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力

成亲一年后,彼时身为大理寺卿的父亲死在任上,赵复安也是在这时告知了她自己不举之事。

沈观鱼已嫁为赵家妇一年,又失怙恃,夫君待她温柔,也就安静地接受下来了。

她从未表现过不满,只是这之后,赵复安有些……常避着她,二人同床更少。

第一年,第二年,盯着她肚子的人不少,流言自然也甚嚣尘上,有粗鲁的话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霸着丈夫不准他纳妾。

对此赵复安特意写了文章申斥一顿,又是一番佳话。但虽是如此,沈观鱼生不出来的骂名到底是坐实了。

而她因赵复安的体贴,心中有情分在,也默默忍下这些冤枉。

如今已是成亲的第三年,赵复安早已不复旧日关怀亲密,沈观鱼守着这静如死水的婚姻,只茫然走下去罢了,还能如何。

见他起身,沈观鱼问一句:“夫君今夜在何处安置?”夫妻二人这两年连同床安眠也变得甚少。

赵复安道:“淘了一幅字画,颇有意趣,打算临摹一番,夫人不必等我。”

夫妻俩闲叙已毕,赵复安出了门去,小厮业安赶紧跟上了他。

雷声又是一刻不停的响,“夫人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赵复安照旧问。

业平忙答:“与旧日无异,并未见过任何外男。”

身有短处的男人,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再是安分,也不免害怕,毕竟不能给女人满足,总会担心她在外头有野汉。

“嗯。”赵复安看了看雨势,今日是没法出门了,便去了书房。

之后自然也将和齐王妃说项之事忘在了脑后。

沈观鱼在厅内端坐了一会儿,将那盏冷掉的茶到了,不是不知道他的改变,若说具体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她爹死了,赵复安和自己坦白不举之事后。

她仅是叹了口气,看看四方的厅堂出身,这一日日木偶提线似的过日子,她已经不再费心地去记得时间了。

日日往复,并无不同。

起身去沐浴换了身衣裳,沈观鱼往客厢而去,沈落雁沐浴出来不见长姐,又闹着要出门,被丫鬟拦住,直说这是王府内苑,不得胡闹。

沈观鱼带着一身水汽,终于是过来了,沈落雁一见她就往怀里扑,鼻子有变得酸涩,夫君不再,自己只能依靠长姐。

“你们出去吧,今晚不必伺候。”沈观鱼对屋里的两个小丫鬟说道。

等屋内退完了人,沈观鱼才扶着人躺到床上,自己也和她盖了一张被子。

“姐姐,齐王府到底国戚,有没有法子把张凭云救出来呀?”沈落雁已经念了一晚上,此际无人,更加希望能得个答复。

沈观鱼知道避无可避,只有稳住她才是正事:“这件事还未查清,既然你坚信妹夫无辜的,也不用怕,圣上明察秋毫,必不会让妹夫蒙冤的。”

其实她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如何,他登基日短,沈观鱼尚未见过,但关于赵究的传闻甚多,人皆道其见微知著,知人善用。

“他只说自己完了,又说绝没有做过那种事,那副样子我看着真的害怕。”她听着说着,泪水更加滚滚落下。

“空印案干系重大,他自然害怕,待细查证过,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

被沈观鱼一阵安慰,沈落雁竟也有些信了,一切尘埃未定,人总盼着能听些好的。

“自然是真的,睡吧。”沈观鱼轻拍她的背。

又安静了一会儿,她说道:“姐姐,若是张凭云死了,那我也会……”

沈观鱼捂住了她的嘴,眸似寒星冷澈:“落雁,慎言,姐姐不会让你有事。”

沈落雁点点头,她哭了许久,一停下来更觉头晕脑胀,听着沈观鱼声音温柔地闲叙起从前的闺阁旧事,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

沈观鱼见妹妹已经睡去,才不再说话,只望着帐顶发呆。

指挥佥事、空印案,这事只怕不简单。

但事关妹妹的性命,沈家就剩她们两个了,她又不能不管。

可惜莫说齐王府没这本事插手,就算是有,又如何会愿意出手呢。

翌日天还未亮,沈观鱼就悄声起床了,她嘱咐丫鬟不要吵醒沈落雁,自己去了王妃的院中请安。

齐王妃端坐正堂交椅下,一身牡丹烟罗裙风姿尽展,风韵犹存。她是阁臣之女,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万事以礼为先,沈观鱼每日的请安自然不能省下。

