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楚馆封·歹徒被擒

陆道元和李四一前一后走出地窖的牢房,陆道元刚服下解药,解药见效很快,全身的力气慢慢回来,便大步走出竹屋,将地方留给李四。

李四将竹屋收刮一番,东西全部用桌布包上,东西不算多,就当抵了他的精神损失费。

竹屋外,翠竹林的小道上,一队官府衙役姗姗来迟,领头的是秦淮的县衙-徐蓬。

徐蓬走上前来,对陆道元恭敬道:“让先生受惊,学生来迟了。”

陆道元摆手道:“哪里,徐大人来的正好。”

徐蓬:“那歹徒可在屋内?”

陆道元:“在地窖锁着。”

徐蓬连忙吩咐县衙,“尔等速速进去将其拿下!”

“是,大人!”县衙们急匆匆往竹屋疾走,正碰上迎面出来的李四。

只见李四身后背着一个大布包,他一只手抓着包,另一只手上还捧着个玛瑙茶壶。

李四:“……”

县衙连忙将李四团团围住,齐齐拔刀大声喝道:“何方歹人,快快束手就擒!”

陆道元见了,向徐知蓬解释:“他是今日来此消遣的客人,此番与我一同遇险。”

徐蓬连忙命人放行,“尔等还不速速放行!去地窖将真正的歹徒捆了收押!”

县衙们纷纷收刀,绕过李四,依次进入竹屋。

徐蓬这才看向李四,在李四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道:“这是客人,不是小倌?”

陆道元:“……”

李四走上前给徐蓬行礼,“小的李四,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徐知县吧,我早就想见见您了,大家都说您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的刚遇险,您就来救民于水火!”

徐蓬谦虚道:“哪里哪里,为百姓服务,理所应当!”

陆道元:“……”

李四继续恭维:“这方土地,有大人的庇护,可称人间乐土夷!”

徐蓬笑呵呵接受,“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陆道元见二人相处融洽心中宽慰,待县衙将莲哥儿收押,徐蓬一行人才告辞离去。

徐蓬临走前告知陆道元和李四,“明日午时开审,还请先生和李小哥去县衙作证,待溺水案了结,徐某明日晚上在天香楼,请二位喝酒压惊。”

陆道元:“有劳。”

李四:“?”

不去行不行,见的人越多,他就越容易暴露身份啊!

待徐蓬一行人走远,陆道元才对李四道:“今日一同遇险也是有缘,还望四公子给在下一个面子,同去寻个小酒馆,喝酒暖身如何?”

李四犹豫一会儿,点头答应:“前方带路。”

陆道元引着他,向徐知蓬一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人并肩而行,陆道元问他:“四公子来秦淮多少时日了?”

李四眨了眨眼睛,装傻充愣,“大人说什么呀?小的从小在这里长大,一直都在呀!”

陆道元瞥了他一眼,又问:“你现居何处?”

李四眼珠子转了转,才回:“渔夫四海为家,船停在哪就在哪儿歇!”

陆道元接着问:“你缺银子吗?”

李四不忘凹自己的人设,夸大其说:“缺啊,我又嫖又赌又懒,就缺银子花呢!”

陆道元:“……”

李四看向陆道元,此时的竹林郁郁葱葱,叶间的阳光点点洒在陆道元的身上,又将其映衬的像个白衣天仙。

他停下来,一双漂亮狭长的凤眼,缓缓看向陆道元,陆道元似有所感,也停下来回望他。

清凉的风吹起二人的衣摆,从远处看像极了两只在竹林间嬉戏的蝴蝶。

李四压低声音:“陆三先生又是何时来的秦淮呢?”

陆道元看着他,缓缓开口:“今年三月初五。”

李四听了,手里抓着玛瑙茶壶用力一捏,指节发白,“现在已是六月初九。”

陆道元眼睛里都是他的模样,一字一句认真道:“在下有这个荣幸,和四公子交个朋友吗?”

李四笑了笑,“有何不可?”

夏天快要过去,竹林吹来的风清凉爽快,二人继续往前不再说话,都在享受这难得的清净,却又好像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待二人离开被查封的雪月无忌,找到小酒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街面上的店铺纷纷挂上纸糊的灯笼,来吃饭逛街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李四和陆道元在小酒馆二楼的小包间坐下,店小二立马端了暖身的果酒上来,并上一对白瓷小酒杯,一一斟满放在二人面前。

说是包间,也不过是一左一右两扇屏风隔开,屏风上方的空隙和门上,都是围着半透明的白纱帘子,只要风轻轻一吹,或是有人轻轻一挑,包间里面的客人和物件,便一览无余。

待陆道元和李四拿起暖身的果酒喝下,酒店小二才道:“二位贵客,可要点什么?”

李四直接道:“两斤牛肉,一只羊腿,酒要入喉丝滑香醇的,再来一壶姜汤!”

店小二连忙记下,又看了看陆道元。

陆道元放下酒杯,“来一碟绿豆糕、花生米、葵花籽,再来一壶桃花酿。”

店小二收了暖身的酒壶和酒杯,退了下去。

李四挑眉看向陆道元,“你是小鸟吗,吃这么少?”

