妖‘世子’。她不解暗想,这丫鬟是瞎的吗?怎么会对着轩辕青澈喊世子?他俩长得完全不一样呀。
可是,在秋菊眼里,轩辕青澈与周瑾彦就是一样的。
秋菊原本是想和主子撒撒娇,心想主子身子好了,她可算是又有机会了。正在她春风得意,散发风骚时,没想到花念娇回来了,并且还提了个水桶。如同是一室风情被撞了个正着,她立马垮了脸,恨恨咬牙。
轩辕青澈把水桶提到秋菊脚下,他笑得俊美惑人,贴近说:“秋菊辛苦了,麻烦再把洗澡水给准备一下吧。”
这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秋菊看到花念娇是心里堵得慌,可眼前的男人如今对她比起以前倒更是亲昵暧昧,让她着实招架不住。
她看着他的眼,三魂七魄都要飘走了,心口突突直跳,控制不住地点头应答:“好,我听世子的。”她羞涩含笑,主动接过水桶,利索地去安排沐浴。
好一个浓情蜜意……不,是下作勾引!花念娇看傻了眼,她皱眉嫌恶地瞧着他们,只觉恶心。
“进来坐着,站着不累呀。”轩辕青澈坐回桌前,顺手还给花念娇倒了一杯茶。
花念娇想要拒绝,可她没处可去,而他又在盯着她,碍于淫威,便只得抬脚跨过门槛,坐到桌前。
她不喜欢他,不过她识时务。轩辕青澈垂目轻笑,觉得她滑稽可爱。他见她挑了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便把茶碗往她面前推,关切地问:“在大王爷书房门口听墙角后你去了哪儿?提着一桶热水在府中走了那么久,不累吗?”
他知道!花念娇心跳顿停,她瞪大双目想要否认,可心想他是妖物,自然是有穿墙看物的本领。她暗叹自己愚蠢,怎么会想不到呢?她不知他此刻点穿她是何用意,便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问:“你是要杀我吗?”
轩辕青澈要杀她吗?他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昨晚他确实是存了将她用过之后便杀了的心思,可不知为何,当她一遍又一遍地哭着求他时,他生出了恻隐之心。
罢了,他想是他长久没有沾荤腥馋了吧。回想昨晚蚀骨**的滋味,他的确是意犹未尽。
“你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死千百回都不为过。”他故意吓她,且看她面容惊恐,他仿若得了玩闹乐子一般,笑出了声。
妖物,他妥妥地就是一个孽障!花念娇被他笑得浑身发毛,生出了怒意。她冷冷地看着他嘲弄她,生气地说:“与权贵一条船便就忘了自己本来是什么东西了吗?明明不是人,却顶着死人的身份非要求荣华权贵,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她咒他,轩辕青澈的嘲笑即刻收了回去,换上了狠厉面容。他伸手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拉扯下来,禁锢于他膝盖之上。他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声威吓道:“你再说一遍。”
他很生气,因着他把她的腰掐得很痛,下巴也被他捏得没了知觉。她想逃,可在被他察觉到后,他更是故意低头啃咬她的唇,搅得她口齿里都是他的气味。
“唔……痛……”她断断续续地呼痛,可他铁了心要惩罚她,所以她越叫他便越用力。没辙,她低头服软,含糊认错说:“我错了……我错了……”
轩辕青澈当听见她认错时便即刻松开。他的臂弯从禁锢变成搂抱,那捏着她下巴固定她头颅的手指也放柔。他拇指轻拂她的唇瓣,佯装宠溺说:“你乖乖的不好吗?非要惹我生气,是要吃苦头的。”
果真是妖物,贪嗔痴恨不过是转念之间,是非黑白全凭他的喜好。当然,人命也是如此。花念娇心中愕然,她虽不服,但如今也只能任他听他,不可以卵击石。
此时,秋菊准备好了房中沐浴。她提着空桶出来,恰好瞧见桌前二人亲密搂抱。她妒火中烧,便冲着轩辕青澈跺脚娇嗔道:“世子!”
