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醒我？别开玩笑了天使大人，恐怕你昨天晚上就和那只八爪鱼表忠心了吧，”亚当笑了笑，站在原地不动，却正好踩在小巷的阴暗处，“如果不是长老们让你发了誓，恐怕你现在就会像条狗一样，吐着舌头兴奋地跑到你的旧主脚边吧。可惜了，人家身边的位子叫一条鱼给抢了，连米迦勒都不够格。”
站在阳光底下，加百列没有反驳正当的话：“没有人配站在殿下身边，天使不能，人不能，恶魔更不能，而你更不能和殿下相提并论，我奉劝你认清现实。”
亚当不爽地把头偏过去，嘴里暗骂加百列是个脑子不清楚的蠢货。
“你要是不想干就散伙，我也好有正当理由去投奔我的前搭档，”加百列把头转过去继续离开这条巷子，根本不想等亚当，低声自语，“殿下说得对，帝维纳特自从关上了聆听祈愿的通道后，就是在走向天亡。”
聆听祈愿的通道是什么时候关上的，正好就是新神子上位后没多久，亚当是新神子忠实信仰者，他们都厌恶恶魔，看低人类，最听不得的就是己的神明被指出哪里做得不好。
“随便你，天使大人，我单干也行，”亚当也转身回到深巷中，语气越发薄凉，“你不在乎你自己，但总该想一下米越勒会面临什么惩罚，你们之间那不正常的关系暴露后会么样。”
但加百列没搭理他，关系脆弱的两位合伙人，就此分道扬镳。
心事重重的加百列踩着惨白的月光回到所罗门的城堡，推开路西法的房门时，被里头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没见过这么齐的人数——布耶尔，所罗门，阿斯莫德，利维坦还有坐在床边的路西法，全部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加百列下意识地将门关上了——
这是发现了……
“说，你和亚当是什么关系！”
加百列毫不犹豫地跪下，祈求路西法公正地垂怜：“这我不能说，发过誓下过咒的，但我保证，我是被迫的，请殿下相信我。”
加百列跪在地上，颈上缠着利维坦的触手，只要路西法一声令下，他就能让加百列变回一颗眼球——天使的原型。
加百列神情委屈且略带不甘，可怜巴巴地看向路西法，这位曾经的大天使长，加百列清楚的知道利维坦是怎么让路西法对自己疼爱有加的。
但路西法不为所动：“亚当准备动手，对吧，你拦了一回并且给了警告，但不可能拦第二回，你想那个自大的家伙栽个跟头，想让利维坦教训他，加百列你可真是我教出来的，坏得不动声色。”
加百列却羞涩地笑了下，对于他而言这就是夸奖，让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指了下脖颈，希望利维坦可以先松一下触手，只是利维坦没动。
“殿下，你明白的，天使虽是不死之身，便要先从眼球长出翅膀才能复活，不然就只能向地狱堕落，”加百列不再笑，叹了一切气，恳求的神情呈现在脸上，“我和米迦勒的事，殿下离开帝维纳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可我还要回去的。虽然天使与恶魔没什么问题，就像殿下和嫉妒陛下一般，但对米迦勒的发展也会有影响的。”
路西法的右手手指有顺序的在被面上敲击过了一会才说：“加百列，你有你的苦衷，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加百列有些急切，身体下意识地往前倾就像幼时在路西法身边一样，但利维坦的触手加大力度，让加百列的呼吸有些困难。
“去和亚当和好，帮我盯着他的下一步动作，”路西法这才好意伸手轻拍利维坦的后腰，让他不要太过分，“然后，告诉我。”
加百列扯着脖颈上的触手艰难点头，他跪着的地方浮起蓝光的阵法，这证明加百列和利维坦签订了契约，加百列要是违背了他答应路西法的条件，那么加百列就要付出自己的灵魂，从此堕入地狱成为最低贱的恶魔，永远都不能回到帝维纳特。
触手松开加百列的脖颈留下了一圈一圈的引子，又缠上了路西法的小臂，路西法认出来了那是扭扭，因为扭扭在小臂上扭得很欢。
从头到尾都不出声的所罗门观察了下局势，开口缓解气氛：“既然你谈妥了，那我们就去楼下的集会厅吧，选拔营的负责人今天很开心，因为今年的好苗子非常多，尤其是那位人类始祖，伟大的亚当先生。”
