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驼的五十岁中年男人,叼着一根烟,从旁边走了过来。
管云檀瞥了那人一眼,没有理会,径直朝着柳思懋走去,手中银剑凌空一指,剑气直逼柳思懋。
“哎哎哎!二公子二公子!您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现在是法治社会。”那中年男人见管云檀对柳思懋出剑,连忙挡在管云檀面前。
“谁呀你?滚开!”管云檀不耐烦的看着挡在面前的人。
“那是我的徒弟,他要是做什么惹二公子不高兴的事,那都是误会。”男人谄媚的笑着。
“误会什么?让他把我徒弟放开!”管云檀剑指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柳思懋,此时柳思懋已经将巫女烑打晕,往车上抱去。
“你徒弟是?”
管云檀直接推开面前的男人,快步来到柳思懋面前,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扯到一旁,从后座把巫女烑抱了出来。
“你!”管云檀将昏迷的巫女烑扛着肩上,恼怒的用剑指着柳思懋,“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是什么关系。现在他在我这里,就是我的人,想带走他,你得问问我准不准!”
“呦呦呦,二公子怎么动这么大的气呢,我这徒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喜欢交朋友......”
“你闭嘴!交朋友有强制把人打晕带走的吗?你们这是绑架!”管云檀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车前退。
柳思懋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阴阴的看着管云檀发笑,笑的管云檀心里很不舒服。
“二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人怎么是我们打晕的呢?懋儿你说是不是?”男人说完朝着柳思懋使了个眼色。
“就是,我可没有打晕他,是他自己晕倒了,我只是扶他上车休息。”柳思懋笑嘻嘻的看着管云檀说道。
“二公子,把剑收了,这么多人呢看着你呢,把警察引来事情就说不清了。”男人又说道。
管云檀看了一眼四周,服务区的人不多,但都被他们四个人的动静给吸引了,抬眼看着这边。
管云檀只好收了剑,将巫女烑塞进后座,匆匆驱车离开。
半个多小时后,巫女烑醒了过来,惊恐的坐了起来,在车里四下打量,发现驾驶人是管云檀后,心里一下就放松下来。
巫女烑坐在主驾后座,将一只手伸到前面,摸着管云檀的肩膀。
管云檀抬眼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巫女烑正趴在椅背上,看着自己。
“真晦气,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他。”管云檀松开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摸了摸巫女烑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两人的手指相互缠绕交错,犹如缠绕的红线,拉扯不明。
一声爆炸,让车子失了方向,差点侧翻,管云檀心中一紧,连忙双手紧握方向盘,将车子开回正轨,在路边停了车。
“怎么了?”巫女烑紧张的抓着主驾驶的座椅,不明所以的问道。
“爆胎了!”管云檀脸上惊讶不比巫女烑少。
昨天他已经检查过车子了,不可能会突然爆胎。
管云檀走下车,来到爆胎的位置,蹲下身看了一眼,在爆胎的车轮上,粘着一张黑色的符咒。
“啊!”管云檀一把扯下车轮上的黑色符咒,气的低吼了一声,将那张符纸撕了个粉碎。
巫女烑听到声音,下车看到地上的碎纸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车子走不了,现在要怎么办?”
“没事,有备胎。”管云檀说着就起身从后备箱取出了工具,开始换车胎。
在换车胎的时候,巫女烑就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懂这些,只能在听管云檀的安排。等对方换完胎收起工具后,他就从后备箱拿了一瓶水出来,给管云檀洗了洗手。
“上车吧。”管云檀将洗手剩下的水一口饮下,招呼巫女烑上车,准备出发。
巫女烑坐上副驾,看着一直紧锁眉头的管云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
“怎么了?道歉干什么?”
