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如果伏尔甘真的是假货，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
“我就是问你该怎么办。”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然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老板会杀了你。”
“我知道。”
“你可真够冷静的。”
“因为我早已经明白，我的性命从来不是在我自己的手上。”
老板是谁？
闻恩看着查尔斯的外套里的监听器传送到那智能眼镜里的信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看着闻恩停下脚步，罗密欧也停了下来。
“没事，继续。”闻恩说。
这个门牌标示为“仓库”的地方，实际上不是一个仓库，而是一个地下空间的入口，门口连接着一个走道，走道不算长，两人走到走道尽头，尽头是另一扇没有标牌的门。
闻恩眨了眨眼。智能眼镜提示他，根据监听器的定位，查尔斯就在他不远处。
所以，皮特，皮尔，查尔斯，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闻恩思考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出答案，至少从表面上闻恩看不出这三个人有什么联系。
唯一的关联可能就是，他们都想拿到伏尔甘。
“走吧，我们进去。”闻恩说完，推开了那扇走道尽头的门。
“吱呀——”
映入眼帘的，是一阵半透明，气味诡异，类似焚烧的草药混着泥土的味道的的白色烟雾，随着烟雾弥漫而来的，是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
闻恩眉头一皱。
“是水烟。”
罗密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厌恶烟味的闻恩表示不理解，他挥挥手，把烟雾弹开，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场所，一处娱乐场，一群人围在桌子旁边，手中拿着筹码和纸牌，穿着暴露的荷官站在中间，发着新牌。
闻恩冷着一张脸，要知道，首都星的法律规定，禁止聚众赌博。
真想把这群赌狗都抓起来，丢到监狱里做牛做马。
一个荷官看到了两人，走了过来。
“先生们。”
荷官的脸上露出熟练的献媚的笑，随着他越走越近，他身上那股浓郁的Omega 信息素的味道越发明显。
“您是第一次进这里吗？”
荷官的目光掠过闻恩，最后停在闻恩身后的罗密欧身上。闻恩眉毛一挑，侧过身，看着罗密欧。
“我？”
被两个人打量着，罗密欧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
“您最擅长的游戏是什么？□□还是二十一点？我带您去坐下吧？”荷官微微一笑，伸出手要挽住罗密欧的胳膊。
罗密欧面色不动，却后退了一步，委婉的拒绝了荷官的肢体接触。
“我得问一问我的老板才行。”罗密欧说着，眼睛一转，看向了闻恩。
闻恩也看向了他，闻恩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老板，您觉得呢？二十一点还是□□？”
荷官的目光也跟着看向闻恩，他的眼神里止不住的惊讶。
“都不玩。”闻恩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来找人的。”闻恩拿出通讯器，打开皮特和皮尔的照片，给荷官一看，“你知道这两人现在在哪里吗？”
荷官盯着皮特和皮尔的照片，说：“我不知道呢，先生。”
“这两个蠢货欠了我一大笔高-利-贷。”闻恩低声说：“不过你别担心，我是知道分寸的，我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同样的，你们也别给我带来麻烦。”说完，闻恩撩开飞行员夹克，短暂露出那支挂在他腰间的枪。
荷官一秒反应过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很多客人在这里一掷千金后血本无归，可是他们完全沉浸在追求胜利的精神刺激之中无法自拔，他们想要获胜，只能通过其他手段来给自己的荷包里增添资产，这样才能获得在桌子上继续摇骰子的资格。
荷官说道：“噢，先生，我确实没有见过他们，不过……”他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个房间在玩轮盘游戏，先生，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去试一试。”
闻恩当然明白荷官在说什么。
“谢谢。”闻恩说道。
“走吧，老板。”罗密欧搂上了闻恩的肩膀，“我们去玩一玩轮盘游戏。”
*
荷官指着的那个方向，恰好与定位显示的查尔斯所在的方向，大致一致。
难道这也是巧合吗？闻恩想道。
“老板。”罗密欧搂着闻恩的肩膀，嘴唇几乎要贴近闻恩的耳朵：“会玩转盘游戏吗？”
“我对这些没兴趣。”闻恩说。
“那真可惜。”罗密欧说。
“你也是赌徒？”闻恩看着他说。
