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郁阳可不会自恋到认为那样的大人物会特别对待自己,对方的目标肯定是他身边的九婴。
明显后者也看到了顶层的几人。
九婴拍拍卫郁阳肩膀,用手势示意卫郁阳从另一侧的小道离开,他去引开木西等人。
“可是…”
还没等卫郁阳将话说完,九婴就打断他,虽然他表现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但卫郁阳是见过木西的,那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别可是了,你先走,我们拉勾,在城外见不到的人是要吞千针的哦。”
话落卫郁阳的小指就被九婴不由分说的勾起。
一瞬间,卫郁阳感到脑内传来一股刺痛,下一秒他脑内闪过一段画面,好像在小时候,但面前小人影模糊不清,在他的视觉中是自己对面前的小孩拉勾,说着让他躲好,如果偷跑出来的话要吞千针。
等卫郁阳回神时,九婴已经远去,他还站在燃烧着的木框架旁喃喃说谎的人要吞千针。
空中依旧炮火连天,闪光弹照亮半边天,耳边不绝如缕的是燃烧时产生的噼啪声。
突然间卫郁阳鼻腔间涌进一股难闻的烧焦味,顺着味道看去,在一旁的服装店展柜里,是一个黑色的类似人影的东西在扭曲抽动,如同跳舞般,在生命的最后跳起了浴血的舞。
下一刻卫郁阳愣在了原地,因为在那具扭动的尸体旁,他看到一个身体蜷缩在地上,怀中似乎在保护什么。
而他也听到了模糊的婴儿的啼哭。
下一秒卫郁阳理智荡然无存,他用一旁破裂的消防栓里的水浸湿衣袖,捂住口鼻冲进火中。
等他将那具躯壳挪开后,下面赫然是一个被烧的血肉模糊的婴儿。
卫郁阳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婴儿,但紧接着抬头他就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在另一面被炸开的玻璃前,正站着穿着黑衣的STNF等人。
其中有一人微微偏头看向卫郁阳的方向,卫郁阳顿感不妙,但很快那人跟没事人样重新转过头,卫郁阳心里长舒一口气。
卫郁阳默默向后退,但鞋跟踩上一节断木突然发出的咔擦声让他钉在原地。
不止是害怕惊动对面STNF的人,毕竟他们菌种的体现表现在延伸身体机能上,保不准其中有人延伸了听力。
另一方面,他看到其中一个女人从身后跪着的一众俘虏里突然拽出一个怀孕的女人。
燃烧后对身体表面传来的灼热感也比不过卫郁阳此时凉透的心,那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很清楚。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母亲苦苦哀求话落放过她,她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下一秒花落便是一个巴掌甩上去,她耻笑一声表示自己才不是她那样的废物。
正当话落要再次扬起手时,一旁一身黑袍的泰山府君突然抬手,花落心领神会的收回手站在他身后。
接着泰山府君示意在他身后的朱厌走上前。
单一个眼神,花落便明白泰山府君的意思,她从腰间拔出自己的配枪,塞到眼前这个仅凭一年就爬到STNF高层的男人手上。
随后花落贴近朱厌耳边,如同鬼魅般说出残忍的话。
“杀了她,大人就认可你。”
朱厌底子太干净了,而且那一身不凡的功夫更令人心生起疑。
就算他是卧底,手上染上无辜人的鲜血,等他回去还会有人接受他吗。
泰山府君的算盘打的很好,朱厌是个很好的苗子,就算有问题后续只要让人进行洗脑,然后威逼利诱,当然如果没问题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知为何,卫郁阳笃定那人不会下手。
面对跪在地上不断痛哭祈求放过自己的女人,朱厌将枪口对准女人的额头,却怎么也扣动不下扳机。
一旁还有一具血液已经流成小溪的男人的尸体,那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在最开始想要阻止他妻子被拖拽出去时就被杀害了。
即使泰山府君带着黑铜面具,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出他因朱厌迟迟不肯动手生气了。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花落露出隐隐担忧。
但那表情转瞬即逝,下一秒她又换上那副张狂的模样,一把将朱厌推开,夺过他手中的枪,而朱厌一直保持着低头不语的状态。
就在他人认为花落要开枪时,她却反常态的转身收了枪。
地上的女人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泰山府君却是冷笑一声,那经过变声器让人无法辨别男女的声音缓缓道:“你还是那么恶趣味。”
下一秒花落转身以凌厉之势抬腿踢向女人的脑袋。
随着女人扑通一声倒地,花落也嫌弃的甩了甩黑色长靴上粘着的红白混合物。
一旁的朱厌颤抖着伸出手,看得出来他被吓呆了,木纳的擦着脸上被被溅到的脑浆。
