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却是不以为然，听刘妈妈这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儿，显然是知晓落红一类究竟是甚么个事儿了，反倒是立时追问不止
“这屋里又没有外人，况且此事连春草还有夏朵都不晓得，我只问妈妈一句罢，妈妈只管为我解惑，我便无需找旁人问上一嘴了。”
刘妈妈显然是心急火燎，立时就回道
“姑娘且莫要问了，这事儿又岂是姑娘这小小年岁可知晓的，只待姑娘大了，该晓得的时候，也就自然懂了。”
见刘妈妈实在固执不肯说，九娘便只故作气鼓鼓的模样恨恨道
“既是刘妈妈不愿为我解这个惑，改明儿罢，我便寻了五姐姐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也罢，自是要解了惑方才罢休的。”
显然九娘的这一招对刘妈妈很是灵便，几乎是心下纠结了几息，刘妈妈便只好一脸无奈
“哎哟，我的好姑娘，这事儿老奴说了也罢，姑娘可是要答应老奴，切莫要同旁人透露半个字去，即便是五姑娘那儿，也是不好说的。”
想了想，刘妈妈又严肃道
“还有，老奴也不问姑娘打哪儿听到这些个污耳朵的话，但老奴只劝姑娘一句，切莫要同说着话的人走的太近，否则，少不得牵累了姑娘。”
九娘想说，这话是打自家祖母与大伯母那儿偷听来的，但，眼下的九娘显然心急知晓落红一事儿，便也只郑重点头
“好，依了妈妈便是。”
听到九娘这一声作保，刘妈妈才满心纠结又夹杂了几许窘迫无奈的开了口
“这女儿家大了，自然是要嫁人，这嫁了人嘛，自。。自然就要。。那。。咳。。有落红。”
九娘听得稀里糊涂，脑子里仍旧是似懂非懂，而刘妈妈又咳了几声，稍稍恢复心下的窘迫与慌乱忐忑后，适才往下道
“倘这新嫁娘没有落红，那便是不贞不洁，若在粗鄙人家，是要浸猪笼的，而大门大户爱惜名声的人家，虽不会大肆宣扬，却也会私下里秘密处置的。”
话到这儿，刘妈妈心里头不由得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骤然呼吸一紧，接着整个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想也未想便开口喃喃道
“四姑娘今个儿出嫁，这没有落红，姑娘说的不会是四姑娘罢。。。”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几乎不等九娘点头应一声是，刘妈妈自个儿就连连一阵呸，之后便否决了自个儿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四姑娘贤惠温柔，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沈家的姑娘自来贞静，哪里好嚼这些个舌根，没得污了姑娘的耳朵。。老奴的错，老奴该死。。老奴。。。”
不等刘妈妈喃喃的又是呸又是拿手打着自个儿的嘴，九娘委实瞧不得刘妈妈这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儿，也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妈妈没有猜错，我说的没有落红，便是四姐姐，将才我同五姐姐翻了荣养堂的院墙，亲耳听了祖母同大伯母所言，明个儿祖母更会带了大伯母去梅府，说是探四姐姐的病。”
听了九娘这一袭话落，刘妈妈只觉着晴天霹雳，并整个身子不自觉的抖如筛糠。
一定是梦魇了，才会听到这一袭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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