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陆深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他轻轻合上家里的门,打开客厅的灯,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疲惫都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他刚走进客厅,一阵强烈的困意便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似乎要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
林陆深勉强支撑着自己匆忙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让冰冷的水流肆意冲刷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短短几分钟后,他便草草结束了洗澡,用浴巾随意裹住下半身,便一头扎在了床上。几乎是在接触到柔软床铺的瞬间,他就沉沉睡去,进入了一片黑暗的无意识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林陆深从混沌的睡眠中悠悠转醒。他有些茫然地睁开双眼,目光缓缓下移,当看到自己仅下半身被浴巾包裹着,而那还未吹干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在枕头上印出一大片水渍时,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股烦躁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他用力地揉了揉头发,湿漉漉的发丝在他的指尖缠绕。
“这该死的梦游症!”
林陆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低声咒骂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恼怒,仿佛这诅咒能够将这恼人的病症彻底驱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深处沉重的呻吟。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保姆的电话,让保姆上来换上新的床单。
许久没回家,林陆深给保姆放了长假,现在突然叫保姆回来,林陆深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只能慢慢等待保姆过来。
在等待保姆的过程中,林陆深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回到了自己的梦游症上。最近这段时间,这个病症似乎愈发严重了,每一次发作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扰。他努力地回忆着每次梦游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规律或者线索,可每次都是徒劳。
他心想着,可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很快,他又自我安慰起来,毕竟自己的梦游症发作时都是在睡着的状态,而且第二天醒来也还是在床上躺着,应该不会被别人发现。这么一想,他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索性也就不再去过多在意。
保姆很快就来到了房间,熟练而迅速地将新的床单换好。林陆深穿好衣服,简单整理了一下仪表,看着镜子中略显憔悴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振作起精神。随后,便匆匆赶去剧组。一路上,他的心情依旧有些沉重,脑海中不断闪过关于梦游症的种种担忧。那担忧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紧紧跟随着他。但想到马上就要到达剧组,他告诉自己必须要调整好状态,尽量不让别人看出他的异常。
当林陆深的身影出现在剧组时,导演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了他。于是他放下手中正在摆弄的道具,快步朝林陆深走去。导演的脸上立刻挂上一抹神秘的笑容,那笑容中透着毫不掩饰的八卦意味,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你和温夏......什么情况?”
导演一开口,便是这句充满好奇的问话。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仿佛想要从林陆深的表情和回答中挖掘出什么惊天的秘密。
林陆深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心脏。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淡定,回应道:
“什么什么情况,我和温夏能有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隐藏住内心的慌乱。
“就是,你们昨天晚上一起开车过来,那么晚了还一起出现,关系肯定不一般吧。”
导演顺手把手搭到林陆深的肩膀上,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笃定。
林陆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抹愠色如乌云般浮现在他的脸上。他实在不明白导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难道是从哪里听到了不实的传闻?还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散播谣言?
一时间,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导演见林陆深沉默不语,故作低头沉思了一会,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脸上挂上了一副“我懂我懂”的神色,然后不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留下林陆深愣愣地站在原地,导演刚才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魔咒一般挥之不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导演会有这样的误会。为了搞清楚状况,他赶忙掏出手机,手指迅速地在屏幕上滑动,急切地查看各个社交平台,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举动让导演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林陆深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扫过,每一条信息、每一个热搜都不放过。他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关乎生死的判决。一番紧张的操作后,林陆深发现所有社交平台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关于他和温夏的绯闻或者异常的报道。他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将手机揣回兜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
但就在林陆深还在为导演的话而感到困惑的时候,温夏也很快抵达了片场。她刚一下车,看到导演那副谄媚的样子,心中一股无名火就“噌”地一下冒了上来。昨天导演在拍摄过程中的一番操作让她彻底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为了节目效果不择手段,丝毫不考虑小动物的感受。那一幕幕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让她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导演刚从林陆深旁边离开,就看到了刚来的温夏。于是他立刻带着满脸的笑容迎了上去,那笑容在温夏眼中显得无比虚伪和令人厌恶。然而温夏看到这一幕,对他视而不见,径直绕过他,迈着大步向着小屋里走去。导演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显得有些尴尬。
但他很快就自作聪明地以为这是小情侣在故意避嫌,于是识趣地没有再跟上去,转头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温夏走进片场,目光扫过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导演那个方向的林陆深。她故意绕了一大圈,避开其他人好奇的视线,走到了林陆深的身边。
林陆深看到温夏朝自己这边走来,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但不知为何,他的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般,怎么也挪不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夏一步步走近。他的心跳莫名地开始加速,想跑也跑不掉。
温夏走到林陆深面前,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在确认什么。在确认眼前的林陆深是真的林陆深后,她没有丝毫停留,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林陆深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了。
林陆深望着温夏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在他的眼中渐渐远去,却仿佛带走了他心中的一部分。他总觉得她和导演说的事有什么关联,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喊道:
“温夏!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夏听到声音,默默回过头来。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片刻之后,她说道:
“我是想说......想说狗舍里需要打扫卫生,你等会记得去打扫。”说完,不给林陆深反应的时间,便迅速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林陆深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今天大家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如同一片黑暗的乌云笼罩着他的心灵。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困惑和焦虑,立刻拨通了上回咨询过的心理医生的电话,预约了心理咨询。
“我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林陆深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助。
“干你们这行的压力是容易大,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联系我,过来坐坐。”心理医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安慰和理解。
挂掉电话后,林陆深的心情依旧沉重。他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此时的他,只希望能解决掉梦游症的问题,和之前的二十几年一样可以好好睡觉,不再被这些奇怪的事情所困扰。
没过多久,拍摄工作正式开始了。林陆深和温夏今天要一起去打扫猫舍,给小猫驱虫。然而两人的状态都极差。林陆深的心思完全不在拍摄上,满脑子都是导演的话和自己奇怪的行为,以至于他频频出错,猫砂倒进食盆,猫粮倒进猫砂盆,就连他最拿手的口播也说得磕磕绊绊。
“美味咪粮,可以让咪咪们健康快乐炫饭饭的......额...有冻干。”
林陆深反复说了好几遍,可每一次都出错,他的耐心也被消磨殆尽,直接黑着脸对导演说道:
“剪了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烦躁和无奈。
另一边,温夏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还在为昨天导演对小狗见死不救的事情生气,根本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中。她的眼神游离不定,干什么事情都像丢了魂,在镜头面前也懒得装,直接黑着脸录完了全程。
导演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心中充满了怒火。但碍于两人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好直接开口训斥,只能在心里悄悄地想着:
“卡!卡!林陆深,你到底在干什么?这口播是怎么说的?还有温夏,你能不能集中注意力?”导演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抱怨着,可脸上还得强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导演在帮被气得得面红耳赤,但也只能看着他们俩干着急。决定再重新拍几条,但几条过去了,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善,整个拍摄现场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压抑。
中午休息的时候,林陆深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房车里,手里拿着盒饭,却没有半点食欲。那盒饭中的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在他眼中却如同无味的糟粕。他的眼神空洞,神情沮丧,仿佛失去了灵魂。心中还在纠结着昨晚发生的可怕梦游症,那一幕幕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现,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温夏也同样没有胃口,她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充满了对导演的不满。她的眉头紧锁,嘴唇紧抿。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因为个人情绪而影响拍摄,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那些愤怒和不满在她的心中不断积聚,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下午的拍摄继续进行,林陆深和温夏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但效果依旧不佳。导演的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他终于忍不住走向两人,用自己最后的耐心说道:
“咱们今天先拍到这里吧,你们两个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就放几天假,耽误的进度算我的,别太累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拍摄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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