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活动时间结束，周一开始，众人就明显地分成以中队为单位来行动。
沈晏四人吃过早饭，带上各自的东西，搭小车前往录影棚。
走进练习室放下东西，董元韬扭头问沈晏：“沈晏哥，导演组给答复了没？”
沈晏拿出手机看看：“还没有。”
董元韬挠下头：“又说1小时内给答复，我们可是一早就交了。”
许维意吐槽他：“人家也是打工人。我们刚吃完早饭过来呢，人家当然也是才上班好吗。”
裴渊安抚道：“没那么快。我估计所有队都是今早交申请，而我们这个舞台太复杂，他们应该会放到最后再讨论。耐心等吧。”
董元韬双手合什，对天拜一拜：“等不要紧，别给我们否了就行。”
许维意打开笔记本电脑：“我们先准备着。沈晏哥，裴渊哥那part，和最后共同的part，我们觉得用这首歌合适。你听听。”
他放出一首歌。
沈晏听完，点头道：“旋律和词都很好，可以用。最后共同的部分我们自己来演奏，但是裴渊那部分，这个版本太单薄，有没有厚重的版。”
许维意：“找遍了，没有。我和阿韬都认为，最好是交响乐版本，配起来才合适，就不知道导演组能不能有办法。”
董元韬接话道：“要实在不行，就只能我们自己整个混音版。效果肯定要差不少，但也只能凑合用了。”
沈晏看他们连备案都有了，也就放下心，继续问：“你俩的部分都得新写？”
董元韬：“词是肯定要新写，昨晚我筛了一圈，曲也没找到合适的。就自己写吧，rap和唱是我们老本行，这个拖久一点也不怕。”
沈晏：“最难的还是新才艺那部分。”
许维意：“今天我们先把四人part的编曲搞出来，我和裴渊哥就可以练习了。前面的part，阿韬一边练一边搞。”
董元韬：“还有沈晏哥你那一part，我对国乐不熟悉……”
沈晏接道：“那里我来写。昨晚我在网上搜过，也没什么合适的。”
董元韬和许维意都是一愣，不由得问：“那你要自己录配乐吗？”
沈晏：“先问问导演组，能不能找到人录。如果不行，你们是不是可以用电脑合成？”
董元韬还在惊讶中：“如果用的是软件里收录有音色的乐器，那是可以……沈晏哥，你竟然也会写曲子！”
沈晏笑笑：“以前闲的时候，自己琢磨过。”
当然，这个“以前”，已经是千年以前，爹娘还在时的那段悠闲时光。
就在这时，裴渊的PD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把剑：“裴老师，你助理刚刚送来的。”
裴渊接过，抽出来仔细检查下，再递给沈晏：“君玉，试试重量顺不顺手。”
沈晏接过，掂了掂，又起身随手耍了两招，挽个剑花收势。
“行，就这把好了。”
董元韬啪啪啪鼓掌：“好看！沈晏哥也不是全无基础嘛。”
许维意看看裴渊：“裴渊哥，你该不是也会架子鼓吧。”
裴渊却摇头：“不，我完全没碰过。”
沈晏笑道：“现在才是第1期，估计很多人都会选有基础的新才艺，更稳妥。不过越往下，隐藏技能用完后，就得实打实学新的了。”
说完，他再次过去看看手机，确认没有新消息，便说：“你们弄编曲吧，我先跟裴渊学着。”
众人便各自忙碌开。
*
一直忙到午饭时间，导演组依旧没有给反馈。
董元韬开始有些不安：“我先去餐厅，跟其他队打探打探。你们晚一点再过去。”
一边说，他就一边拉开门跑了。
另三人略休息了10分钟，才往餐厅去，中途还碰到一些吃完饭回来的人。
等四人一同坐下吃饭，董元韬放低声音说出自己打探到的情报。
“我问了一圈，其他队都已经通过，包括被叫去讨论的。”
这一下，连许维意都开始担心起来：“不会因为太复杂，就真要否掉我们吧。”
裴渊：“我专门找过比赛舞台的资料，从硬件设施来说，完全可以实现，就看他们愿不愿意把资金放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沈晏手机响起，三人一同看过来。
沈晏解锁点开微信，片刻后抬头：“让我们吃完饭过去，详细讨论。”
董元韬这才吁口气：“有得谈就好。”
四人放松心情开始吃饭。他们来得晚，此时餐厅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董元韬抬头快速四下扫过，又看看沈晏，才说：“周莲生那队，现在就剩他和那个vocal还在。”
沈晏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陈子熙已经离开。
他不在意地道：“看来他们节目定得挺快。”
许维意在桌下暗暗踢一脚董元韬：“我们专注自己，管他们呢。”
沈晏对两人一笑：“放心，怎么都不会输给他们那队。”
吃完饭，四人寻到会议室开会。
总导演先给出肯定：“这个舞台很有创意，我想问一下，是谁想出来的？”
沈晏微笑：“群策群力，大家一起想的。”
董元韬在旁边补充：“主线的构想是沈晏哥提的，我们一起填充细节。”
舞台总监接话道：“你们这个想法，我个人是非常喜欢，但必需说实话，实现起来非常有难度。”
沈晏看向他：“但并非办不到。”
舞台总监对上沈晏的目光，心头没来由地一跳——似乎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都被对方一眼看穿。
