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客云来·风雨欲来

一行书生被白莲教众戴上脚铐,被硬拉去洗衣做饭洒扫拖地。这一行书生们都是家里的宝贝心肝,哪里做过这等粗活?纷纷被折腾地苦不堪言。

一书生耍赖不想干活:“我哪里会做这些,书院安排的农桑课业,我都能躲就躲。好姐姐让别人做去吧?”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挑眉,嫌弃加威胁地拔刀,说:“别叽叽歪歪,要么干活要么死?你选一个吧!”

那书生听了立即拿起扫把,“我要干活!我最喜欢干活了!”

监督他的白衣教众满意地点点头说:“喜欢就好,有前途!”

书生恶狠狠道:“识时务者为俊杰!”

……

在厨房帮工的书生,则是表示他死也不干这活,“君子远庖厨,小生……小生……小生实在是做不得饭呀!”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是个脾气暴躁的,她一巴掌呼在书生的脑后,直接开骂:“滚犊子,要么做饭要么我做了你!要节操还是小命,自己选!”

“你……流氓!不知羞耻,呜呜呜……”书生哭唧唧地说完这句话,手脚麻利地开火生水。

……

劈柴的书生:“我手脚冰冷没有力气……”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冷哼:“不劈柴,就拿你的骨头当柴烧!”

劈柴书生立即手起斧落:“劈柴锻炼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真是太棒了呢!”

……

走廊来回附身擦地的书生嘴里唱着曲儿:“客云来有群女强盗~心狠手辣折磨人~她嘴里似有刀~她手里拿着鞭~专门爱吃那那那那那那那……柔弱的俏书生~”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听了,拿着鞭子走过去狠狠抽了他一鞭子,怒吼:“别以为姑姥姥听不明白戏腔!换个夸我们白莲教的曲儿,编不出来我抽死你!”

书生忍了泪意,屈辱道:“客云来有群女神仙~唇红齿白吸人烟~她穿的像菩萨~她做事像阎王~专门爱打那那那那那那那那……柔弱的俏书生~”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听了好气又好笑,她收了鞭子,评价他的曲儿:“弱肉强食,你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嘛~”

书生气结:“你……妖女!”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抽出鞭子,往地上甩出一声脆响,挑眉:“你再骂?”

书生吓了一跳不再挑衅,继续擦地板,嘴里的曲儿也越唱越小,“客云来有群女强盗~心狠手辣折磨人~她嘴里似有刀~她手里拿着鞭~专门爱吃那那那那那那那……”

……

张恒远负责的是担水,他运气比较好,监督他的白莲教众是个消极怠工的,她正坐在廊下和小姐妹磕瓜子看话本。

张恒远一连从井里打了好几桶水,热出一脸细密的冷汗。他放下水桶伸直腰板,用手握拳锤了捶后腰。又抬头向天空望去,正好看见李四提着菜篮,轻功从屋顶飞进树林的身影。

李四似有所感,看了看他的方向,还伸出食指放在唇间,和他比了个“嘘~”。

张恒远瞪大了眼睛望着他离去,抿了抿嘴唇。

监督张恒远的白莲教众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抬头看着天空发呆,便问他:“你在看什么?别想偷懒!”

张恒远回过神,双手合在一起,朝她们恭敬行礼,解释说:“方才见到天上飞过去一只鸟,想捉来给姐姐们下酒。突然发现自己不会武功……”

“算你识相!”监督他的白莲教众说完,又好奇地问他:“什么样的鸟?肥不肥?大不大?”

张恒远没有正面回答,他转身弯腰捡起井绳上系着的木桶扔到井里,一边打水一边描述李四的神态: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

之子于征,劬劳于野。

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

之子于垣,百堵皆作。

虽则劬劳,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哀鸣嗷嗷。

维此哲人,谓我劬劳。

维彼愚人,谓我宣骄。”

——出自《鸿雁》先秦.诗经。

……

监督他的白莲教众和小姐妹听了一脸茫然,纷纷议论:

“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读书读傻了吧?”

“别理他,我们继续磕瓜子看话本。不是我说啊,这本《纯情教主俏魔女》真的有点意思……”

“什么时候咱们的“圣女”大人……”

“姐妹,莫谈公务!”

“我房间里还有本《霸道武林盟主爱上我》……要不要我拿过来……”

“这种题材的早看腻了,我想看《魔教教主的养成快乐》,紫素写的那本羞羞的~红皮书封~的?”

“……也有,我去拿?”

“快去快去!”

-土地庙-

李四提了菜篮,回了距离客云来五里外的土地庙,只见陆道元独自一人,坐在小庙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他远远望见李四轻功飞来,便伸手拂去身旁石阶上的灰尘。

李四走过去将菜篮递给他,却不坐。他抬脚走进土地庙,上了一炷香拜了拜土地神。方才走到陆道元身边坐下。

陆道元递了个白面馒头给他,问:“人质安全吗?”

