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此时,吴软萌怕是还躺在休息室,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时战:“吴总,上次在白鹭湿地,我已经表明过自己的态度。这一回,我父亲非要我过来。但我想了想,还是不能欺骗你。”

吴玉泉打断他:“等等,你还是要退婚?”

时战:“是。”

吴玉泉:“呵呵。你爸跟你说过三份合同的事?”

时战:“说过。”

后面的江天韵听到了。什么合同?

吴玉泉:“那就好。我解释起来也方便一些。”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到礼堂。

江天韵放眼看去,有不少宾客到达。郝会长、龙部长几人围在一起说话。身边还有另外几个中年人,看样子,应该也是联盟会长级别的人物。

雷泽走上前:“老大,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没去哪儿,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江天韵回想起刚刚的吻,脸上不禁**起来。

雷泽看了眼一旁的吴玉泉,声音压低:“你猜我看到谁了?我都不相信。”

江天韵:“谁?”

雷泽:“秦佳和她爸秦斯伯。”

“他们怎么会来?”江天韵皱起眉。时、吴两家,是顶尖的商业集团,和联盟关系好。有联盟的人来捧场,很正常。可是,秦斯伯只是个小商贾,也没听过他和时吴两家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论实力,他不该在邀请之列。

吴玉泉:“我请他们来的。”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江天韵心头。事情在朝他不能理解的方向发展。

“斯伯兄也算你的叔父,你不愿意看到他吗?”吴玉泉说话的时候仿佛在笑,但那笑却不达内里,浅浅得挂在脸皮上。让人感觉不到笑的喜悦,反而有种诡异的瘆人感。

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让江天韵一点点慌张起来。

吴玉泉:“对了,刚刚说到三份合同。这和江总也有关系,一起听听。”

时战强硬地打断:“他不需要知道。”

江天韵心里咯噔一下。

“第1份合同,是时氏旗下的文泰资本,当年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欺瞒敲诈,讹了一个创始人一大笔钱。嘿嘿,都是黑心钱啊。”吴玉泉根本不顾时战,自说自话解释:“我们联系上了那个创始人,那位老总很气愤啊,决定把文泰资本告上法庭。”

“你什么意思?”时战走到吴玉泉面前,他比吴玉泉高,凭借身高优势形成压迫感。

吴玉泉后退一步:“别急。听我慢慢说。”

“第2份合同,是吴氏康弘基金和文泰资本达成战略合作的合同。不过可惜,那天去签约的同事,不小心拿错了章。看来那份合同不能做数了。”

时战:“所以,你骗了我爸。你根本没打算和时家达成联盟?”

吴玉泉笑笑:“你爸也是个蠢的。他以为,在你那样羞辱过我们父女之后,我还想和你们成为一家人?”

时战:“你想做什么?”

吴玉泉:“哈哈,你猜,我今日邀请秦斯伯父女,是为了什么?”

“真没想到,时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居然喜欢男人,还是江氏集团年轻的掌权人。你说,我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时氏的债券还有人买吗?”

江天韵脑子里轰的一声。刚刚休息室里的吻,早就搅乱了他的心。可终归没谁诉之于口。这会儿听着别人用这样一种轻蔑的、鄙视的、看笑话的语气调侃出来,他突然觉得心好痛。不是痛自己,是痛时战,痛他要接受外界这样的轻视和嘲笑。

“他、他说的是真的吗?”旁边的雷泽也听傻了,愣愣地问江天韵。

江天韵没说话。

吴玉泉:“哦,对了,还有第3份合同,是江氏的白银投资,入股新能源机甲车企业。那家企业,昨日已由我吴氏正式控股。我很期待,白银投资,会不会血本无归?”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答应来订婚,对吗?”江天韵突然对时战说。

时战转过头:“对不起,天韵哥。我没想过伤害你。”

他眼神一下变得狠戾,一把抓住吴玉泉衣领:“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江天韵伸出手去,把他拽着吴玉泉的手轻轻拉了下来。

“这种人,浑身都是臭的,别脏了你的手。”他没有放开时战的手:“你对我的感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觉得很珍贵。我现在也许没办法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你,但我从来不觉得,喜欢一个人会有什么错。”

时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天韵哥,你不用回应我。你不要讨厌我、不要不理我,就够了。”

江天韵被他一把拥入怀中,环抱的胳膊十分用力,仿佛要将他揉入胸膛、揉进骨血。

吴玉泉在一旁嘲讽:“真没想到,江总可真宽宏大量。有男人觊觎你的屁股,你还能这么上赶着送去。吴某真是自叹弗如。”

江天韵轻轻拍了拍时战的背,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他看着吴玉泉:“吴总,既然你要耍的阴招儿都耍完了,我们也该回去收拾你捅下的烂摊子了。今天的宴席就不陪了。”

他拉着时战,示意了仍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雷泽,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龙四突然插上来,拦住他们:“试剂的事还没说清楚。”

江天韵正想让龙四一同出去,却听吴玉泉哈哈大笑:“怎么?你也被他们忽悠了?告诉你吧,根本没有试剂。他们骗你的!”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有的不敢相信、有的印证了心中所想,也有的、心中泛起一轮新的恐慌。

龙四看着时战:“他说的可是事实?”