“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恶心。”
阿斯莫德最近都不会给所罗门好脸色，“就是那些人类想开个欢庆会，毕竟选拔营也只是评定等级而已，等交流期一过，这些人类就要去各国轮值了。”
“轮值？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劲儿？”
路西法站起身，松垮的袍子随着他动作将漂亮的腰身勾勒出来，向着房间外走去，其余人就跟着他离开房间。
路西法边走边问：“其他国家没有礼者还是进拔营，不应该的啊，信奉异神的不只有贝利亚河对岸的俄那多和隔着个围湖的非尼埃亚特。”
所罗门摊了摊手，解释道：“其他地方的教堂庇佑之力已经支撑不了太多礼者在境内的活动，也可能是因为盘踞在这里的阿斯莫德是最弱的吧，毕竟是由魔神升上去的，平时做□□，开开门什么的，除此以外也就没什么能力了。”
“你很嚣张？”阿斯莫德的瞳孔缩成一条竖线，对所罗门小声地哈气。
“蛇蛇乖。”
所罗门伸手要去揉阿斯莫德的头哄他，但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拿回手的时候腕子上有两颗牙印在出血，但所罗门知道阿斯莫德没有释放毒素。
楼下有两个人守着，或者说是两只魅魔，路西法见过他们，是之前跟在阿斯莫德身边一起将利维坦接回地狱的西迪和亚斯塔禄，路西法低头看了眼利维坦，果然利维坦的脸黑了两个度。
“晨星殿下，好久不见啊，”亚斯塔禄笑着迎上来，但在两步距离外就被利维坦堵着了，亚斯塔禄偏头翻了个白眼，精致漂亮的脸上表情怪异，“行了，跟狗护食一样，多难看啊。你们要去宴会厅，跟我俩来吧。”
女魔一转身，黑色的长发差一点就划到利维坦的脸上，因为路西法有预料地伸手扯了利维坦的衣领，让鱼后退。
亚斯塔禄的头发是她的保命杀招，因为魅魔的战斗力确实低下，但为了自保，每只魔都在漫长的时间中诞生了自己的武器——头发，可以被亚斯塔禄用来吸取生命力，或者绞杀，因为发尖异常锋利。
“注意点儿，”路西法看引路的两只魔离得有些远，小声和利堆坦说话，“亚斯塔禄是**环年纪最大的，除了阿斯莫德，其他魔都听她的。”
“我会怕她？”
利维坦转头面向路西法，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是路西法小声哄他：“我不担心你会怕它，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但你相信我，亚斯塔禄玩阴的不是什么魔都能再受得了的，就她那头长发跟锯子差不多，哗啦一下手就断了。”
路西法说到最后带了些恐怖的语气，又认真地观察了下利维坦没有表表情的稚嫩的脸，最后只是轻叹一口气，揉了下利维坦黑色的短发，没再说什么。
他们穿过光线暗淡的走廊一路来到宴会厅，西迪和亚斯塔禄将路西法引到二楼的贵宾厅，所罗门留在一楼和那些教堂的长老还有选拔营的领导人周旋，路西法凭拦低头观望，除了一脸假笑到令人发毛的所罗门，还有几个熟人。
是诺亚和菲拉尼亚，他们正与人交谈，但底下并没有苏瓦娜和罗尼的身影，想来这次欢庆会相聚的都是礼者。
可笑的是，这宴会厅里满是神职人员，却连几个恶魔都发现不了，路西法低声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先生在笑什么？要来杯酒吗？”
是的，我改主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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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宿敌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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