沈晏又看看总导演，接道：“节目名叫《才艺秀》，我想，节目组并不是只想做唱跳舞台，而是追求更多元化的表演形式。实际上，你们设计的第1期赛制，保守得令我惊讶。”
这一下，连总导演都愣了愣。
沈晏缓缓继续：“第1期比赛，出于对观众喜好的未知，大多数人都会偏向保守的选择。其余8个节目，想来不会有突破性的创新。你们难道只想打一场平平无奇的首战？
“如果你们希望简化我们的舞台，是可以简化。但最终被简化的，其实不是我们，而是整个节目。你们都是专业的，这个舞台如果做成了，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我相信你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总导演和舞台、音乐总监分别交换过眼神，犹豫着说：“可是这个难度，你们真的能完成？虽然你们有信心是很好，但我们还是得优先保证节目顺利。”
沈晏嘴角扬起：“即使我们有哪个环节失败了，为什么你们就会认为，那代表节目不顺利？”
一句话，说得对面一排人全呆了。
沈晏：“舞美才是节目组的实力展现。如果我们失败了，观众只会更可惜——这么好的舞台，要是能完美完成，会是多么美好。”
总导演被这话说得若有所思——诚如沈晏所言，爆点和话题度，对节目至关重要。
沈晏略停了停，看他们都反应过来，最后激将一道：“你们看，无论我们完成与否，对节目都只会有利。要说唯一的弊端，大概就是，会让观众对后面5期的舞台期待更大，你们的压力也会更大。”
但如果观众都不期待，那节目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总导演再次和同僚们交换过眼神，从他们的眼中发现他们都已经被说服，自己也失笑地摇下头。
他重新看回沈晏：“沈老师，你可真让我惊喜。”
沈晏微笑：“这是我的荣幸。”
总导演：“好，就照你们的想法来，那我们就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定。”
他转向董元韬：“首先，我担心元韬的才艺。你这一part，还要rap，才艺能不能同时满足时间。”
董元韬刚才看着沈晏和导演组谈判，心一直悬着，此时总算放下心，一脸认真地说：“这个我考虑过。还是想先和指导老师练一练，看看效果。如果实在不行，我会想办法在后面再加一段新学的乐器。”
总导演点下头：“你有备案就好。其次，节目组得为嘉宾的安全考虑。威亚这部分，沈老师、裴老师，你们要尽量多花时间去练习适应，尤其是沈老师。”
沈晏：“你们放心，我和裴渊都不离开。只要你们场地允许，我没有问题。”
这倒是总导演没想到的，顿时脸上更加满意，接着给舞台总监递个眼色。
舞台总监接话道：“看得出来，你们已经了解过这次的舞台结构。其他都没问题，就是最后那里，在舞台上燃火，有一定危险性。我们需要先实验，确保安全。如果不行，就只得换成影像。”
沈晏点下头：“应该的。”
最后是音乐总监：“乐曲部分，你们的计划上没写，现在决定了吗？”
沈晏就将四人上午讨论的结果说了下，当然，隐去了那个电脑合成的退路。
音乐总监听完，有些为难：“交响乐不太好办……还有最前面那部分，沈老师想用什么乐器？”
沈晏说了几样。
音乐总监面色更难了：“这个实在有点……”
裴渊突然开口：“各位老师的人脉应该不缺，是经费问题？”
总导演接道：“说实话，之所以那么久才给你们反馈，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在算能不能做得起。”
裴渊：“我可以拉来一笔赞助。”
他说了个名称和数字：“第1期这个数，够不够？后面再谈。”
总导演都惊了：“真的？”
裴渊：“我一会儿打电话，你们要是聊得快，明天就可以签合同。”
总导演忍不住笑开：“好好好！”
音乐总监跟着笑道：“OK，那我这边没有问题。沈老师曲子写好就交给我，我找人。”
于是讨论顺利结束，节目就此定下。
沈晏四人重新回到练习室，董元韬和许维意高兴得抱在一起，兴奋地直叫“太好了”。
而会议室中，一众工作人员都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舞台总监突然说：“上个月我和好友去爬山，顺便在庙里求了支签。解签的师父说，我们这个节目会遇到贵人，极可能大爆。”
音乐总监看向他：“这个贵人，是沈晏还是裴渊？”
舞台总监一摊手：“反正他俩一队，又不会拆。”
总导演：“沈晏……说不定真是匹黑马。”
旁边有人接话道：“他还是咱们花钱最少的一个。”
总导演一叹：“下一期，估计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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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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