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儿吗?”
两个人影推搡着进来,卫郁阳和费洛尧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被吸引过去。
“肯定是这儿,你没听到刚才的动静……”
安阳贺话到嘴边说到一半,也感到室内沉抑的气氛,抬头看去,面前的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但更让人眼前一惊的,是费洛尧先在栽在玻璃堆时脸上划开的口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男人厌烦的啧了一声,眼里含着粹毒的狠意。
“既然都来了,那就一起收拾,烦人精。”
“四对一,该害怕的人是你吧。”安阳贺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一旁的倪濯濯弥泽西赶忙拽着他的衣角,面露惧色,示意他别说了。
“打架是斗地主吗,人多就能赢吗,更何况对方还是……”弥泽西声音越来越弱,再次抬头时身边已经没了安阳贺的影子只剩瞠目结舌的他和倪濯濯。
他两想不明白,明明都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也就隔了几个月而已,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三个人不相上下,卫郁阳也就算了,他去了GCV,但安阳贺又凭什么,凭什么比他们去了白羊宫的还要强。
但好景不长,正当弥泽西也想上去帮忙时,一道黑色的物体突然向他砸开,若不是弥泽西躲得及时,现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人就得多他一个。
“喂,帮帮忙啊,只需要撑到他们来就行了。”
很快安阳贺嘴角也渗出一丝血,他爬起身将通讯器上面的内容对两人展示。
可是,看着下手老练狠辣的费洛尧,弥泽西内心又开始动摇,如果他现在带着倪濯濯逃,那么往日一切的罪业都会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失。
“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纠葛,但卫郁阳绝不是小心眼的人,我们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好吗?”
安阳贺明锐的捕捉到身边人的退意,在其撤出一步前,抓住对方的手腕。
即使大家都知道他两的实力加进来也无异于螳臂当车,但在看到两人时卫郁阳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诧。
“我不是来帮你的,要是你死了,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卫郁阳低笑一声,矛盾的家伙。
但正因为这一瞬的失神,让对方抓住了机会,费洛尧毫不费力的便处理了弥泽西,反手卡住卫郁阳的脖颈,将其生生从地面举起。
因缺氧而带来的窒息感瞬间让卫郁阳脸色惨白,他用手去掰掐住自己脖颈的手,但对方好像没有痛觉般纹丝不动,手上的力气变大,卫郁阳也因窒息感而逐渐脱力。
“你,们先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缺氧让其眼前发黑,脖颈处青筋凸起。
“呵……不用担心,一个都走不了。”费洛尧讥讽道。
可下一秒,大地突然发出震颤,随之费洛尧身边的仪器开始滴滴答答接连响起泛着红光。
趁着费洛尧转眸区查看的间隙,安阳贺三步并作两步,途中左手悄摸摸从一旁的手术台上顺走一把锋利的刀。
他速度很快,转眼便到费洛尧面前,可当刀刃即将划破费洛尧的手腕时,他又微不可及的将刀头偏了偏方向。
血管被划破,鲜血迸出,费洛尧吃痛松开手,单手拽过纱布用力捂在伤口上,眼里粹着毒意的看着安阳贺,仅差一点,他的手筋就要断掉。
脚尖刚触碰到地面时不适应,卫郁阳差点因为腿脚发软跪下,多亏安阳贺眼疾手快一把拉走。
“走啊,愣什么!”
