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天总是拿不准的。
本就晴空万里的,这会便刮起了风,一点不像初春的样儿。
陈姨收拾着桌子,外边被风吹着翩舞的小树叶望着叹气。这太太呀,说是腿有点小病,小时候喜欢光腿穿裙子遗留下来的,见不得风。
凉风一吹,膝盖总疼的不要命。
陈姨开了点门缝:“太太,先进屋,这外头冷。”
她觉着可惜,明明才二十三四,正是青春就嫁了人。
商洛是大户人家出身,家境好,也知礼数,又静谧的像株淡菊。
扑面来的全是清香的,淡淡的,如幽菊那般,浑然天成。
想不通,也不敢说。如此温婉的太太就跟了这不着四六的先生。
商洛在不远处的院里浇着花,有几根发挡着视野,轻轻勾着起别在耳后。
她极少出门,偶尔也会被调侃成笼中雀,却丝毫不在意。
她今天穿了灰色针衣和牛仔裤,头发也随意的扎着,站在阳光下一点都不违和。
“就差这点,浇完就进去。”
陈姨抓着菜,将折子扯了,望着这渐变的阴沉,嘴里叨叨:“这天怎么要下不下的,尽折腾我们这些人,收不收衣服都是个问题。”
“江南就是这样的,潮湿的很,有时候没办法。”
商洛笑了下,将壶往那一放,拿过纸点点擦拭。
她一向这样,不骄不躁。
活脱脱的,像个不在意的主。
她将纸丢进桶里,挽了袖帮衬着陈姨。
说起先生,刚来过电话,讲要聚餐。
“他中午要回来么。”
闻言,陈姨拿着些锅铁,跟着笑了笑,说:“是啊,先生中午回来,您先歇着,等着先生回来就是。”
商洛放下菜,擦了手。
果真,他来了电话。
“待会有朋友要来。”
商洛听着那的声,嘈杂,混沌。
他定是沾了点酒,因为,他现在的嗓音很温润,又带着点酒气的清雅,和平时不太搭。
商洛轻嗯。
沈沇说过,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就不回来过夜,或者,安心的吃顿饭。
她和陈姨商量着,做些家常菜。
商洛没那般挑剔,许是从小跟着母亲的缘故。
母亲性格温顺,做事也独立,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受到了母亲的启发,因此,变得随和,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胆小。
门铃声响起。
她焉的回头,开门,说,回来了。
沈沇轻点。
他身后跟着个漂亮又年长的女人。
这个女人她认识,家里的表姐,沈沇小时候经常不听话,就送到那去教育。
李晴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商洛微怔,说还好。
他随意将西装丢给陈姨,又扯着幽蓝色的领带,将袋子搁置在餐桌上,“路过菜市场,就买了点。”
李晴眼尖,那条领带他见过,高奢专卖店的限量,据说只有三条,但他却带着其中一条。
兴许是商洛买的。
沈沇心无旁鹫的整理衣物,然后坐回沙发,泡起了茶,其实沈沇是不喜欢喝茶的,但是在公司呆久了,难免会有些习惯。
他唤了李晴过去。
刚抬头,就望见商洛穿着白色雪纺连衣裙,头上多了个鲨鱼夹,只是随意的扎着,就能感受到她如菊如兰的气质。
“我看啊,洛洛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李晴对于商洛,总是赞不绝口,因为她很喜欢这个小妮子。
商洛顺了下发,“哪有,姐姐更漂亮些。”
随后,又将陈姨已做好的菜端上餐桌。
李晴望着沈沇跟个大爷一般,不阴不阳的笑,嘴却叨叨着:“看起来你最近很忙。”
他轻嗯,淡淡开着正前方的电视。
李晴倒无所谓,她习惯了沈沇如此,毕竟是自己看大的,已然了解。
她这弟弟啊,什么样都清楚。
在厨子里的商洛招着大家一块坐下,还将陈姨拉上餐桌。
沈沇颦着眉。
他不喜欢和陈姨坐在一张桌子上。
因为骨子里一直都是薄凉的,有那知识分子阶级行为。
在沈沇眼里,保姆就该有保姆的样,不该上桌一块吃饭。但见商洛喜欢,他便不再阻止。
这段饭吃的有些压抑,因为家里的男主人不开心了。
商洛饭量小,没吃多少就饱了,在商家时老被调侃是小鸟胃。
她将碗筷收拾进池子,这是她一贯的习惯,每次吃完都会自己丢进池子,哪怕是家里有保姆。
她就院子里吹风,细风就着微弱的光和洒在商洛身上。商洛这次学聪明了,在里层套了件微厚的肉色丝袜。
倏地,她想去修剪些花草。
只是今天的太阳太过毒热,她有些不适的眨了下眼,等睁开时,沈沇已经替她遮住了光,嗤了声:“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
他指的是,商洛的不修边幅。
商洛望着他的脸,若无其事:“这些花该修修了。”
沈沇的脸印着阴影,看的不太清,只能隐约的见着轮廓。
商洛以前老说,沈沇生的好看。
深邃的五官,特别是他的细长的眼,配着,看着并不违和,反倒增着些冷。
只是这会,看不出来。
沈沇嗯了下。
商洛起身,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冷漠而温吞,一向是他的代名词。
骨子里的冷漠,但却有副温柔的皮囊。
李晴朝商洛招了招手,像是有话要说。
商洛瞧见,缓缓放下剪刀,越过他。
她俩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谈着什么话题,还不到十分钟,李晴就拿着包,说先走了。
商洛轻轻点头,跟着李晴除了家门。
回来时,沈沇已经坐在沙发上看书了。
“沈太太。”
他轻唤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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