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来,宣凤岐命人重新清点了兵器库里所有的兵器,其中他还查办了不少人,兵器制造司里瞬间少了不少人。
重新清点兵器这件事十分繁琐,若是现在让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任职兵器司总督那确实难办了点。宣凤岐思来想去便将兵器司副总督蒋义山顶替了这个空缺。
蒋义山此人办事倒是勤勉,他从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在兵器制造司中任职,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只管为兵器库登记的副使,这一眨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是兵器司里的副总督了。
已经被处斩的李偃昌比他要晚进兵器司十年,但是李偃昌却凭着自己的出身处处压蒋义山一头。蒋义山熬了二十多年也总算是熬出头来了。
蒋义山被扶正之后办事雷厉风行,不过半月他便捧着清点好的册子前来襄王府回话。宣凤岐看完那一本本厚厚的清点的册子之后眉头越发皱得紧:“怎么自从元盛五年起兵器的数目就开始对不上了?”
元盛是先帝谢玹在位时的年号,谢玹一共就在位十一年,而宣凤岐正是在谢玹在位第八年的时候来的玄都。所以之前的事宣凤岐也不甚了解。
蒋义山听到宣凤岐如此发问忙解释道:“禀王爷,兵器库里的兵器都是在李总……哦不,是在罪臣李偃昌派人清点,下官虽有副总督之名,在内却什么也说不上话。至于少的那部分估计只有罪臣李偃昌知道了。”
宣凤岐听到他这番话后露出丝冷笑:“哦?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该杀了李偃昌?”
蒋义山听到后连忙跪下:“王爷,下官并无此意!李偃昌他欺上瞒下,延误军机,确实该杀,下官的意思是,王爷杀他杀早了。”他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用眼中余光观察着宣凤岐的神色,“若是让大理寺审审的话,说不定他会吐出什么东西来。”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微微一愣。
是的,那天他刚睡醒就生了气,所以一气之下就让人把李偃昌斩了,要是那个时候把李偃昌交给大理寺审问或许真的能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宣凤岐此刻锐利的目光投向了蒋义山,蒋义山跪在地上低着头。宣凤岐见状轻笑了一声:“蒋总督说得确实有道理,那日确实是本王气昏了头才下令将李偃昌处斩的。这件事确是有本王的不是。”
宣凤岐跟蒋义山说话的,蒋义山仍不敢抬眼直视他。
他曾经听说过,好像是有一个武官在回宣凤岐话的时候像着了魔似的看着他,宣凤岐当时不声不响命暗卫将人拖出去挖了眼睛,凌迟处死。
全大周都知道宣凤岐是不好惹的。
蒋义山听到宣凤岐语气柔和起来后反而有些害怕了,他正了正神色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慌张:“王爷英明睿智又怎会有错?”
宣凤岐听到蒋义山这番奉承的话后又是一笑:“你跟李偃昌同僚多年,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你真的丝毫不知?”
蒋义山听出宣凤岐这话是对他起了疑心,于是连忙抬头道:“王爷,下官虽与李偃昌同官多年,但因他的祖父是荣王殿下的人,下官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出身,平日里李偃昌行事也是从不知会下官,下官这才一无所知啊!王爷这些日子在兵器司内彻查可见下官有一丝对大周不忠之意吗?”
他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一个五大三粗,发中都夹杂白发的中年男人竟然想在这里哭?
宣凤岐这个时候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本王这些时日对兵器库彻查确实发现了不少白食俸禄之人,可是蒋义山啊,你想坐到兵器司总督的位置已经想了许久了吧?”
蒋义山忽然听到宣凤岐这样问他,他先是愣了一下:“是……王爷,若说下官从未对总督之位抱有觊觎之心那是假的,可是这不光下官有这份私心,若是放在全天下人身上,下官也不信没有一个人像下官一样想争这总督之位。”
宣凤岐听完他这番话之后觉得此人可用,就当他斟酌之时,蒋义山又道:“王爷,下官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你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是肯定要讲的。”
蒋义山这是抬起头来:“不知王爷可知买卖兵器一事?”
宣凤岐紧锁起眉头来:“买卖兵器?你是说李偃昌吗?”
蒋义山接着道:“正是,虽然下官与李偃昌同官多年,但是这些年并无多少来往,有一次下官发现李偃昌的人正往外运出一批刀枪铁剑,下官以为运到皇城校场供禁军使用的兵器怎么样也不该偷偷摸摸。但是当时碍于李偃昌的人盯得紧,下官没机会去查这批兵器的走向,但是下官事后留意打探了一下,李偃昌的下属喝醉酒的时候说了什么有人出高价买这些兵器。”
宣凤岐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惊讶:“他竟然敢动国库里兵器出去卖?”
蒋义山接着说道:“就当下官再想查下去时,李偃昌那天走露消息的下属便消失不见了。下官当时也害怕会被李偃昌所害,所以请王爷恕下官失职之罪!”
宣凤岐沉思了片刻,不久他看向蒋义山:“既然如此本王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蒋义山听到之后蓦地睁大了双眼,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宣凤岐:“王爷……”
“若此事属实那么其中牵扯的事情就太多了,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在兵器司任职二十余年,应该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吧?”
蒋义山听到这话后向宣凤岐行了个叩首礼:“是,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
宣凤岐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整治兵器司的那些人,倒是忘了最近那些文臣武将上奏的折纸已经快堆成一沓小山了。
雪化的时候总是格外冷一些,外面屋檐上落下的雪水滴滴答答响个不停。虽然雪一点点化开了,但在夜晚的时候仍旧散发着冷到极致的寒气。
此刻抬着宣凤岐的步撵走在皇宫里的长街上。他这些日子去料理兵器司的那些人还未顾得上谢云程呢,所以今天晚上他准备先将奏折放一放,然后去看一下谢云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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