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用力扯住她的那个人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对着电梯里的男人张口就是大骂,“你算老几,敢管老子的闲......”也不知怎么的,那个事字被他硬生生地压在了喉咙里,原本嚣张跋扈的表情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然后发出一声古怪的吞咽之声。“对,对不起,容先生。”
“闹成这样还能认出我姓容,可见你爷爷确实调教有方,放心,今后有机会我会夸夸你。”
容嵊的语气不干不燥,语气里还有一些事不关己的冷淡。他甚至都没有再抬头看那个额头已经开始冒出密汗的那个人一眼,只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凉凉的目光好像是瞧着她,又好像那目光完全没有落在她的身上,而是落在她身后的虚空里,“愣着干什么?关电梯。”
南絮有点不明白容嵊为什么会突然在电梯里。
就像那次她在黑暗里被方绍追逐,他也是这样突然出现,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跟现在如出一辙。可既然想不通,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容嵊乘电梯上了顶楼。
她自然不知道,十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
那头丽娜反应过来又被宿敌无缘无故摆了一道,真是憋了一肚子无名火。但又实在担心南絮的安全,正绞劲脑汁咬着牙想着法要上去看一看时,底下的人却报备来说容先生来了。她算得上同容嵊关系不错,本脑子一热想推一推先处理好眼下的急事,而后回过神来一拍脑袋,暗暗骂了一句自己傻,就忙不迭赶到容先生的那间专用包房去了。反正也没时间废话了,索性开门见山就说了当下的情况。那容嵊听完半天也没个反应,还面无表情地从匣子里拿出了一只烟。就当丽娜暗自失望地以为自己看走眼的时候,却见那个一脸惯来倨傲的主却又将那支烟丢在了茶几上,缓缓开了口,“好段时间没来,楼顶养的晚香玉也该开了,带我去瞧瞧。”
丽娜这才反应过来,抿嘴一笑,喜不自胜走在替他开路去了。
亭榭水池、移步易景、曲径通幽。
打开电梯门的那瞬间,又仿佛时空平移。
尽管在宁湖做侍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来不知道那个被千叮万嘱不能上来顶楼原来是个精致的小花园。当然,估计知道了也进不来。她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容嵊手中那张银色的识别卡,又快速地将目光移开了。
容嵊不紧不慢地走在前头,最后在一处藤状灌木面前停了下来,正眼瞧了好一会儿,神情倒是难得专注。刚才在电梯里没看仔细,如今头顶月色清朗,她这才发现此人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清瘦了一些,越发显得脸部线条冷峻。但她也没好意思多看,匆匆将目光移开了,只跟着仔细看了一眼那些植物。算不得争奇斗艳的洁白花朵,倒是极浓郁的香,想不到他竟然喜好这种。
“说说吧,我才走了多久你就把自己弄得这样惨。怎么,你那个小男朋友责任心差成这样,也不管管你吗?”
说到这个,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毕竟已经不关那个人的事了,“我跟叶怀瑾分手了。”
“分手?”容嵊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前段时间你们在医院病房里不还是一副同生共死的做派,怎么没几天就分手了?”
好吧,这人果然还是不讨喜。
南絮皱了皱眉头。
要不是看在他刚才也算是帮她解围的份上,要不是想想,又是他将她从方绍手里救了出来,还有上次也是在宁湖会所,要不是他出手估计她早就遭殃了。真是,要命,欠了他这么多债。南絮飞快地在脑子里将这些念头转了又转,最终叹了一口气。“容先生,男女之间合不来就要分手的,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既然你想的这样洒脱,那为什么不干脆收下叶家那笔钱,何苦还要再来这里端茶送水卖笑?”
呵,这个人,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那还来试探她做什么?而且,还将话说得这样太刻薄。
南絮终于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回答对方时一字一句依然是工工整整,但语气里到底带上了一点寒意,“容先生到底还想说什么?但是麻烦快点,我的手头上还有工作。”
“你的意思是,今后还要呆在这里?”
容嵊的脸倏然一沉,嘴角居然也抿上了一丝冷意,“你以为仅仅是今天晚上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丽娜自不量力也就算了,你自己也没有脑子不会想想吗?如果叶家和方家的人真的愿意放过你,你何至于会到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今天的场面只是一个开胃菜,他们利用了一个瘾君子而已。那么明天呢?南絮,还有许多呢,你从来没听过也从来没见过的手段。怎么,是不是都打算一一体验一下?”他又冷笑了一下,一副笑她天真的冷酷,“方辉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那叶家呢,我也不是非要打击你,刚才那个姓余的,他妈可是叶怀瑾母亲的闺中密友。”
他到底在说什?今晚的事情也能成为一个阴谋论?
“方辉我不敢肯定。”南絮沉默了半晌,想起了那时在假山里无意之间听到的那番对话,硬着头皮咬牙开了口。“至于叶家,我觉得你对他们的判断可能也有失公允。不能因为你跟他们掺杂了私人恩怨,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推想到最坏的极致吧。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场意外,”
“蠢,那么多人,偏偏将你天衣无缝地推到那间房里去?”他掉过头,一步一步地逼近质问她,“如果我今天没有出现在这里,你可想过你今天会是什么下场?”
“我没你说的那样蠢......”
南絮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继续反驳下去。再如何对容嵊这个人诸多揣测,听到现在她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人虽说话说得难听态度也糟糕,但确是实打实帮过她的人,现在看上去也存了心思在关心她,她不能那样不知好歹。
“还敢说自己不蠢?下雨的时候连条虫都知道躲到树叶下面去,你呢?长这么大不知道怎么避雨吗?”
“......你什么意思?”她楞了楞。
这个人的话题转得太快,南絮不由自主再次迷惑地抬头望了头顶此刻月朗星稀的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雨,哪里下雨了?
“我的意思是说,一出事,给我打个电话有那么难吗?”
容嵊却只定定地看着她,漆黑的眸仁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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