李四接过他手里的白面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还算安全?人质太多救起来麻烦,需要从长计议。”

陆道元向他说明自己的营救计划,“某命人通知了官府,不日会有官兵相助。”

李四说:“来了别冲动,御剑山庄逃走的人不久会带江湖人来救李晓,到时候一起行动。”

陆道元拿起另一个白面馒头,小小地咬了一口,说:“都听你的。”

李四看了看落日余晖,见天色将暗。不一会儿,他和陆道元吃完晚饭,进去土地庙架柴烤火。

土地庙很小,总共一间房,左右两个水亭大小。土地庙虽然小,案上却有香烛供奉,看来时不时会有人来此祭拜。

李四关上门,走过去从供奉土地神泥塑前的供桌上,抽出六根香点燃后,他唤正收拾床铺的陆道元过来祭拜。

李四:“陆兄,过来上香。”

陆道元听了起身走过来,接过李四递来了三根香。他与李四一道向土地庙祭拜,祷告借宿一事。

李四:“土地神在上,李四与陆三来此借宿一宿,若扰了清净之地,还请赎罪。”

陆道元奉上李四从客云来客栈带来的果品和水酒。两人上完香,又拜了三拜,方才去大门旁边歇息。

李四和陆道元坐在门左边的干草上,百无聊赖,开始唠嗑。

李四问陆道元江南女子失踪案的进展,“如今白莲教已然寻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陆道元也不瞒他,说:“将其(客云来客栈里的白莲教众人)全部缉拿,严加看管。盘问出白莲教总坛,派兵捣毁。”

李四意料之中,说:“像你的作风,那些人呢?”

陆道元沉默了,“……”

李四:“白莲教的人都是被拐卖的女子,她们有的是被拐卖的好人家的姑娘,有的是被买卖的可怜童子,这些人懵懵懂懂就入了邪教。白莲教真正的邪魔外道是少数,如若全部打死,只怕有伤天和。”

陆道元解释:“只除骨干首脑和恶徒,至于没有沾上人命的,充入教坊司细心教化,待其悔过自新,送其还家。”

李四满意了:“如此甚好。”

陆道元看向李四,认真的问:“四公子,你要如何分辨哪些是恶徒,哪些是良善呢?”

李四愣了愣,没回答:“……”

……

-兰溪镇-

夜上中天,萤火点点如星光。

御剑山庄一行人已与附近的衡山派汇合。此时,他们正在兰溪镇上的“钱多宝”客栈商量对策。

御剑山庄庄主周治和衡山派掌门易文修并排坐在左右主位,主坐以下左右两排座位,则坐着二人的同门和弟子。

主位以下,左边的第一个坐着的是一袭灰蓝色道袍的周酌,他是周治的同门师弟。第二个坐着的是御剑山庄的大师兄澹台枫信,他一身黑色衣衫,在一众寡淡装扮的人群里格外显目。第三、四位,分别坐着周治二弟子王春和千金周琳琳。其他弟子,则站在这坐着的四人身后护法。

御剑山庄对面,第一个坐着的是衡山派大师兄玉衡阳,第二个坐着的是衡山派二师兄段衡星,第三个坐着的是衡山派三师姐柳衡雪,第四个坐着的是衡山派四师兄乔衡诺。他们皆身着黑灰色道袍,头带黑底银秀发冠。

衡山派掌门站起身来,介绍此次聚会的目的,“我衡山派此次出山,为助御剑山庄被白莲教挟持的弟子而来!白莲教原是江湖武林新起之秀,按理说我们这些老门派应当多加照拂,可它行事狠辣,竟然屠杀客云来老板一家,还无故追杀御剑山庄弟子。此举违反武林盟主秦盟主的“和平共处友好合作”禁令,江湖武林人人得而诛之!”

待他说完,御剑山庄庄主周治也站起身来,他双手抱拳说:“蒙易掌门携门派精英弟子相助,我御剑山庄众人感激不尽。客云来有白莲教众三十余人,且白莲教功法邪异非常,交手时吾发觉其身有异香,闻之令人精神恍惚手脚乏力。明日讨伐白莲教,还需谨慎小心。”

御剑山庄庄主周治与衡山派掌门易修文对视一眼,同时拔剑指天发誓:

“我,御剑山庄庄主周治(衡山派掌门易修文)携门下弟子发誓,不灭白莲教誓不为人!五湖四海、天地山川见证,我等定会拼尽全力还武林一片清明!”

弟子们纷纷起身拔剑响应:

“五湖四海、天地山川见证,我等定会拼尽全力还武林一片清明!”

话一说完,一队麻衣小厮纷纷端着酒碗走进来,众人纷纷拿起酒碗,一口饮下,摔碗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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