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你在吗?”
一天之内经历了多次骗局的郁不觉,当下异常地谨慎。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特意查看了门口是否有埋伏,进门后,又立刻检查房间内是否有装摄像头。
房内一片漆黑,他单手打字,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郁长青女士,告知她南枫的手已经伸到这里,电话亭也不再安全。
且顺便告知了郁女士,他和祝隐之在第四套房。
鉴于他不知道祝隐之有没有被下药,他希望一旦有什么情况。郁女士能第一时间叫来医生。
但其实他多虑了,祝隐之是被下了药,但只是类似安眠药一类的镇定类药物,剂量也不大。
房间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而被用来威胁他的祝隐之,正安详地躺在大床上。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呼吸轻柔。
郁不觉确认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又给郁女士打了通电话。
“没事,妈,应该只是安眠类药物,他睡着了。你回去准备合同吧,我们暂时先按照南枫的要求来,再私下想办法。”
电话那边的郁女士,问了问祝隐之的情况。郁不觉便伸手去探祝隐之额头的温度,或许是因为睡眠中的祝隐之体温略高。
郁不觉刚刚被吓到冰凉的手,一放上去便让祝隐之流连忘返。
竟主动蹭了蹭郁不觉的手。
郁不觉原本缜密的思维就被打断,正跟郁女士说话的声音也顿了顿。
“嗯,没事,我陪他睡会儿吧,第四套房给我俩保留下来。”
挂了电话,郁不觉发现这个得寸进尺的人,已经不仅仅是蹭他的手了,干脆把半张脸枕在了郁不觉的手掌上,像个冬日寻求温暖的小动物。
“小动物”体脂率很低,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肉,只有躺下的时候,脸上的一点脸颊肉被地心引力影响,略微垂到郁不觉的手上。手感很好,像在捏小动物柔软的肚皮。
郁不觉曾经幸运地捏到过一次,他家楼下那只冷傲的异瞳流浪猫,差不多就是这么上等的手感。
被当作枕头的时间长了,郁不觉的手掌开始发麻,他缓慢、细微地动了动,发现祝隐之睡得很沉。还在梦乡里没醒来,但是他的手臂从被子抻了出来,露出了那件郁不觉以为他被绑架了,才会穿着的露肩衬衫。
但郁不觉百分百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祝隐之,如假包换。
那也就证实了祝隐之今日真的穿着这身衣服,穿梭于灯红酒绿之中,吸引着在场所有莺莺燕燕的目光,还被郁不觉亲手推开了一次。
想到这里,郁不觉就想给那些觊觎祝隐之的路人,以及狗眼无珠的他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试探性喊了一声:“隐之,醒醒。”
声音太轻,没能将睡梦中的人轻易唤醒。
但这人身处梦中,依然保持了模糊的意识。无意识追踪着声音的方向,翻了个身,将玉琢似的肩膀,抵在了郁不觉的身上。
郁不觉回忆起,他其实才被下过不知名的药物,而刚刚因为惊吓,暂时按捺下去的心意,此时再度被唤醒。
他看着那块突出的骨骼轮廓,实在是无法再说服自己。
想着不然只是轻轻地,轻轻地碰一下而已……
接触到的一瞬间,却被炽热的温度吓了一跳。
原来被子掩盖下的祝隐之的体温,也和此时自己的血液一样,热得发烫。
郁不觉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劝阻自己冷静。
这只是长久以来妄念的积压,以及该死的南枫不知道给他下的什么**汤的影响。
他可以克制。
他也一定要克制。
他尝试着将手从祝隐之身上抽离。
但这个动静比较剧烈,惊扰到了祝隐之。
对方下意识伸手握住了郁不觉将要抽离的手掌,并小声地、无意识地唤他的名字。
“郁不觉……别走。”
似曾相识的场景,曾经在抑灵山的治疗室发生过一次。
只是那时,祝隐之喊的还不是自己的名字。
现在能听到他用气声,在睡梦中呼唤自己的名字,已经不算是美梦成真了。
这怕是郁不觉的chun梦成了真。
被强行压制下去的邪火,从四肢百骸的犄角旮旯里面钻了出来。邪念们互相喊着号子,拉帮结派到一处,集体和郁不觉引以为傲的理智叫嚣。
说要掀起一场变ge!