时战:“此事有诸多隐情,如果龙四哥信得过我,我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吴玉泉:“你不要再鬼扯了。没有试剂。时家对外做过的所有承诺,都是假的!”

龙四突然抬头环顾四周:“时年阔时总呢?这事,时家是不是应该给个交代?”

吴玉泉笑:“时总暂时来不了了。”

时战:“什么叫来不了了?你把我爸怎么样了?”

吴玉泉:“现在想起来你爸了?”

时战怒极,正想上前抓吴玉泉,却被江天韵一把拽住:“冷静点,如果他们抓了你爸,必有所图。先听他怎么说。”

吴玉泉:“很简单。我们拟好了时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合同,只需要时总以股东的身份,在上面签字盖章即可。”

江天韵:“恐怕,时氏集团里面的走狗,你们也已经找好了吧。”

吴玉泉:“这年头,识时务的人,还是不少的。时总的助手吴总,很是配合。”

江天韵:“我们要先见时总。”

“这个自然。时总一把年纪,腿脚也不好,就不要那么倔了。你们帮着劝劝。”吴玉泉向一个下属摆摆手。下属拿起电话说了几句,就见时年阔坐在轮椅中,身上有绳索捆着,被人推进礼堂。

才很短时间没见,时年阔的义肢已被人取下,右腿裤管里空荡荡的。颧骨上有明显的伤痕,显然遭受过暴力。

“爸!”时战哪里还忍得住,一步冲向前。

“站住。”吴玉泉声音不高,但时年阔背后的人取出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时,原本散在各处的宾客,也都围拢过来。不少人很惊讶,也有人害怕,但没人有动作。

“吴玉泉,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儿子的婚事,第一个就想到你。你居然想吞没时家财产?”时年阔虽然被要挟,但丝毫不惧。

“当兄弟?”吴玉泉问:“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如果你忘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吴玉泉停了停,转身看着礼堂里的宾客,思路回到很久以前。

“你们以为,时年阔是一个精明能干、善良慈悲的企业家吗?”

“二十多年前,我的事业刚起步。有一次,一家为联盟提供军需品的企业,仓库大火,烧了本打算制成军装的原材料。为了赶上供货,那家企业紧急向市场订购棉布、棉花。当时,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我和时年阔,就是其中之二。”

吴玉泉说到这儿,叹了口气。

“那时候,各家的生意都还在起步阶段。棉花种植也没有垄断在冯家手里。我不眠不休到处打听,找到一家能供货的棉花工厂。我连夜过去,查验货品,和工厂签订好了协议,商定第二天运货。”

“原来,那个被我抢了生意的人,居然是你?”时年阔插话。

“对。就是我!”吴玉泉大声吼:“你这个卑鄙小人,第二天一早找到老板,许了他30%的加价,毁了我的协议。你可知道,我连夜去借了高利贷拿货,又和甲方签好了合约送货。结果却被你抢了货品,不仅赔付了高额的违约金,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你。”时年阔的声音小了些。

“你自然不知道。”吴玉泉讽刺道。“后来,我刻意开始接近你,百般奉承你。你呢?总是趾高气昂地给我宣传你的生意经,教我做事。要不是我后来把企业做了起来,你恐怕根本不会正眼看我吧。”

“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我以为,我们是知己。”时年阔无力的说。

“知己?呸!”吴玉泉越说越激动:“老实告诉你,弄垮时氏是我多年来的心愿。如今,心愿即将达成,就差你一个签字了。希望你能识时务。”

“昔年我犯下的恶,自己承担。”时年阔平静的说:“不过,你想要我一生经营的心血,我不能妥协。时氏集团几万员工,也不能落在你这样的人手里。”

说完,他闭上眼睛,仿佛不打算再说话。

这时,秦斯伯突然从一边走出来:“吴总,你们文化人,做事总有点儿墨迹”,他走到时年阔身前,弯下腰去:“这把年纪,保养的细皮嫩肉。划上一道口子,真是怪可惜的。”

他接过时年阔身后人的刀,在他脖子上比划了下!

时战:“住手!放开我爸!”

“放开?”秦斯伯轻轻落下刀,时年阔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线,血珠渗出来,染上衣领。“没问题,只要时总签字,我马上放开。”

江天韵:“秦斯伯,一切都有可商量的余地,你别乱来。”

这时,一旁的秦佳也说话了:“爸~”

秦斯伯看了眼自己的女儿,无奈道:“行、行、行,上辈子欠你的。”

他松了下手里的刀:“小佳,就算你嫁给江天韵,他也不一定会喜欢你。你确定吗?”

秦佳毫不犹豫,郑重地点点头:“确定。”

这时,江天韵听出来了:“秦斯伯,不用拐弯抹角了。要怎样才能放了时总?”

秦斯伯:“爽快!我们的要求也不过分。一共2个条件。第一个我来提。”

“第一个条件,是让我娶秦佳。”江天韵很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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