轩辕青澈听见了,他并未抬头,因为对方不过是个奴婢,他根本就没有当她是个东西。宛如是虚情假意的多情浪荡子,他眼睛看着花念娇,语气轻浮地与身后的人说:“世子夫人的衣衫太素,秋菊你眼光好,去库房寻几匹好料子,明日拿来。”言毕,他才扭过头,浅笑看人。
他这一眼叫秋菊顿时着了魔,面上的妒意顿时转变成了羞赧。她红着脸,满眼春意,咬唇娇羞点头,应下说:“世子且等着,秋菊去寻。”她讲完,便就像是得了什么大任务,小跑出屋。
花念娇看在眼中,秋菊怪异的行为她能看出是轩辕青澈在作祟。“为何她看不出你与周瑾彦是不同的呢?她是被你下了蛊吗?”她疑惑问他。
屋内现下只余他们二人,轩辕青澈更是放浪,他埋首于她的脖颈间轻嗅。他闻到了他满意的气味后,答非所问道:“你和她不一样,自然你们眼中的我也不一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花念娇猜不透。
他的气息洒在她脖子上,湿热发腻,可他的身子冷,她坐在他的怀中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怪异不适。她知推不开他,便向后仰身子,避开他,问:“昨夜你们把它都吃完了?”她想起了早晨空荡干净的床底。
“你问的‘它’是谁?周瑾彦吗?”轩辕青澈抬眼看她,抬手把她躲避的面孔拉回胸口。“昨夜我专心与你洞房,周瑾彦的尸首我可没工夫吃。”他纠正她口中的‘你们’。
白日发癫,只有妖物没羞没臊做得出,花念娇无语暗骂。“所以,我是大王爷送给你的祭品吗?世子于前日已经死了,大王爷是要你顶着周瑾彦的身份假扮世子吗?”她不懂他要如何假扮,外人又不是个个都如秋菊那般眼瞎。
轩辕青澈不屑摇头,直白回答:“周乾霖可不想让外人知晓自己的儿子是被自己亲姐姐过了脏病暴毙而亡的。这不仅仅丢人,更是要命。不过,他也不希望我顶替周瑾彦,因着他不愿分我爵位。”
难怪大王爷怒骂轩辕青澈贪得无厌,原来他要人家的世袭爵位。一个妖物,既要钱又要权,的确是贪得无厌!若是真让他得逞了,不得祸害苍生?花念娇暗想,他还真是敢想敢要,不知天高地厚。
心里骂归骂,但她不敢放在脸上。藏住心中的不屑,她继续问:“究竟是何脏病?皇后又是如何过给世子的?”
“你不是听了墙角嘛,干嘛再问一遍?”轩辕青澈嗤笑,不愿继续回答。
花念娇记得大王爷提到过‘姐弟苟合’这种腌臜事,她不敢相信,故而才再问的。她见轩辕青澈不愿说,识相地也不再追问。
“走吧,去沐浴。水要凉了。”轩辕青澈将她打横抱起,向浴桶走去。他眼神回转,敞开着的房门随即关上。
花念娇看得出他要做什么,回想昨晚的痛苦,她抗拒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轩辕青澈像是没听到,他把她直接丢入浴桶,按着她的肩,威胁说:“你要是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把你生吞了。”
巨蟒生吞活人,花念娇光是粗想便已经吓得腿软。她知道他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因着他是无耻之徒。
他见她乖巧不动,态度便柔和起来。他卸下长袍,抬腿进去,与她共享这氤氲热汤。“沐浴洁身后,我与你一起用午膳。”
“用午膳?新妇不用敬茶吗?”花念娇只觉混乱,她像是入了泥潭,完全找不到方向。
“哈?敬茶?”轩辕青澈被她逗笑了。他湿热的手掌捏着她脸颊上的嫩肉,笑问:“你觉得大王爷和大王妃他们当真认为你是嫁给了周瑾彦吗?你自己都说了,你是他们送给我的祭品。他们不过是拿你当遮羞布,所以你的茶要敬给谁?”
一语惊醒梦中人,花念娇才知是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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