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香可以缓解疼痛,让赵宗主在子孙后代弥留之际,感受最后的疯狂。”陆雪缘说,“看我对你多好。”
秦熄没有动,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雪缘,似乎感觉她的怨气很深。
魔修靠怨气进境,怨气越强,就会有更多力量为之所用。
以陆雪缘现在的状态,她用怨气养的邪恶香炉,恐怕可以与纯正的魔器一决高下了。
这场众目睽睽的阉割进行了好久,看着赵曳痛苦的哀嚎流血,陆雪缘脑海中浮现出年少时期的陆沉棠。
当年她的哥哥到底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她从未体验过那种痛,只是看着被折磨的赵曳,心里的怒火并未平息,反而更盛。
而旁边的秦熄全程注意陆雪缘脸上的一团看不见的黑雾,那就是怨气,已经快将她吞噬了。
之后那一幕,秦熄没有看下去,他施法闭合了五感,离开了。
*
寝殿内,陆雪缘浑浑噩噩地坐在狼背上,吩咐下属搬几坛酒。
酒坛觞杯倒了一地,满是狼藉。
看着桌台上的木碑,少女泣不成声,那是她为陆沉棠立的,上面还刻着兄长之名。
“哥,待我修成黑莲邪种,定杀了秦熄,为你报仇。”陆雪缘举杯消愁,酒水混着泪水淌下。
紧接着,羽觞摔在地上,落到一只白靴边。
近日她从一群朝阳宗弟子中,选了一个面如满月的皮囊。
眼下,少年正抱着酒坛,双手奉上,眼神躲闪。
“站那么远,害怕啊?”
陆雪缘已经喝了不少,声线都有些发虚。
少年下意识点头,又慌忙摇头,“不……他们都说,夏宗主会杀人。”
这汗涔涔的模样,格外好笑。
陆雪缘微笑,耐心地解释道:“夏宗主杀人,但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你觉得你是吗?”
少年拼命摇头。
“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你怕什么?”说罢,陆雪缘一口烈酒下肚,摆手:“过来,让我看看你。”
谁承想,少年刚走进她,就被一道金光击退。
“该死。”
陆雪缘手腕滚烫,她看着泛着金光的圆环,恨不得把这只手剁了。
“秦熄,你真是阴魂不散。”
下一刻,轰地一声。
男人破门而入。
陆雪缘知道他会来,也不惊也不恼,她捧起酒坛,咕嘟咕嘟想将桃花酿一饮而尽。
喝了一半,一双醉眼,微醺地望向秦熄:“城主,你看看他,多像年轻时候的陆沉棠。”接着又继续喝。
秦熄健步上去,一把夺过酒坛,“你今日怨气过剩,需要修养,还喝那么多酒,荒唐。”
“你在关心我?”
“本座只是提醒你。”秦熄道,“怨气伤身,且带着咒诅,你以怨气制恶,反而会伤了根本。”
“就算我伤了根本,也不用你管,城主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子民吧。”陆雪缘抱出一大摞留音符和诉状书,丢给秦熄。
诉状和证据一个不少。
这些诉状书中,有买卖坐胎炉鼎的受害者家眷,还有关于城中少女集体失踪案,有关于幼年修士进入某宗门成功结丹后被不法商贩绑架挖丹的地下组织案。
“请景王殿下为亡魂鸣冤,若不得沉冤昭雪,这世上公理何在?”
陆雪缘说着,已经跪了下来。
这一跪不是为她自己,而是留音符和诉状书中字字泣血的冤屈。
秦熄言辞命令:“起来。”
“景王殿下!”陆雪缘加重语气:“难道人间疾苦跟你没有关系吗?”
“时机不到,还需等待。”
“景王殿下身居高位,我不过是一介凡人,所见所闻自然比不过你。”
陆雪缘道,“但正因我出身低微,才不相信什么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种狗屁不通的论调无非是麻痹底层凡人的谬论,我只知道,如今的凡间豺狼当道,沧海横流。”
突然,半坛酒碎在脚下。
酒香弥漫,佳酿满地。
秦熄一把将她抵在墙壁上,捂住她的嘴:“隔墙有耳,少说两句。所谓的正与邪,并没有不同,只是……”
陆雪缘死死咬住秦熄的手心,用力推开他:“不要给我讲道理,你究竟要不要帮我?”
忽然,打斗和狼嚎混杂的声音穿透墙壁,光听这阵势,已经足够见血了。
寝殿外站着一个花魁,以为少女被欺负了,壮着胆子跨入门楣,竟看到城主也在这里。
“夏姐姐,出了什么事?”
花魁望向城主。
只见男人的眼眸暗藏玄机,浑身上下隐隐的杀气。委实有些吓人。
花魁一颤,慌忙跪了。
“起来!”
陆雪缘见不得自己的人落下风,随即下了逐客令,“既然不帮忙,那么秦城主,这里不欢迎你,滚吧。”
秦熄岿然不动,沉沉的嗓音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他死死盯着陆雪缘,从少年怀里抱起酒坛,掀开红布沙包,捏着她的下颌,硬生生灌进去半坛。
“唔……”
陆雪缘呛得双眸通红,险些窒息。
半响,秦熄才放开她。
意识恢复过后,她听到男人凉薄的声音:“你们,都出去。”
陆雪缘咳了半天,闻此言,她瞳孔收缩,在男人背后,寄出蝴.蝶刀。
秦熄早有准备,也知道她会来这一套,他立在原地,头也不回,便握住了飞来的刀刃。
徒手掰断,掌心丝毫不见红。
神官之气不怒自威。果然,一个两个都被吓跑了。
陆雪缘倒在巨狼背上,擦拭唇边的酒液,慵懒地甩着墨丝,却没注意到,滑落的衣袂暴露了肩头的鞭痕。
一个细软的囊物扔过来。
她垂眸,看着一针一线编织的平安符,与沉香木紧密贴合,凤凰幼雏流着血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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