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恭喜，恭喜。”
宾客们陆陆续续开始拂掌祝贺。
致辞结束，请来的乐队开始在厅里演奏，而里尔与几个老朋友正在谈话。
“约翰，你生日，你父母都没来嘛。”
“唉，他们两个老人家，一直住在祖宅，到市中心来太远了，不方便就没请老人家来。”说是这么说，但其实里尔的父母早在一年多前，正牌里尔死的时候就已经被□□方处理掉了，现在都成灰了，自然来不了。
“这样啊……”
“约翰先生，”秘书弗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压低声音与里尔耳语，“红夫人请您去书房一趟。”
里尔转头看了一眼她，随后对几位老友说：“不好意思，失陪。”
书房里没开灯，红夫人捏了一杯香槟，依靠在办公桌前。见里尔来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后伸手将帽檐压得更低。
红夫人没开灯，里尔也没动。
“红夫人。”
“嗯。”
“您……”
“诺曼是不是给你塞了小纸条。”
里尔闻言愣了愣：“……什么小纸条？”
她抿了口香槟，不急不慢：“之前在斯芬德酒庄的晚宴，他给你塞小纸条了吧。”
原来说的是那个，里尔点了点头。
“哼，”她轻哼一声，“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别忘了到时候去酒庄找他。他说‘麻烦您给个面子，赏脸去酒庄一叙。’”
去他的一叙吧，他和诺曼根本就不熟，跟别提正牌里尔了。就正牌里尔当初那个位子，都见不上诺曼几面，如果不是后来斯森德尔重病在床，那张请柬也不可能送到里尔手上。
“也麻烦您告知兰斯先生，我会应邀前去的。”
话音落地，红夫人把香槟搁在办公桌上，转身：“话我会带到的，告辞。”
她朝墙面走去，随后消失在书房中。
宴会结束后，楚鸢斟酌片刻，找到艾德琳。
“诺曼请我去酒庄一叙，好像……就请了我一个。”
她闻言眉头一皱：“会不会是发现什么端倪了。据我所知里尔和诺曼根本不熟，新里达罗这个小国家的分公司负责人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无缘无故他怎么会请你去单独叙旧。”
楚鸢想了想，现在自己有“楚诀”兜底，不怕失去这次任务的拥有权，便开口：“有可能，我感觉诺曼确实是那种，发现端倪但不会直接行动的人。”
“既然如此，我得和肖总商议一下，里尔这个身份有风险，要快点准备换皮了。”
“嗯，里尔的遗嘱是他早在五年前就立好的，正好现在楚诀的身份已经公布了，我明天让弗林联系律师改遗嘱。”
与此同时，C国，唐纳斯家。
露西从洗手间出来，见到客厅里，正在看新闻的唐纳斯金，表情有一丝惊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明天才回国么？”
他朝露西笑了下：“就刚刚，这不是给你个惊喜么，不过刚刚没见你人，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露西看了眼挂在门口的外套，上面有雨渍。两分钟前，外面才淅淅沥沥开始下雨，看来确实是刚回来的。
“我刚刚在上厕所，没听到你回来了。”
“哈哈，原本是明天回来的，但是任务提前结束了，就提前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你不是说喜欢FlaMingo的包吗？正好路过他们家，给你带了。”
他笑着从身边的礼品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到露西面前，满眼期待地说：“打开看看？”
露西诧异地结果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大体暗红色，杂着鎏金、做工精致的手提包。两个月前，露西和唐纳斯提过一嘴，但也没有让他买，没想到这人居然记到现在。
“这只包挺贵的，就你那点可怜的破工资……”
“啧，又不是什么高奢品，给老婆买个包还是买得起的。喜不喜欢？”
露西愣在哪儿，不知道作何回答。
唐纳斯或许是看出来她的震惊和羞涩，为了缓解尴尬，话题一转和她说起了这次出任务的经历。露西却只是偶尔答几句，视线则放在那个手提包上，久久没有移开。
此时的奥茨根尼拉岛正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诺曼刚起床，不急不慢地食用完早餐，满目玲琅的餐品摆了满桌，他却只吃了一块涂了果酱的面包，就准备离席。
走之前，他看了眼手边的红酒，眉头有刹那的一皱，问身边的女佣：“Lina，厨师换了吗？”
叫Lina的女佣点了点头：“是的先生，原先的厨师是人类，他到年纪退休了，今天他儿子刚刚接手。”
“记得和他说一声，我不喜欢喝酒，以后不是重要的宴席，不要给我备酒。”