虽然花落在泰山府君面前说了两句朱厌的好话,但后者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看了眼朱厌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有一瞬泰山府君也觉察到一股视线的注视,但等他目光扫过卫郁阳所站处时,那里却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卫郁阳怀里抱着已经哭不出来的婴儿正紧紧贴在墙壁上,如果不是他感知到泰山府君会看过来,恐怕那儿倒下的人还得再加一个他。
一想到花落惨绝人寰的手法,卫郁阳就觉得后背发毛。
还没等卫郁阳走两步,耳边又清晰的响起不绝于耳的枪声,他知道,和自己仅一街之隔的那群人自此天人两隔。
但他又能做什么,无权无势,亦或者,只有一张好看的皮囊。
想到此,卫郁阳停在原地垂下眼眸。
突然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两人,不过卫郁阳没有回头,因为空气中那淡淡香水味已经告诉他来者是谁。
“你……”
还没等卫郁阳将口中的名字念完,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踉跄两步,伸手摸到了粘糊的血液,卫郁阳想回头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才刚转头转到一半,迎面又是一记棒球棍。
“对,对不起,对不起……但我们真的不能失去那个资格,你不懂,呜呜呜,家族里他们会有千万种方式折辱你,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卫郁阳倒在血泊中听着面前小皮鞋的主人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接着有人从他怀里拿走刚刚咽气的婴儿,随后在两人慌张远去的步调中卫郁阳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怀恨晕过去。
与此同时卫郁阳身边的楼房正因炮击摇摇欲坠。
“你还要去哪儿?”女人似乎有些生气。
“马上回来。”
恍惚中卫郁阳似乎感到有人拽起了他的手,向一边拖去,不知道那人的意图,但他此时也挣扎不了,只能任由那人动作。
下一秒突然地面传来微微震动,原先卫郁阳昏倒的地方已经被一片屋栋的废墟掩埋。
“我来了。”
是男人远去的声音。
……
“安阳贺你怎么才来?”
倪濯濯不满的道,但在对上安阳贺的眼睛是却不自觉的将右手向身后藏了藏。
“哈?你以为在这该死的城里东躲西藏跑出来很容易?对了,郁阳呢?”
安阳贺擦着脸上的碳痕左右环视。
“我哪儿知道啊,你这样说的我和弥泽西出来的很容易似的,不是说九婴去叫他了吗,现在他们两人呢?”倪濯濯道。
但安阳贺却盯着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倪濯濯被这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的心里发毛,拽了拽弥泽西的衣袖示意他也说说话。
安阳贺突然郑重其事的叫了倪濯濯一声,但对方就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突然暴躁起来问他到底想怎样。
“你们不会背着我和卫郁阳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安阳贺话尾并没有疑问,而是平静的陈述,犀利的目光扫过二人,安阳贺能察觉到倪濯濯的呼吸声都重了起来。
“好了,你们做了什么事我可不关心,”安阳贺冷呵一声接着道:“九婴死了,不知道郁阳在哪儿,我们还是先等等他。”
一个人的生死在他嘴里好像喝水吃饭般平常。
但剩下两人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倒退两步,倪濯濯嘴里喃喃着不可能,紧接着冲上前一把揪住安阳贺的衣领痛哭着嘶吼不可能。
“快把她拉走。”安阳贺嫌弃的皱眉,看着弥泽西道。
原来在安阳贺小心翼翼穿梭在大街小巷时,他偶然碰到正在撕斗的九婴和木西,就算九婴自顾不暇,也一直喊着让安阳贺快走。
安阳贺可不是那种爱逞英雄的人,说走就走。
但没走一会他又绕了回来,安阳贺原本以为九婴会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回来,但没以为想到迎接他的是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并且看位置似乎是九婴略胜一筹,九婴用刀插进木西心脏将人钉在墙上,而木西也在咽气前划破了九婴的大动脉。
踩着一地的鲜血,安阳贺抬手为两个死不瞑目的人合上了眼眸。
说罢,安阳贺从口袋里拿出沾着血迹的名牌。
银色的名牌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耀眼的光,或许会有下一个人来顶替这个代号,但它现任的主人再也不会睁开眼。
上面的名字被血渍遮住一些,安阳贺用手指擦去,上面正刻着九婴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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