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就这样呆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在沈若刚过去的时候,常晓梅看到了沈若的身上的警服才愿意抬了一下眼皮。
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多的行为,沈若不能说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瘦弱的小姑娘。
她年纪还小的时候,本就资源匮乏,吃不饱是很正常的,也不是每家都能吃到肉。
小孩儿普遍都很瘦,沈若小时候倒还好,她妈对于她的营养还很上心,不至于瘦体格也发育的比一般人要快,虽然在男性中不能算很高的个子,但在同龄女学生中已经比大部分人要快很多。
即使如此,常晓梅这样的瘦弱确实是她见识到中的让人能用触目惊心这样的词语形容的。瘦弱甚至还不是他现在最重要的问题。
有些是最新的,有些是已经陈旧的让人看着都有点多看几眼的那种伤痕。
很难想象这些都来自于这个孩子的父亲所造成的。
“孩子可怜呐……”老奶奶抓着常晓梅的手,说着这话更多的是生气,语气都带着颤音,是控制不住的心疼。
沈若并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只是轻轻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老奶奶的后背,用自己作为警察该做的事儿说了一句,“我们会重视起来的。”
虐待儿童这件事几乎是完全不能否认的。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常晓梅的心理问题。
心理问题这件事也是她去了警校新增了一个课程,当然主要进修的是犯罪心理学,但老师也说过的,受害者也需要关注。
常晓梅跳河并不是一时冲动,并不是对于暴力的当即绝望才做的下意识行为。
而是早就丧失求生的希望。
包括现在,她坐在医院里这么安静,其实并不是想要活下来,只是不想给周围的人添麻烦。
就这样了,常晓梅想到的也只有不要给周边的人添麻烦。
医生来交代了常晓梅的情况,沈若认真的听着。
特意没在常晓梅面前说。
“这孩子身上都是淤青,甚至还有骨骼损害的情况,只不过看上去不明显,但情况真的不好,长期的营养不良,需要住院,现在她的家人能过来把医疗费交了吗?”
“那位奶奶是她的家人吗?”
护士说了很多,包括这小孩儿很多伤要处理,最好家长过来,说一些补充的营养之类的。
当然更多的是什么时候来缴费。
沈若准备交钱的时候,被老奶奶拦了下来,“我来吧。”
沈若从老奶奶眼中看到了不容拒绝的请求。
老奶奶想对常晓梅做点事儿。
去交完费之后,老奶奶就来找沈若了,她说她儿女走得早,亲人们也走得早,现在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常晓梅很小,又过得很可怜,但每次过来陪她说说话,这才让她没觉得有多孤寂。
“人啊,活的越久,越是一个人越是容易觉得没意思。但小梅的出现,让我觉得日子还是可以的。”
老奶奶总觉得自己应该为小梅做点什么。
沈若在医院这边的事儿弄了差不多之后,就去跟胡德汇报情况了。
知道情况的胡德直接怒火中烧,就想着找到常河教育一下,还好下手前被同事给带走了,直接带着烂醉如泥的常河回了派出所。
常河是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醒酒的。
胡德觉得自己挺有礼貌的,但他觉得自己并不应该对人渣礼貌。
但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脾气很爆的人,但是听到沈若跟他汇报的常晓梅的情况,以及心声提到的情况,胡德也很难不生气。
人渣有什么好对他礼貌的,最好左勾拳再右勾拳。
等到常河差不多酒醒了之后,胡德也差不多冷静了下来。
目标放在了如何从常河口中问到更多的信息。
主要现在常晓梅的状态,最好不能说一些刺激她的话语,毕竟她接下来还会做什么都不知道,首先要保证就是她的安全。
常河对于警员的提问并不在意,用的话语也无非是,孩子不听话我教育一下怎么了。
询问一时僵持住了。
到底只属于家庭纠纷,即使他们再觉得人渣,但也只是口头教育。
因为常家这个情况很复杂,即使关了几天,也是要给他放回去,最后还能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即使把常河在拘留所教育好了,回去又怎么样谁都不能保证,常晓梅还是法律意义上常河的女儿。
还是会和他一起生活。
而且现在还有个重要的问题。
关于常河那个跑掉的老婆。
胡德不得不再去了常河家的附近,去询问一下街坊邻居的以此来了解更多的情况。
沈若再次跟着胡德去了常河的家中,附近,老奶奶现在还在医院陪着常晓梅,所以并没有先去询问最近的老奶奶,而是其他人。
“他那个跑了的老婆?”
“好多年了吧。”
“我记得都快有七年了吧。”
“八年吧……我记得是八年……”
“你记错了吧,七年,我还记得跑了之前我家闺女刚出生没多久,这我记得可清楚了。”
“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胡德一边记着一边问。
努力回想的那个婶子,想了会儿,“哎……说起来也可怜,我记得这么清晰是因为我那会儿刚出月子没多久,身体还虚着呢,那常家的媳妇儿来找我了,脸上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我问她咋了,她说没什么,就问我,借了一个包。”
“借包?”胡德抬起了头。
“是啊,就那种蛇皮袋,我家好多个呢,我就想着可能那会儿就想跑了。她也是的,被自个儿老公打一下,安分点不就好了。跑了姑娘都不要了?还是不是当妈的。”隔壁婶子还有些愤懑不平。
听到这话的沈若,难得开了口,“你觉得她被打是因为没听话?”
沈若本就不怎么开口,加上在女性体格中算是人高马大的那类,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婶子比她矮了个半头竟还真有点被吓唬到了。
“哎呀警员,你这问的,这人又不是我打的,这谁家过日子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那常河打人,你能怎么办?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己姑娘丢了吧。这当妈的不护着自己孩子,还指望谁呢,你说是吧。”
“就是,警员这是别人家的事儿,我们也不好插手吧。”
“那后来呢,跟你借了袋子之后呢。”胡德继续问道。
“就跑了啊。”
“距离多久,跟你借完袋子之后。”
“一天?我不确定诶,因为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就听说她跟男人跑了的事儿。”那婶子继续说。
“你看到了?”胡德问。
“没……这谁能看到啊,谁家偷男人还通知人啊。”
“你别说要是我,我也受不了,但是我舍不得我女儿啊,不像她这么狠心。”
“所以说,根本没有人看到常河的媳妇儿跟人跑了?”胡德再次确认。
“没吧,反正我没看到。”
“我也没。”
“是没看到,但这不是很正常嘛,万一人是晚上跑的。”
“那先说常河媳妇儿跑了的人是谁?”胡德继续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努力的在对方的眼中确认,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听谁说的。
“好像是那天常河出门喊的,喊什么我媳妇儿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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