“是。”
随后他看着那杯红酒，又顿了顿：“撒尔贝兰在出任务吗？”
“我去问一下卡利安。”卡利安是诺曼的总秘，诺曼平时不怎么用手机和其它通讯工具，就由卡利安来管理。
没过多久，卡利安顶着一顶鸡窝头就匆匆忙忙赶来了，他没想到诺曼今天比平常早起了两个小时，所以自己才刚起床，没来得及收拾就来了。
诺曼看到卡利安的造型，忍不住笑了两声，以示嘲笑。
“先，先生，撒尔贝兰，撒尔贝兰小姐，她没出任务，前段时间刚刚结束在新里达罗那边的任务，今天和莱茵小姐在家休息。”
“哦！那正好，你把她叫过来吧。让她直接去研究所，我在那里等她。然后Lina你去我的藏酒室里拿一瓶路易十三，包装好帮我拿过来，送人的。”
“是。”
然而诺曼带着酒到研究所的时候，撒尔贝兰已经到了。
“兰斯，你找我？”
诺曼朝她莞尔一笑，将手中提着的酒递给她：“这几个月太忙了，差点忘记。下周就是杰拉的诞辰，你帮我带给他吧，我给你批假。”
撒尔贝兰接过酒：“我会给父亲带到的。”
“我应该没记错，他老人家喜欢喝白兰地。”
“没有。”
诺曼欣慰地点点头，随后示意撒尔贝兰可以回去了。
“那我走了。”
撒尔贝兰的父亲杰拉朗是诺曼的养父，虽然后来因为□□势，不得已将诺曼弃养，但一直和诺曼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每年圣诞节和杰拉的诞辰，虽然诺曼作为堕天使如今不能上天堂，但都会托撒尔贝兰送去礼物。
撒尔贝兰离开后，诺曼找到于瑶。
“我昨天接到消息，‘FB’药剂有进展了是吗？”
“是，这次的重点放在了将人类转化为堕天使。但是现在只是通过了模拟实验检测，还需要通过人体实验来检测临床可行性。”
“实验体管理处那里，我之前有吩咐过，那个叫郑纤的实验体，把她加到这次人体实验的备选名单。”
于瑶想起上次的事，迟疑道：“要把她往后排吗？”
“嗯，安排三位，一位正式上实验台，郑纤排在第二位。”
“额，先生，因为不是很重要的药剂实验，这次临床试验只需要一个实验体。”
“我知道，除了第一位，剩下两位不参与实验，但是要在旁边看着。”
郑纤被带来的时候，面黄肌瘦，神色憔悴，浑浊疲惫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恐惧。
这段时间她生活的环境确实比刚来这里的时候要好，但是吃的东西和受的待遇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况且她看到这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被带走。她猜疑重，因此每天都过得神经紧张，并不好受。
她跟在562号实验体的后面，小声地问562号：“小伙子，你知不知道，他们带我们来这里做啥。”
562号是个精壮的青年，作为早就定好的待临床实验体，为了保持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来支持实验，这段时间一直被优待着。因此他此时除了有些疑惑和紧张，并不恐惧。
但他不是C国人，听不懂郑纤的话：“Ah,sorry.I,I don't understand the language you're speaking.”
郑纤：“啥？”
没等562号再重复一遍刚刚的话，他就被一边的研究员打了一针镇定剂，而后绑到了实验台上。
“注射第一阶段髓液。”
“实验体生命体征正常，各项指标正常，基因链波动噪音没有负面作用。”
“注射LM1070和Fallen Angel基因提纯液。”
“注射‘FB－r4610’”
随后，众人看着两根骨刺从562号的背脊中刺出，随后一双乌黑畸形的翅膀血淋淋地长出，伴随着562号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
郑纤耳朵里听着562号的惨叫和各种检测仪器“滴滴滴”的警示音，脸色煞白，眼前难以言说的画面，让她恶心地呕吐起来，她跪在地上，呕吐物从嘴巴和鼻孔里流出来，一摊一摊在地上，她把早饭吐得一干二净，后来再吐出来的都只是胃里的酸水。
诺曼靠在门边，见此，朝身边的于瑶说了一声：“够了，把她带下去吧。”
“实验体生命体征波动！稳定剂！3号稳定剂！”
“把背部束缚带撤掉！快！”
“稳下来了！稳下来了！”
“等10分钟后进行基因检测。”
啊……这次的封面我真的是画到一半就不想画了，根本画不下去[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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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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