陆道元笑了笑,“晚间吃少点,养身。”

李四心想:你才三十五岁,养什么身?

陆道元拿起桌上的铜铃铛,放在李四面前,问他:“要听曲儿吗?酒馆的曲儿多是精彩。”

李四拿起铜铃铛摇了摇,便说:“那就来个高山流水。”遇知音!

陆道元听了愣了愣。

只见李四摇了铃铛后,一位手抱七弦琴的妙龄女子走上前,隔着半透明的纱帘,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绍:“小女子怀柔,是酒馆的琴师,两位贵客想听什么曲子?”

李四直接道:“高山流水。”

怀柔抬起头,好奇地打量包间的两位男客,随即了然一笑,“是。”

不一会儿,悠扬的曲调便响起来。

李四听的入迷,没想到这么小的酒馆也有这么好的琴师,这么好听的曲儿。

陆道元手里拿着李四的折扇,轻轻摇开,他看向李四陶醉的神情,宠溺一笑。

待一曲完毕,陆道元接着问琴师:“可会琵琶?”

怀柔心道:今日的客人好生大方,酒馆里一首曲子收二两银,平日里没几个会花钱点曲,今晚一下就让她赚了四两!

怀柔恭敬道:“回贵客的话,小女子也会琵琶,还请贵客稍后片刻,小女子这就去取来。”

说罢,转身离开。

陆道元看向已经回神的李四,接着打趣他,“四公子,倒是听的入迷。”

李四点点头不置可否,“许久不听格外亲切,倒是陆三先生,琴声优美美人如玉,您怎么还摆着一张臭脸?”

陆道元嘴角上扬,摇着李四的折扇看着李四,笑而不语。

陆道元心想:的确是美人如玉。

窗外灯火阑珊,酒馆前对面的空地上,有艺人架起高台,一行跳舞的歌姬身着绿萝水袖翩翩起舞。

唱喝的艺人老板则是命人拿出各式谜语,贴在漂亮的灯笼上,高高挂起。

这些贴着谜语的灯笼,有动物也有水果,精致非常,惹得街上路过看热闹的小孩子,纷纷抓起自家父母围着高台不肯离去。

艺人老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的猜谜大会开始了,谁要是答出灯笼上的谜语,灯笼就送给谁,答谜一次只要一枚铜板!”

“娘亲娘亲!我要这个!”

“爹,我想要那个鲤鱼灯!”

“爷爷爷爷!快看,大老虎!”

“娘子可要个兔子灯?”

“不!娘子我想要个大象的!”

“……”

酒馆二楼,围观全场的李四感叹道:“这老板倒是会做生意。”

陆道元看着身子半倾向窗外的李四,笑着问他:“四公子可有想要的灯笼?”

李四听了陆道元的话,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有这么幼稚?”

陆道元拿起酒壶,给李四倒了一杯桃花酿,推面前,“别光瞧热闹,也吃些酒。”

李四没回他的话,从他面前的小碟子里,抓了一大把葵花籽,一边磕一边继续看热闹。

陆道元笑着摇了摇头,将李四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又从肉盘里拿起插在羊腿上的割肉刀,慢慢将肉一片片割下,放在李四盛肉的玉碗里。

李四则是仔细的看着街上的热闹,只见楼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群眼熟的书生。

李四心想:有意思的人来了,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陆柏山近日里精神萎靡,整个人都奄奄的,和他玩耍的同窗见他这副模样,都很关心他的身体情况,趁着休沐的最后一晚,纷纷约了陆柏山晚上出来逛街。

陆柏山脑子里都是他父亲的回信,他记得当时他拿在手上忐忑万分,且早已做好了为了他小叔,为了他们陆家的利益,为了这天下的黎民百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哪里知道信里面,只写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柏山我儿亲启,你的来信父亲已知晓,家里的事多听三叔的,多吃饭少说话早睡觉,别大晚上出去晃荡,别在外面给老子丢人现眼!

陆柏山:“……”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父亲不信他的肺腑之言,小叔让他别管这事,同窗好友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危机就会突然来临,他的命运好苦啊!

一个两个,为什么就不愿意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呢?让他可以证明自己在大事面前,也是能派的上用处的!

陆柏山身旁是穿着一身骚红色袍子的张恒远,见他神色凄迷,张恒远疑惑道:“柏山兄怎么没有精神,是不是逛街太无聊了?等会我们找个酒馆喝上几杯,再找个人唱唱曲儿,正好开心开心。”

旁边的同窗见了,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柏山兄别不高兴,等会我们一起去喝点酒松快松快!”

“休沐最后一晚,大家明日就要回书院上课了,大家一起乐乐,下次出来玩可要等下个月了!”

“柏山兄身体欠佳,喝点果酒如何?我记得最近有家小酒馆的果酒,可是江南一绝!”

陆柏山叹了口气,一副你们都不懂我的样子,心痛万分道:“某还要在家“修养”几天,一想到不能和各位兄台一起上学的日子,就觉得无比难捱啊!”

众同窗好友汗颜:倒也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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