“要不是我,你的车也不会爆胎。”
“一个车胎而已。”
“可是车子差点翻掉。”
“这不是没翻嘛。别想了,越想越气。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下次出门算一卦,躲着他走。”管云檀无奈的说道。
晚上九点,管云檀的车才到了管家老宅的门前。
一路上,管妈妈都不知道打了几个电话了,现在可算人盼回来了。
院里的人听到门外的车声,一股脑的全都涌了出来,一群人十几个,呜呜泱泱的围在车前看着里面的人。
管云檀一下车,那群人就开始嘻嘻哈哈的说起话来,夜里的气氛一下就闹腾起来。一大群人围着管云檀,接着他从后备箱里拎出来的礼物,笑声说话声响彻一片,如同进了养鸭场。
只有管爷爷一个人,注意到了站在车前的巫女烑。
“你就是己温君吧?”管爷爷来到巫女烑跟前,上下打量着,眼里满是慈祥的笑意。
巫女烑怯怯的点了点头,看着管爷爷叫了一声:“爷爷好。”
“好、好。小伙子面相真好啊,极好的贵命啊。”管爷爷拉着巫女烑的手,很是喜欢。
“物极必反,贵到极致也就贱了。”巫女烑叹息道。倘若真是贵命,又怎会遇到那些糟践事。
“哈哈哈,那不就是你的贵人吗?贵人在身边,还怕什么物极必反么?哈哈哈哈哈哈。”管爷爷指着,被人群簇拥着的管云檀说道。
巫女烑有些心疼的看着管云檀,管爷爷说的不错,管云檀确实是他的贵人,不然他早就魂飞魄散了。
“他贱命一条,死不了,所以总能逢凶化吉,别担心他。”管爷爷拍了拍巫女烑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管云檀这时已经走到了管爷爷身边,听到自己爷爷这么说自己,想要反驳,但又没话说。
“好好好,我贱命一条,你们都是贵命。”管云檀无语的说道,将手中的礼物塞进了管爷爷手里。
“走吧,进屋吧。”管云檀带着巫女烑走进院子,一群人也跟着进了院子。
管家大院修的十分气派,前庭后院,假山石景,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
“这位是我徒弟己温君,你们叫他温君就行。”管云檀向众人介绍道。
巫女烑站在管云檀身边,看着这一屋子的人。从管云檀叫这些的人都称呼中,可以看出管家是个大户人家。
管爷爷是姊妹四个,管爷爷是老三,下面那个是妹妹。
管爸爸那一代,人就多了,有兄弟九个,但管爷爷就生了管爸爸一个,其他的都是管爷爷兄弟的孩子。
到了管云檀这一代,就是呜呜泱泱的一大群人了,跟管云檀同辈的,已经有人孩子都十三四碎岁了。
平日里,这老宅人也不多,大宅子里空空荡荡,现在管爷爷大寿,一大家子全都从外面赶了回来。
院子里已经摆了二十多张圆桌,还有一个戏台子,都是为明天的寿宴准备的,看得出管家在老爷子的寿宴上花了不少钱。
众人迎着管云檀来到屋内,这屋里的装修摆设也都是红木古董,堂屋的正中还挂着一副山水画。
“来,到这边,爷爷还没吃饭呢,非要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吃。”管母拉着管云檀来到一旁的餐厅,等管爷爷入座后,其余的人才纷纷落座。
但管云檀坐下,菜还没送到嘴里,管爸爸就问起了他的终身大事。
“不着急爸,我还年轻。”管云檀看了一眼管爷爷,发出求救的信号。
“好了!他才刚回来,你们就问着问那,能不能让他安生两天!”管爷爷冲着管爸爸不悦的说道。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给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他也不会现在连个对象都找不着!”管爸爸皱眉唉声叹气的说道。
坐在一旁的堂妹笑了一声,打趣道:“檀哥含玉出生,是宝玉转世,一般人他看不上,他要找他的林妹妹,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引得众人哄笑起来,管云檀也跟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那你倒是找个林姑娘回来啊,我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管爸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管云檀。
管爸爸的恨铁不成钢不是因为他没对象,而是他没对象就算了,还没个正经工作,守着那栋鬼楼坐吃山空。
管云檀的那栋楼是管爷爷让他买的,说是十年之后,只会稳赚不亏,然后管云檀就掏空家底,贷款买了下了那栋租都租不出去的楼。
现在的管云檀是负债千万,穷困潦倒。除了接活为生,还要靠管爷爷每个月都接济。
但是你说他穷,他有时候能随时掏出几十万,你要说他富,他有时候兜里摸不出两块钱。反正自从买了那栋楼之后,他就一直在穷和富之间反复横跳。
“有外人在呢,能不能不说这些。”管云檀放下筷子,没心情再吃饭。
“那不是你徒弟么?算什么外人,让你徒弟好好看看师父是个什么的人,别误入歧途了。”管妈妈说着还加了一块肉放在了管云檀碗里。
管云檀一听到爸妈说这些就烦,就吃不下饭,于是一个劲的在给巫女烑夹菜,巫女烑吃的速度哪里赶得上他夹的速度,没一会碗里就被堆满了食物。
乱七八糟的菜堆在一起,咸的甜的辣的,有汤的干蒸的堆了一堆,看着实在让人没一点食欲。
管爷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端起巫女烑面前的碗,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喂给了狗吃。
“盈盈,去给这个哥哥拿个碗来。”管爷爷对坐在身边的小孙女说道。这是管云檀哥哥的孩子。
小女孩听了管爷爷的话,噔噔噔的就跑去给巫女烑拿了一新碗来。
见管爷爷脸上没了喜色,管爸管妈也没再多话,都安安生生的吃起了饭。
晚饭之后,管爸爸给巫女烑安排了一间客房,可等到夜深人静后,巫女烑就偷偷的从自己屋里跑了出来,来到了那唯一一间还亮着灯的房间。
“还以为你睡着了呢?”管云檀看着爬上床的巫女烑,挪了挪身子给他腾了个位置。
“你不在睡不安心。”巫女烑缩进被子里,紧挨着管云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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