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醒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在梦中还能看见有怪兽追着自己,还扯着自己的腿不让他跑。
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把自己吃掉。
“啊!”何醒惊叫一声,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外面早就天亮了,温暖的阳光照进室内,何醒一下没适应过来,微眯了眯眼。
做了个噩梦满头大汗,被子早就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
他怎么,一觉睡到大天亮?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何醒转头,就和目光微沉的沈续昼对上视线。
沈续昼也是刚睁开眼,声音还有些哑,一错不错的看着他:“你在干嘛?”
预感不妙,何醒的视线缓缓的向自己的手移了过去:“我做了一个……啊!”
看到自己的手放在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何醒吓得猛然收回来,连连后退缩成一团:“对对对对不起!”
沈续昼也彻底没了困意,才从床上撑了起来,把被子从地上捞起来,哑然失笑:“你睡觉还挺闹腾。”
“我上个厕所,你睡醒了就自己收拾一下。”
何醒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听见沈续昼的声音又不自觉联想到刚看见的场面。
啪
何醒双手捂脸,和个鹌鹑一样缩在被窝里蹬腿。
啊啊啊啊啊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一大早上干这种事?!
没法见人了啊!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水声停了。
何醒在被子里一动都不敢动,腿麻木的都没知觉了。
“你在里面憋着不难受吗?”
何醒视死如归,就准备从被子里冒出头来。
“呃啊……”
沈续昼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怎么了?”
何醒憋屈但老实交代:“抽、抽筋了……”
.
何醒他们的飞机下午出发,下午就落地三亚。
就在何醒以为他们会进行一场传统意义上的旅游,并准备提前上网查攻略时候。
然后,沈续昼毅然决然带他钻进了大山里。
何醒看着面前的建筑:……
你这生活方式未免也太原始了点。
辗转好几个地方,终于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到处都透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风格。黄土砖堆砌的墙上布满黑漆漆的颜色,像是被炮轰过。
旁边生锈的广告牌掉落在地上,在空荡荡得街道上还有隐隐回声。
“这、这真的能住人吗?”
过了一会儿,何醒才听见沈续昼轻笑了一声,收起了手机:“当然不行,要等人来接我们。”
哦,何醒呼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露宿街头。
然后,就看见一辆小三轮从远处朝自己开来。
车身上,红色的漆历经年代已经掉得差不多了。走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还在咯吱咯吱响,扬起不少灰尘,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等车靠近,何醒这才看清开三轮的是一个较瘦的女生,犀利的眼神看着他。
留着黑长直,身上的短袖和五分裤像是随便搭的。
像是那种会杀人于无形的□□老大的女儿。
沈续昼悄声说:“她叫文于青。”
何醒恍然回神,朝文于青招手: “哦哦!你好你好!我叫何醒!”
文于青晲他一眼:“哦。”
让他们上了三轮车,然后一脸不耐烦的看向沈续昼,上下打量他:“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沈续昼微微一笑:“我想着这边路近啊,结果村子搬走了?”
文于青启动三轮,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去年就搬了。”
空气中透着些许尴尬,何醒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沈续昼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在坐在他旁边轻声安慰道:“没事,她就这个脾气。”
看出来了,不过…
何醒看着和自己一样在三轮车后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的沈续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随着何醒笑了出来,气氛瞬间就被缓和了不少。
莫名被戳中笑点的何醒伸出手,揉捏了一把他的头发,笑声随着崎岖的小路颠簸,传遍整个山间。
“哈哈哈哈哈好像非主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车子后轮滚过一块石头,车身猛地晃动了一下,何醒重心不稳差点从车上倒下去,还好沈续昼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于是何醒就一头栽进沈续昼的怀里。
而且车子进入颠簸不断,一时间还站不起来的那种。
身后,一双强有力的手把他拎了起来,把他扶回了座位上。
“坐稳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小三轮终于在一个木头大门前停了下来。
何醒抬头看着巨大的山寨门,由衷感慨:“沈老师,你真是一次比一次会找地方。”
下次是不是真的要把我卖到山里去?
