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懋狼狈的离桌后,同桌的客人好奇的向管云檀打听这个人,来的人都是道上有名有姓的,或者是跟管爷爷有私交的。
既然跟管爷爷有私交,那年纪也不会太年轻,这个小伙子也就二十五六,应该是哪个前辈带来的。
“好像赵老根的徒弟,这赵老根我也不是很熟,就只有一面之缘。”管云檀和桌上的客人说道。
“赵老根?是不是那个有点驼背的瘦猴?”对面的一个续着长发的中年男人问道。
男人姓杨,是个云游道士。看事很准,别人算命的都叫半仙,他叫大仙。大概是给人看事算命泄露了太多天机。前些年出了一场车祸,断了一条胳膊,也缺了条腿。在道上也是有些名气。
管爷爷曾劝他别做这一行了,但他说除了算命别的他也不会。他说这行动动嘴皮子就能来钱,别的行业都没这么轻松。
管爷爷见劝不了,就没在提过让他转行了。
众人的目光移向杨道长,好奇的询问这赵老根的事情。
“这个人啊心术不正,少接触为妙,不然啊,早晚祸事沾身。”杨道长摇头说道。
“怎么说?他干什么了?”邻座的一个男人问道。
“你们没听说吗?前些年,一个事主找他求了个发财的法子,结果他给了那事主一个葫芦让那个事主每日供着,谁知道那葫芦里是个极凶的婴灵,最后婴灵反噬,事主一家都惨死了。”杨道长低声对桌上的人说道。
“啊?这不纯害人的吗?”
“供养婴灵?我就没见过养婴灵不出事的。年年有人养,年年有人出事。但这种一出事,直接开杀的,我还真没见过。”
杨道长摆了摆手,让众人小点声,随后他又说道:“出事之后,葫芦就被警方作为证物收走了,但是后来有人看到那葫芦又出现在赵老根身上了,你们说蹊不蹊跷?”
“他用葫芦里的婴灵,帮他害人,夺别人的气运?”巫女烑看着杨道长问道。
“谁知道呢?咱也没证据,不瞎猜了。吃饭吃饭。”杨道长笑了一下将话题收住,不再说下去。
说完这个事,估计这个桌的其他人,也都会避免和赵老根这个人有来往了。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管云檀和巫女烑也都离了桌,两个人站在门口闲聊着,就着赵老根养婴灵的事,继续说着。
“现在养婴灵的人很多,虽然危险,但确实能最快达到目的,但是也容易被反噬,有时候一个月能接五六个这种送婴灵的活。”管云檀蹲在墙角,拿了一根枯树叉子在地上画了一条蛇。
“这个我不是很懂,婴灵是什么都能办到吗?我要是让他给我几百万呢?”巫女烑蹲在管云檀对面,好奇的问道。
“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你养了他,你们就是连在一起的了,你强它弱,它强你弱,你很难维持那个平衡。你让他给你好处,他也要从你身上得到好处,你从他那里要的越多,他从你身上拿的也会越多,久而久之,婴灵就会变得很强,饲养人也会被婴灵掏空精气,慢慢病死。”管云檀跟巫女烑解释道。
“那就跟养小鬼差不多,但是比小鬼凶了好些。”巫女烑夺过管云檀手中的小木棍,在他画的蛇背上加了一排背鳍,稍微改了蛇头,蛇变成了蛟。
“长这样?”管云檀问道。
“差不多。”
随后,巫女烑又在地上画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的样貌既眼熟又陌生。管云檀看了一会,看明白之后,脸颊开始发烫。
巫女烑悄悄看了一眼,耳朵都红透的管云檀,笑了一下,用木棍将那个图画扫平。
“两、两个?”管云檀头都不敢抬一下,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两个,还带肉刺。”
“啊?”
“只有在半人蛇的时候,完全化人就是一个。”巫女烑继续说道。
“哦。”
管云檀脸烫的厉害,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蹲在地上也不敢抬头。
“你羞什么?”巫女烑笑着问道。
“啊?我没有啊?”管云檀故作平静的说道,但是他的脸已经红透。
两个人正蹲在地上画图,一旁的门里又走出来两个人。
“什么人啊!撞到人不道歉,还骂人!”其中一位男子不悦的说道。
“算了,你看那人眼神阴厉毒辣,不是好说话的,不去招惹他了。”另一位男子拍了拍第一个说话人的肩膀。
管云檀和巫女烑听到说话声,没有起身,还是头对头的蹲在地上,自顾自的在地上画画,一个画一个改,一根小木棍,两人抢来抢去。
“是管二公子吗?”一旁的两人注意到了蹲在墙边的两人。
蹲着的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着说话的男子。
管云檀见男子有点陌生,便站起身,疑惑的问道:“我是管云檀,你们是?”
