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彦忍不住了,整个人往前躲开了。
白闲一怔。
五年里,两人虽然甚少欢爱,但南宫彦对他的亲吻已经习惯。
怎么今天连亲也不让亲了呢?
他并非精.虫上脑要强迫南宫彦,可心中却不由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白闲柔声道:“阿彦,怎么了,不开心吗?”顿了顿,又说道,“还是有什么客人吓到你了?”
南宫彦心中一慌:“没有啊!”白闲在怀疑什么?
他连忙强迫自己笑了笑,转过身,主动亲了亲白闲的唇。“我只是觉得,你累了好几天,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别弄这些了行吗?”
白闲心里一软,道:“好。睡吧。”
见白闲睡了,南宫彦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些。
这些年白闲对他是很好,他也强迫自己接受了白闲。
可是,如果御风客没有出现,他还能强迫自己继续这种生活。但现在御风客出现了。
他心里爱着御风客,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男人的碰触。
想到御风客,他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笑容,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次日晨起,白闲收拾完东西便准备回店里,走时见昨晚送给南宫彦的木簪躺在桌上,便捡起来放进南宫彦的簪盒。
簪盒有好几层,都大敞着,上几层放着南宫彦自己买的名贵发簪。
白闲送的木簪放在下层,堆了满满一抽屉。那都是他亲手做的,用的都是小叶紫檀木、降香黄梨等上好的木材,纹样也精心设计。
白闲颇为无奈地一笑。这么多年了,阿彦还是不爱收拾东西。
他一层一层把抽屉合上。
到中间一层时,手却顿了一下。
他记得那里本来装着他送给阿彦的玉佩。那是他求婚的时候,给阿彦的定情礼物。
南宫彦醒了过来,见白闲站在簪盒前,问道:“你在干什么?”
白闲关上盒子,转头似不经意地问道,“我之前送给你的白雀玉佩,怎么不在了?”
南宫彦还有些困倦,懒洋洋道:“许是哪天拿出来戴,不小心丢在外边了吧。”
白闲道:“什么时候?丢在哪里了?”
南宫彦有些生气,“不就是一个玉佩,能值多少钱?问来问去,真烦。”
说完转过身,背对着白闲不去看他。
白闲看着南宫彦不耐烦的模样,终究是放弃了继续追问的想法,微不可查叹了口气,“我去店里了,阿彦,你睡吧。”
南宫彦道:“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他闭上眼继续睡觉,“别打扰我休息。”
白闲没再开口,转身离开了。
又三天,机关完成。
这几日,那个所谓的御风客没有作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六扇门捕头在此把他吓怕了,使得那人终于放弃假扮御风客。
不过,这些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
白闲用那位贵公子的飞鸽写了条子通知他后,便先回家去了。
还未走到门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宅里有人。
难道有贼?
白闲心中担忧南宫彦的安危,轻身飞掠过墙头,无声无息靠近卧房。
房门只是虚掩着,甚至连窗也没关。
打开的窗棂上挂着杂乱的衣物。
有淡色的丝绸锦衣,雪白的中衣,以及黑色的夜行衣。
一阵风吹过,撩起床上淡青色的纱幔。
两具交缠的躯体一闪而过。
白闲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
男人低沉的粗喘夹杂着娇羞的喘息。
“哎呀,你别再弄了。弄了那么多回还不够吗?”
“不够,你这么香,哪里会够?”那纱帘中隐隐绰绰的影子不断摇动着,床和地面擦得嘎吱作响,然后一条粗壮的手臂将另一个瘦弱的身体一转,两人又换了个姿势。
“还是看着你这张漂亮的脸做比较爽。”
“你怎么这么坏?”那含着娇嗔的声音,很快变为黏腻的水声。
白闲僵立在窗外,已尝到口中的血腥味,手指用力捏紧到发白。
原来不让他亲、不让他碰,都是因为有了新欢。
他们成婚后,刚开始白闲还对情事有些热望,可南宫彦对那事十分冷淡,甚至有些抗拒。
他怜惜男子承欢不易,不勉强南宫彦。偶尔南宫彦心情大好,让他一亲芳泽,在床上也矜持冷淡,不肯直视,他也尽量体贴,不敢做得尽兴。
这五年,他们做那事的次数不超两手之数。他每每憋得狠了,便自行去浴室解决。
可原来,南宫彦可以如此热情,如此欢愉,只不过,对象不是他。
南宫彦从未对他展现过的放浪姿态,从未对他说过的那些淫词艳语刀一般割着他的心,转眼鲜血淋漓。
白闲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这两人是有多肆无忌惮?