“我不是。”罗密欧说：“我像你一样，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两人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踏入了另一间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放着两台桌子，桌子上是两台红蓝绿相间的转盘，几个人围着坐在桌子边，时不时拿起手中的骰子，丢下转盘。
而皮特和皮尔则站在一个坐在桌子旁边的人两侧。
那个人穿着黑色西装，大半张脸上带着黑色金属面具，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浓雾白烟从他的鼻腔中喷出。
闻恩看着那张黑色的面具，这个人的外貌通过闻恩的眼睛，传送到了黛拉的电脑里，很快，电脑的ai 分辨出了这个人的身份。
果然是他，彼得·霍伯特。
下城区的掌管者。
皮特和皮尔低着头，脸上凝重，看到有动静，皮特抬起头，他的目光停留在罗密欧脸上，脸色一僵，对着皮尔比划了什么手势。
皮尔顺着皮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与罗密欧撞了一个对视。
“他们好像发现我了。”罗密欧说。
“哦，那真棒。”闻恩面无表情地说：“我记得那时候，我可是跟你说得很清楚，让你在206号房间里好好呆着，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就足够了。”
罗密欧挽着闻恩的胳膊，说道：“亲爱的，在那个破旅馆，哪有呆在你的身边安全？”
闻恩懒得回答他。
正巧这时，彼得站了起来，走到闻恩和罗密欧的面前。
“我以前没见过你们。”那双周围皮肤被黑色面具覆盖着的，像是套娃一样的眼睛看着罗密欧说：“不，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罗密欧?索尔斯蒂斯。”
“您好。”罗密欧说。虽然他还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难道是他以前的客户？
“最近你似乎很受争议呢。”彼得打量着闻恩，片刻后，说道：“所以，他是你请来的保镖吗？”
闻恩面无表情，但罗密欧挽着他的手臂，明显感受到了他紧绷的手臂肌肉。
糟糕。
罗密欧靠着闻恩的肩膀，说道：“亲爱的，你倒是说句话啊，不然总是被误解就不好了。”
闻恩：……
有点起鸡皮疙瘩。
“啊，原来是这样，恭喜恭喜。”黑色面具一副了然的模样：“罗密欧，祝你幸福。”
“谢谢。”罗密欧点点头。
闻恩：……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快速思考了几秒钟，终于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闻恩眉头一皱，那个放在查尔斯的外套里的窃听器，好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
闻恩推了推眼镜，他的眼镜显示，查尔斯的定位，就在这里不远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彼得·霍伯特。”彼得说完，向闻恩友好地伸出了手。
“伊森。”闻恩伸出手，回应了他的招呼。
可他刚要抽出手，却发现，彼得却没有那么快的放过他。
闻恩察觉出来另一处不对劲。彼得这只手，看起来似乎与常人无异，但只有闻恩知道，这只手如石头一般坚硬。
这只手是机械做成的仿真肢体。
“抱歉。”彼得松开手，略有歉意地说道：“我这只手是新安装的义肢，我和它还在磨合期，有时候它会没反应过来。”
“没关系。”闻恩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
这时，彼得身后的一处暗门忽然开启。
紧接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混合着淡淡的Omega 信息素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身材瘦长的Omega 男人，拖着一个高度到Omega 男人的上腹部，宽度偏宽的黑色行李箱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衣服，周围的服装精致，涂抹着精致的发胶和化妆品的人格格不入，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在实验室熬夜通宵做实验的学生。
周围人似乎对他习以为常。继续低着头，一边欢呼，一边撒骰子。
不对劲，闻恩心里想。他的眼镜提示他，查尔斯就在他面前不远处。
那个omega 男人对着彼得打了一声招呼，拖着行李，想要走出去。
当他经过闻恩旁边的时候，闻恩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这个行李箱里装了什么？”
听了闻恩的话，omega 男人浑身一僵硬，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了，他甩开闻恩的手，不悦地看了闻恩一眼。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先生，这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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