“我叫东宫正玺,凤鸣山楚华骞道长大弟子。”
“我叫白正慈,是他师弟。”
听到东宫二字,管云檀就知道他是谁了。
楚华骞道长现在是凤鸣山一派的第五十二代传人,是凤鸣观的掌门人。
凤鸣山虽为道门中人,但其修行的术法自成一派,对付妖邪只除不收,在江湖上破有名望,一般人也不会请他们,除非是罪大恶极必诛的恶鬼。
东宫正玺是楚华骞到的大弟子,知道楚道长的人自然也知道他这个姓氏稀少的大弟子。
但是有很多道上的人,即使不认识楚华骞道长,也知道东宫正玺,因为他是千年难遇的纯阳之躯,这不是什么秘密。
“东宫道长,久仰大名。”管云檀做了个拱手礼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个无名小道士罢了。”东宫正玺连忙摆手说道,他并不是谦虚,而是实话实说,他的名声全是靠他的师父带来的,他至今还从未下山,自己处理过事。而管云檀早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
说话间,东宫正玺的目光就落在了巫女烑的身上,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惊艳之物,东宫正玺直接看得入了神。“这位是?”
“我徒弟,己温君。你叫他温君就行。”管云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巫女烑。
见东宫正玺看巫女烑的眼神,管云檀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东宫正玺是纯阳之体,巫女烑是纯阴之躯,这两个人是互补的,会互相吸引。
但巫女烑并未有异常,反倒是东宫正玺看到巫女烑后,就挪不开眼了。
巫女烑看着东宫正玺礼貌的笑了一下,挪了挪脚步,站在了管云檀身后,抓着管云檀的后衣摆,将头抵在他的背上。
“我徒弟社恐,看到陌生人会不自在。”管云檀随口为巫女烑解释道。“失陪了。”
说完,管云檀就带着巫女烑往宅院后门走去。
东宫正玺则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巫女烑的背影,大概是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在墙角转弯的时候,巫女烑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他是纯阳之体。”走进后门,来到后院,巫女烑便对管云檀说道。
“对你有影响吗?”管云檀担心的问道。
巫女烑摇了摇头,“有点,但正常的接触不会有影响。”
“可是我看你对他影响挺大,他眼睛都直了。”管云檀半开玩笑的说道。
“哈哈哈,那就是他修炼不到家,自己乱了道心。”巫女烑笑着说道。“他要是阳气暴走,方圆十里无一阴物能活,到时候见谁鬼杀鬼,见妖斩妖,不分善恶。”
听到巫女烑的话,管云檀想起那天晚上在荒地找到己温君的时候,平时那里虽然阳气不旺,但也不至于阴气太重。但那天晚上四周是鬼气弥漫,现在想来应该是被巫女烑的阴气招来的。
“他还从未独自下过山,想必他师父也是怕他被红尘牵引,破了身,浪费了这修道圣体。”管云檀笑着说道。
“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倘若命中有,终是躲不过;命中无,那也相见无缘。”巫女烑轻轻叹道。“我和你又何尝不是彼此修行路上的一劫呢?”
“可能对于前世来说,你是劫,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是缘。我尘缘未了,心有挂碍,故不得飞升,不知道小道长可不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呢?”管云檀的耳尖又些泛红,原本脸上已经褪去红晕,又升起一抹淡淡的粉,眼神含情却又有着几分羞涩。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脸红,几句话是把自己说的面红耳赤。”巫女烑伸手摸了摸管云的耳尖,又红又烫。“我也想和你一生一世,可是小人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宁。”
“我帮你。”管云檀坚定的看着巫女烑。
“你可能会死。”
“不好意思,本人命贱,杀不死。”管云檀一脸得意的看着巫女烑。
巫女烑不解的看着洋洋得意的管云檀。他在得意什么?命格极贱是什么很得意的事情吗?
“我在你身前,杀不死我,谁都别想动你。”管云檀似乎看穿了巫女烑的不解,又解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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