安阳贺没好气的拽了把发愣的倪濯濯,一个个的,都等着他提醒才反应过来。
但不等几人多走几步,熟悉的震颤传来,旋即耳边是爆破传来的轰隆声,脚下一个不稳,倪濯濯踩到头顶掉落的碎石崴了脚踝。
“关键时候掉链子。”安阳贺面色阴沉自言自语道。
“再坚持一下,他们就要来了。”
卫郁阳试图背起倪濯濯,却遭到后者噙泪摇头拒绝。
“不……你们先走,没事的,我,我垫后……对不起…这是我,我欠你的……”
说到后面倪濯濯的声音也颤抖起来,说到底也是半大的孩子。
身后的费洛尧也料到GCV的人要来,他飞速的收拾好资料,反手按下一旁的按钮。
随着“咔哒”一声,卫郁阳等人身后的门缓缓阖上,费洛尧拿起桌上的防毒面具带上,随后将装满不知名液体玻璃管像他们扔去。
在玻璃管碎到地面的同时面前也降下一扇厚重的阀门。
四周霎时一片寂静,面前只剩一片漆黑,可液体洒落的地方却又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
卫郁阳心里一惊,可能其他人不清楚,但他知道费洛尧在投毒。
“屏息。”卫郁阳道。
好一手算盘,到时候等外面的人进来时也会不可避免的吸入毒气,一石二鸟。
他拿出通讯器飞速着打字通知白衡,银幕散发出的银光落在他脸上,也些许照亮了周围。
突然卫郁阳余光撇到安阳贺依旧直直站在那儿,脸色并不太好,他只以为对方傻眼不知所措,跨步上前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安阳贺微微一愣,抬眸,手伸到半空犹豫片刻,抚下卫郁阳的手,自己用袖子捂住。
寂静的空间中时间的流逝似乎都慢了起来,心脏跳动声也被无限放大。
倪濯濯哽咽的声音突然传来,突兀惊到几人。
四目相对,卫郁阳知道她想说什么,刚想表示出去再说,但倪濯濯先他一步。
“卫郁阳,对不起,你不用管我,如果今天因为吸入毒气死在这儿,就当是还你了。”
杏眼含泪,诉说着曾经遭遇的不公。
在白羊宫和GCV势如水火的那一段时间里,最遭罪的就是他们这种被查出菌种而无处可去之人,受尽了人间冷暖,从高高在上的小姐少爷一度沦为笑柄受人唾弃。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可人心中的成见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他们想逃离,最终又被找到遭到一顿毒打。
被一起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时,两人就发过誓,一定要离开那吃人的地方,他们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斯塔夫顿的保送名额就是他们的了,但又凭空冒出一个人要分走名额,她不甘心。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吼了出来,一旁弥泽西低头不语,但紧握的手出卖了他。
“我从未想过要抢。”
卫郁阳沉默片刻缓缓道。
“是,你是没想过抢,但这世上就是会有事不争不抢也能落到自己头上,那我们之前做的都算什么,黄粱一梦吗!”
倪濯濯跌坐在地上啜泣。
“我只是,只是也想像正常人一样,不被人歧视,不待见,就连最起码的平等也是一种奢侈吗……”
不等卫郁阳开口,安阳贺蹲下身递过一张纸巾。
“菌种不该被视为灾厄,对吗,人们因为恐惧,嫉妒,而产生成见,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竭尽全力去改变这些,不是吗?”
一旁的弥泽西嗤笑一声。
“改变?谈何容易,是你我能做到的?”
当触碰到一部分人的利益时,必然会受到阻挠,就像GCV和白羊宫的会晤,有小道消息那次来阻挠的可不止一股势力。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无人应答。
“我答应你,一定会竭我所能,改变的。”
良久,男声突然沉沉的道。
下一秒,面前突然照进一缕光线,紧接着面前的门被缓缓打开,最先丢进来的是几个防毒面罩。
外面白衡等人也早已收到卫郁阳的消息做好防护措施。
再次踏足黄沙,头顶星空点点,倪濯濯被担架抬着走在前面,卫郁阳的脚步有些沉重,逐渐到了队伍的末尾。
安阳贺移到卫郁阳身边,拍拍他肩膀,欲说还休。
霎那间,背后突然划过一颗流星,照亮两人前行的路,黄沙也似笼上银沙,安阳贺激动的拽住卫郁阳的手,拉着他说什么也要一起许愿。
卫郁阳拗不过,只好和他一样,双手合并于面前,闭上眼。
“你许了什么愿?”安阳贺在卫郁阳还没睁开眼时突然贴近问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
金瞳睁开,瞥了眼一旁的人道。
安阳贺瘪瘪嘴,双手交叉抱于脑后。
“好嘛,不说就不说,我才不想和你说。”
GCV很快接管了水库,费洛尧早已离开,据说白衡当时追出去时只剩下直升机的影子。
期间卫郁阳多次想要联系骨女询问归期,但对方的通讯器一直未接,时间一久,就连白衡也察觉出了不对,但好在其他G0还可以联系的上。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他们前脚离开,后脚STNF就和白羊宫起了冲突,期间骨女的通讯器也意外被踩碎,因为一直忙于前线,也未再联系卫郁阳。
但白衡并不想让几个小鬼待在这儿,尤其是看到某人的脸,想到这儿,他的脸又黑了一个度。
当询及卫郁阳等人的安排时,通讯器另一头沉默了片刻,在火速说完他看着办便急匆匆的结束通话。
“喂?喂!”白衡瞪大了眼睛,再次回播时通讯器里只剩嘟嘟的忙音。
或许是因为接电话的人和卫郁阳他们不熟,如果是骨女,应该会让他们回来。
白衡刚一回头,就看到两个人围着他的试验品,而原本应该沉睡怪异此时也清醒,有模有样的学着人的动作将手贴上玻璃容器。
“那个,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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