郁不觉快坚持不下去了,他最后一次想把手抽出来,却被“熟睡的人”越拽越紧。
他干脆埋下头将额头和祝隐之相抵,用警告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地阐述他的诉求。
“放,手,宝,贝。”
也许郁不觉压低的声线,正好是祝隐之喜欢的音色。
抓着郁不觉的手从一只变成了两只,且从关节弯曲的程度可以看出,祝隐之的手在逐渐发力,捏到郁不觉的手指都开始缺血、泛白。
郁不觉急得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如果割手可以借由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那么现在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吧。
嘴唇被他狠心地咬出了血。
却因为和祝隐之贴得太近,对方柔软的两片唇近在咫尺。
回过神的时候,郁不觉嘴里仅剩的空气已经平均分配给了两个人。
他趁着换气的空档,最后一次提醒他自己,以及沉睡中的祝隐之。
“放开我,我不想在你睡着的时候……”
然而他身后伸出了一只手臂,打断了他未说出口的言语,搂住了他的脖颈。
将原本旖旎的氛围,激化到一触即发。
郁不觉凭借求生本能用手撑起自己,他大口大口地呼吸,感觉到大脑清醒了一瞬间,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正是这个一闪而过的想法,鼓励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他紧紧地闭上眼,决定顺应一切,应该发生的都让它发生。
他掀开了被子,将头埋了下去。
…………
祝隐之的手臂上有一圈鲜红的齿印。
郁不觉起身去卫生间之前,突然发现了这个痕迹,这并不是他下的口,应该是祝隐之本人因难耐而造成的齿痕。
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祝隐之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洗手间。
打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充足的水量让他能够快速洗手、漱口,并掩盖所有他将要发出的声音。
而那圈被咬出了红痕的手臂,再次回到了祝隐之的脸上。
他正捂着眼睛,逼着自己做表情管理,想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郁不觉顶着一头湿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祝隐之已经被捏出了褶皱的衬衫外面,罩了一件大衣。他从床上起身,走到沙发旁,做了个伸懒腰的姿势。
郁不觉看他粉饰太平的样子就来气,走过去用一颗湿漉漉的头顶他,将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甩到祝隐之身上。
原本准备好好聊天的祝隐之,被这个突然袭击吓到,连连后退。
然而背靠着沙发,终究退无可退,只能佯装笑脸,故意说一些缓和气氛的玩笑话。
“呀!哪儿来的小狗,洗完澡还往主人身上甩水~”
郁不觉将手上的毛巾扔给祝隐之,示意他帮自己擦头。
祝隐之的手隔着毛巾,温柔地揉搓着自己的头发,等到头发不再滴水,差不多半干的时候,郁不觉将毛巾抽走。
回身用手点了点祝隐之手臂的红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装睡?”
祝隐之的眼睛肉眼可见地睁大了,瞳孔也随之缩小。
他一定没料到郁不觉会秋后算账。
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立马飘来两抹明显的红霞,祝隐之无意识地张开嘴想反驳,但他却一个字都编不出来。
郁不觉笑了笑,把半干不湿的头发撩成背头。
“如果不是发现你在装睡,我是不会下口的。”
祝隐之被这句话煮成了红焖大虾,没想到他还挺不禁逗的,郁不觉不打算再难为他了,伸手将人拽了起来。
“走吧。”
“去哪儿?”
“呃,虽然已经到了夜宵的时间了,但是几位都还等着我们呢,今晚我们加个班,把几个项目订一下吧,宝贝。”
祝隐之的心虚劲儿还没过,郁不觉现在说什么,他答应什么,只要郁不觉别再提他装睡的事儿,一切都好说。
…………
既然知道了南枫在任何地方都有眼线,郁不觉他们也不装了,径直回到了刚刚的包厢,谈刚刚没聊完的几个项目。
“是这样,刚刚我跟南枫交涉了一下,过程比较复杂,就不赘述了,最终的结果是南枫吐口说让郁女士拿下抑灵系统整个项目,郁女士你准备好技术组吧。你子公司的科技部门人员不知道够不够用啊。”
郁长青从郁不觉进门开始,就看他哪儿哪儿都不对劲,不过她也没揭穿,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傅姐姐,傅家以实业为主,据我所知文创类别也有所涉猎,我明天去拿几份企划书,我们开始着手通过现代潮流文创类产品,以及线上形式的推广等等,正式向群众,进行异界实情的宣传吧。”
傅连蓉没有什么异议,同样也点了点头。
郁不觉今天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持续输出:“我跟南枫刚刚签订了一个近三个月必须老老实实完成除妖师kpi的补充合同,我想可以继续借助我的circle线上聊天系统来进行这方面工作的处理,但同时,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我想趁机做一件很伟大的事儿!”
郁不觉站起了身,像当年创业成功的老板们拍办公桌,示意员工鼓掌一般,虚空拍了拍桌,又兴奋地给自己鼓掌。
仿佛拳打南枫,脚踩抑灵系统的伟大梦想,明日就要实现。
他大声说:“我要联系我认识的自媒体,先从掀起舆论开始,一步步将知情权,还给群众!”
他慷慨激昂地发言结束后,全场竟无一人敢搭腔。
过了半晌,实在憋不住的傅让新开了口。
“不是老郁,你怎么这么亢奋?是南枫答应跟你解除婚约了?还是你中了刚开的□□?”
“都不是。”郁不觉说完,眼神不自觉地瞥向了远远躲在最后坐着,试图降低自身存在感的祝隐之。
他的脸红得像能滴血,感觉到了大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掩饰不过去,只能装傻。
“咳咳,郁不觉为什么这么亢奋?不知道啊,好奇怪啊……”
做梦梦到有人评论骂我写得烂233 给我激动醒了,一看果然是梦T T 什么评论都没有[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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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眼观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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