门窗大敞,白日宣.淫。
屋里两人显然被惊着了,南宫彦发出短促的惊叫。
那男人出声叫道:“是谁!”
白闲走进去,眸子尽是冷意,“怎么,打扰你们了?”
南宫彦惊诧不安,脸上露出一丝羞耻,往后缩了缩,用被子挡住自己布满吻痕的身体。“白闲,你怎么回来了?”
而他身边那壮汉容貌冷峻,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伸手将南宫彦往前搂了搂,抱进自己怀里,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白闲,“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废物?”
白闲没搭理,只是用发红的双眼盯着南宫彦,咬牙道,“为什么?”
那壮汉嗤笑一声。“他连碰都不让你碰,可我却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猜是为什么?”
他的手从南宫彦的锁骨上划过,惹得人一阵颤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白闲怒火中烧。
他视若珍宝的南宫彦,别人却当作玩.物,毫无尊重,而南宫彦还乐在其中!
他努力平复,克制心中的杀意,怕一不小心就割下这人的头。
而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
白闲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闭嘴,我问他,没问你。”
南宫彦原本被那壮汉说得满脸通红,对白闲还有一丝愧疚,可听见白闲这句毫不客气、掷地有声的话,他最后一点愧疚也没有了。
南宫彦面露不悦:“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难道你不是个废物?整天只会干那下作的活,给别人做苦力!”
白闲眼睛更红,三天无眠的双眼酸痛无比,哑声道:“我干活,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南宫彦冷笑:“那又怎样?我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他,你只是我无奈的选择,一个没用的废物。”
“要不是当时没有选择,你以为我会答应嫁给你?”
白闲如遭雷击,面白如纸。
难怪南宫彦从来不让自己看着他的脸,只让从后面进入。可是他和这个人,却什么姿势都可以。
原来这个人是他真正爱着的人。
南宫彦和自己亲热的时候,只怕背对着他,心里也是想着这个人的脸孔。
南宫彦,五年有多少个日夜,竟捂不热你的心。
“好。”白闲闭了闭眼,勉强忍住眼中的酸痛,咽下口中的苦水。“他是谁?”
是谁让南宫彦五年念念不忘?
南宫彦不耐烦地冷哼一声,道:“他就是踏月留香御风客,现在你满意了吗?你一个穷酸木匠,怎么比得上他?”
御风客。
踏月留香,御风客。
白闲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只觉这人间如此荒诞。
“哈哈。”他口中发出低沉的笑声。
太可笑了。
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我这五年,竟是一场笑话!
那壮汉沉下脸,只觉自己占尽优势,却仿佛被对方嘲讽一顿。
南宫彦被他笑得心慌,叫道:“你笑什么?不许笑!”
白闲笑声戛然而止,一张脸苍白又平静,“我在笑你,也笑我自己。”
南宫彦冷道:“你要笑,把和离书写完再笑。”
“和离?”白闲冷冷挑了挑眉,“想和离,不可能。”
他看着南宫彦那瞬间怒火中烧的美丽脸庞,说道:“我会休了你。”
南宫彦脸色一僵。
旁边那壮汉说道:“好了,别跟他纠缠了,休书就休书。”
南宫彦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道:“休书就休书。”
白闲面无表情道:“要我写休书,就把白雀玉佩还给我。”
南宫彦一怔。“什么玉佩?”
白闲心中更冷,继续道:“五年前我向你求亲,将白雀玉佩送给你作为定情信物。你虽已忘了,可我却要将它收回来。”
南宫彦皱眉,只觉他简直不可理喻,“早就丢了的东西,我去哪里找给你?”
最后三个字,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白闲的眼神冰冷得可怕,如同锋利的冰椎,又如即将出鞘的利剑。
在他面前,白闲永远温柔,对他百依百顺,他从未见过白贤这个模样。
“没有玉佩,就没有休书。七日之后,我来取。”
那冰冷的目光挪开,白闲转过身,毫不犹豫出了门,没带任何东西。
这屋里的任何东西,他都觉得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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