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眯起眼。
孩子还小,伪装不到位,等再过些时日呢?
救世主的成长能力实在是惊人啊。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救世主。
连续两次没听懂季礼的问题,系统痛定思痛,决定抛弃漫画,当一个称职的辅助。
只是它刚要开口,季礼忽然起身。
扣子被全部解开后,季礼将礼服的系带扯下,漂亮的外袍比神官长袍还要厚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雪莱的眼睫颤了颤,还未抬头,便看到神父大人的脚踩在他身侧,足尖碾在那滴暗红色上。
这一脚,仿佛碾压的是他的心脏。
他连喉咙都干涩起来。
季礼却只是自他身边走过,往房间里那张豪华精致的床走去。
神父睡着了。
系统:【……】
喂!没人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吗?
雪莱垂下眼睑,看向自己的手心。
指甲掐出来的伤口狰狞丑陋,鲜血微凝,一戳就破。
拉斐尔在他身前蹲下。
“你怎么还有自虐的毛病?”
目光瞅了瞅,拉斐尔皱起脸:“真丑。”
雪莱眼睫一跳。
神父不喜欢丑陋的东西。
他连忙藏起掌心,却被拉斐尔一把抓住。
拉斐尔坐在他面前,拿出自己那管没用完的药膏对他说:“伸手,哥哥给你上点药就好了。”
雪莱抬眸。
拉斐尔看向他:“干什么,你这么一颗小小的油麦菜,我还当不了你的哥哥吗?你别忘了,你后背的伤都是我给你上的药,我这药可值钱了!”
雪莱抿唇。
拉斐尔:“伸手。”
雪莱垂眸伸手。
拉斐尔一笑:“这才乖嘛。”
涂药的间隙,拉斐尔想起什么往事,突然笑了笑。
“我以前有个弟弟跟你一样,看起来是个脾气很硬的小孩,其实非常好哄,我只要回去的时候给他带上一块糖,他能高兴一整晚,知道我要去参加贵族的宴会,担心我的安全还会偷偷去接我……”
说到这里,他的动作突兀一顿。
雪莱没有察觉,抿唇反驳:“我可不好哄。”
拉斐尔回神,笑了笑继续给他上药:“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年几岁,说不定我才没有你这么大岁数的弟弟呢。”
药膏涂在掌心带着一丝凉意。
雪莱软了几分:“我十六岁。”
他的手在衣服里摸了摸,金属管的药膏是神父给的,而拉斐尔的药膏只裹着一层单薄的油纸。
它们看起来只是外表不同,而实际上,无论是价值还是受人珍爱的程度皆不同。
一层不一样的包装,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命运。
拉斐尔的眼睛都睁圆了,不可置信道:“你有十六岁?不可能!我不信,你看起来顶多十三。油麦菜,你别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故意谎报年龄吧,我跟你说你谎报也没用,哥哥我十八,还是比你大!你报少了!”
雪莱:“……”
雪莱的好心情“啪”一下没了。
像被人随手拍碎的泡沫。
他甚至想抽回手,但拉斐尔动作极快,已经给他涂完了。
雪莱固执的蹙起眉,强调:“我真十六,等过完年就是十七,而且,我也没同意让你当我哥哥。”
拉斐尔才不在乎他同不同意,他这个年纪,又是在人贩子堆里摸爬滚打着长大的,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让雪莱自己认输。
他说:“那你赔我药膏。”
雪莱没钱。
雪莱屈辱的喊他:“哥哥。”
拉斐尔如听仙乐耳暂明,微笑:“胳膊伸来,我给你的胳膊也上上药。”
雪莱试探着将手臂从衣服里拿出来,已经干涸的血液粘连上衣服,被扯动时牵到伤口,疼得雪莱眉心紧蹙。
感觉到有血液涌出来,他连忙用衣服擦了擦。
但那衣服是拉斐尔的啊!
拉斐尔眼皮狂跳,这衣服还能穿吗?怎么还拿人家的衣服当抹布呢?怎么,他的衣服没有衣服权是吗?
他轻“啧”一声,准备对雪莱指指点点。
治不了狗屁神官我还治不了你?
可雪莱的手臂先伸了过来。
那条鞭伤实在骇人,只一道便黑红瘆血,伤口狰狞可怖,把拉斐尔到嘴的问候全逼了回去。
拉斐尔准备上药的手一顿,认出了那条鞭痕,满腔怒火蓦地升起。
是艾莉!是艾莉那个贱人!
他的好弟弟艾伦就死在她的手里,被送回来时全身都是这样可怖的鞭痕!
拉斐尔问尽全城才知道,这种鞭伤和力道是艾莉这位贵妇的招牌。
她杀了他一个弟弟不够,还要杀死雪莱是吗!
神啊!你睁开眼吧,这万恶的世界真如你所愿吗?
为什么强权穷奢极侈,而他们却连一块黑麦面包都吃不起,他们只是想活着啊!
他怔愣太久,雪莱终于觉出几分不对劲。
抬手在拉斐尔眼前挥了挥,雪莱关心道:“你怎么了?”
拉斐尔眼角含泪的看向他。
在雪莱有些莫名其妙的视线中,他收起情绪难过的说:“你太可怜了,我都有点同情你了。”
说谎。
雪莱瞳孔微缩,他极快的垂下眼睑:“那还上药吗?”
拉斐尔:“上。”
“可能有点疼,得多抹一点,”想了想,他还把自己的衣服举高高:“实在疼你就咬一下,别吵着你家神父大人,我怕他爬起来再打你一顿。”
雪莱觉得神父并不是这样的人,神父也很少打他,每次都是因为他不听话。
拉斐尔觉得雪莱有病。
药上好后,拉斐尔把雪莱的衣服还给了他。
“裹上你最爱的袍子躺着去吧。”
至于他,苦命的拉斐尔决定找块地把自己那沾了血和口水的衣服洗了。
冬天真冷啊,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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