外头都羡慕沈观鱼,三年生不出来,还有如此回护她的婆婆和夫君,不肯纳妾来羞辱她,实在是上辈子烧高香修来的。

她原也这么以为,婆婆宽和,夫君温良,但在这王府深宅中住久了,什么也都明白了。

沈观鱼略问几句母妃安,齐王妃如常答了,与她说起了老齐王生辰宴之事。

这次为公公做寿,也是齐王妃头次将这么重要的事交到儿媳妇沈观鱼手上去。

无他,不过是人人皆知,这是个烫手山芋。

到时不管宴会办得怎么样,只怕都会惹老王爷不喜,齐王妃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丢这个人。

这起因,还是从新帝登基说起。

老王爷是先帝的弟弟,也是当今新帝的叔叔。

就在半年前,新帝赵究登基那一天,消息传到了彼时正在酒肆的老齐王耳中。

谁知老齐王并未跪地直呼万岁,而是老来疯地骂了一句“竖子”,直接回王府躲起来了。

因这一件事,齐王府不为新帝所喜已是众人皆知,齐王原本兼领的官职也被赵究找由头摘了。

本就无多少实权的齐王府在盛京中变得地位尴尬。

也不知今年的生辰宴得是怎生情景,有多少人为邀宠于新帝不肯前来贺寿还未可知,齐王妃自然要躲了这份苦差。

沈观鱼只言依旧照去年的例,各府有过交情往来的,请柬都发了过去,接着又报了些菜名,很有些新奇的菜式,都是她早就亲自去各大酒楼试过的,也送到老齐王那边尝过,他挑出了喜欢的,到时会将大厨请过来。

临了还不忘说这是照了齐王妃旧年的安排,有了婆婆这位贤人的先例指导,她觉得已是极好,就厚颜东施效颦罢了。

一大堆安排听下来,难为沈观鱼记得清楚,安排得井井有条,齐王妃知道她是尽了心,略点了点头,但仍旧开口道:“你尽心安排了许多新玩意,这与我旧年早大不相同,不必事事学我,不然这换人来办又有何意义。”

她才不要这手把手教儿媳妇的美名,到时候宴上冷清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对外只说都是沈观鱼亲力亲为,自作主张。

她名声本就不好了,何苦再带累自己婆婆。

“是,儿媳受教。”沈观鱼乖顺点头,眼中未起半点波澜。

这生辰宴之事问过了,齐王府又提起件更要紧的事:“我听闻昨夜你妹妹寻来了?”

沈观鱼心头一跳,忙应道:“是,她未递请柬,但实属事发突然……”

齐王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张佥事的案子兹事体大,多少人盯着,她齐王府本就风雨飘摇,必不能引火烧身。

心里都沈观鱼的不满也更甚,当初他们让沈观鱼进门,不过是看在沈家无子,大理寺卿不上不下,却是要紧的职位。

既不会势大,纵得小姐闹出她们齐府的秘辛,其父又有实权,往上升不成问题,将来说不准是个助力。

结果和沈家结亲才一年,其父就死在了任上,现在她妹妹的夫君又惹上了祸事要来求齐王府,

好好的算盘打空了不算还沾上落难亲戚,齐王妃心中自然不愉快。

外人觉得赵复安是芝兰君子、文采斐然,自然推崇赞叹,却只有沈观鱼知道赵复安的隐疾,在儿媳眼中,她的儿子……是有残损的。

平时装得再好,齐王妃却不信沈观鱼对自己儿子没有怨恨、轻视,在这种意念下,她自顾自地认为沈观鱼看不起赵复安,平日对她不免会泄私愤。

偏她又想做出好婆母、支持儿媳的样子,是以平日里说的和做的总是矛盾。

“观鱼啊,你是世子夫人,举止高低也代表着王府的意向,齐王府如今境况你也知道,浪里孤舟,想帮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只求自扫檐雪罢了。”

齐王妃皱眉叹气,只让沈观鱼将自家的难处告知沈落雁,尽显主母对落难亲戚的关切和愧怍。

反正不是她去说,沈观鱼要怎么应付自己的妹妹不关她事。

沈观鱼并不意外听到这些话,她本意只求能留沈落雁住几日,妹妹现在精神不济,她不敢让人直接离去。

但想来天还太早,赵复安并未和王妃说她所求。

且话说到了这份上,就是暗示她赶紧将人送出王府去。

“今日,就早些将人送回去吧,对外只说她是来探你病的。”齐王妃见她不语,直接明说了。

沈观鱼垂眸掩下思绪:“儿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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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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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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