沈续昼瞥了一眼何醒,温和一笑:“谢谢夸奖。”
何醒:突然有些害怕.jpg
看着沈续昼熟门熟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在这里少住。
文于青带何醒去了二楼,一个离沈续昼房间不远的房间。
“喏,就是这里浴室什么的都有。”文于青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吃饭是和大家伙一起吃的,这里可没有外卖。”
何醒道了谢,从文于青手中接过钥匙。
文于青一步也不停的就走了,何醒目送着他离开,才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完全不同于刻板印象中的古老破旧,像一间宝藏民宿,低调的木制大床,淡黄的灯光在屋内显得有些温暖,窗边的席帘衬着窗台外的绿树。
桌子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椰雕制品,很温馨且有地方风俗。
沈续昼住的房间和他只隔了一个房间,何醒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刷着许久未上的微博。
然后就看到了热搜尾巴上的自己。
【何醒旋转木马】
点开,就是何醒在旋转木马上晃到已经要看不出人脸的照片。
也不知道是怎么认出他的。
评论区依旧沦陷,各种各样的说辞都有,似乎马上就要开始一场世界大战。
不过他日常会歪重点。
何醒:我好像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自己上热搜的?
傍晚时分,沈续昼过来叫他一起去吃饭。
何醒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像原始部落那样吃大锅饭,只是去寨主家吃饭。
其实这个寨子更像一个小区,居民都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的,寨主就是这里的物业管理员。
旁边的广场有人在晒东西,天色乌漆嘛黑的,何醒啥也看不清,刚想凑近看还被沈续昼拉住了手臂。
沈续昼镇定地说:“那是他们养的蛊。”
何醒:……这是海南还是云南呐!
不过何醒倒是很好奇,沈续昼是怎么和寨主认识的。
沈续昼:“哦,他做房地产的。”
何醒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早晚把你们有钱人豆沙啦!
然后把钱给我!
不过“物业管理员”和何醒想象中长得不太一样。
想象中的寨主都是魁梧凶悍,大多脸上还有一条疤。
和眼前带着眼镜和蔼可亲,还有点微胖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何醒?”寨主叫他。
何醒回过神,摇了摇头,表面笑着和面前的中年男子打了个招呼。
刻板印象滚出我的脑子!
寨主一家和他的姐姐住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是用一个大圆桌,和吃席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有几个小孩特别调皮,喜欢转桌,文于青都习惯了,当没看见似的,拿手抵着转桌自己夹菜。
何醒就不好伸手了,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碗里的饭。
下一秒,突然碗里就夹来一筷子菜。
何醒抬头,刚好对上沈续昼的视线,他温柔一笑,让何醒心里发慌:“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就多吃一点。”
何醒不敢说话,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沈续昼看见他眼底的慌张,目光落在快速变红的耳朵上,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而另一头的寨主也把这他们这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手撑着桌子,若有所思。
傍晚宁静悠闲,薄而白的月光洒落在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房屋。周围的树被轻风吹过,树影忽明忽暗,发出簌簌的声响。
何醒第一天还有点不太适应新环境,艰难度过了近乎失眠的一夜,还落枕了。
何醒伸着懒腰走出房门,靠在走廊边,看着刚亮的天空,捂着脖子发呆。
旁边传来开门声,下一秒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怎么了?”
何醒回头,果然看见了沈续昼。他笑了笑,似乎没放在心上:“落枕了。”
或许是有了些困意,何醒正准备回去补回笼觉,不知道沈续昼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后,抬手捏着他的肩颈。
又麻又痛,还有些痒。何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困意全无。
“还痛吗?”沈续昼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脖颈处移开,声音没有起伏。
“不痛啦!谢谢沈老师!”何醒觉得惊喜,和沈续昼道别:“我先回去补觉了,再见!”
说完,像个兔子一样就窜回房间里没影了。
沈续昼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哑然失笑。
没人打扰自己,脖子也不疼,何醒一觉睡到了下午。
何醒乱糟糟的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快要爆炸的脑袋。
上天还是忒偏心了。
有人补觉头痛欲裂,有人宿醉屁事没有。
不过刚收拾好一出门,就看见文于青守在门口,简洁明了:“要出去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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