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速度很快,眨眼间床边的伞尖就已经抵在了黑影的脖子上。
冰凉锋利。
黑影没有躲,风从窗户吹进来,帘角划过额前的碎发,在屋外月光下透出些隐隐约约的金色来。
“霍溪!”
陈雨惊讶的拧开台灯,暖色的灯光驱赶了些黑暗中粘黏不断的恶念。
面前的人站在灯光和黑暗的交界处,一身黑色冲锋衣,工装裤款式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束身了点,将霍溪身体的优势全部极大的展现了出来,长腿宽肩蜂腰再加上那张脸,组合起来就是无往不利的杀器。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雨一边问,一边从窗户朝外面看去,门被反锁了,这人怎么进来的不言而喻。
这可是三楼啊。
他一个拄拐的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霍溪没有说话,站在原地,一双眼睛隐在暗中盯着陈雨不放。
陈雨终于察觉出来了不对。
“你没有拄拐杖,你腿伤好了?”陈雨去看他的腿,笔直又长,长的逆天,离得近了似乎能感受到工装裤下肌肉线条带来的蓬勃的力感。
确实很帅,是个荷尔蒙爆表的大帅逼。
但你也不能爬三楼啊!
幸好没有被人看到,要不然就进拘留所了。
霍溪伸手握住伞尖,指腹在上面摩擦着,过了两秒才开口,“好了。”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和喘息,只有一点点,像是在隐忍什么。
陈雨以为他是徒手爬三楼累的,没有在意。
“你可以直接敲门啊,以后不要再这样干了,要是脚一滑摔下去刚好的腿又要伤了。”陈雨像是哥哥一样苦口婆心的劝告,“拄拐多不方便啊,不能跑不能跳的还疼。”他说着转身去给霍溪倒水。
霍溪站在窗户处,一直注视着青年,乌黑的眼珠随着青年的身影转动。半晌,他眨了眨眼,鼻尖若有若无的传来陈腐的味道,像是哪条巷子的水果摊烂掉了一样,难闻且恶心。
是从窗户外面飘进来的。
霍溪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半边隐在黑暗中,阴森可怖。
“怎么了?”陈雨偏头就看见这么个场面。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难不成是病又发了?
霍溪下颌紧绷,在陈雨过来之前,伸手一把拉上了窗户,铁制的窗柩被砸的一响。
窗帘也被拉上,霍溪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下。
全身冷的下一秒就能原地成冰。
陈雨打趣道:“你可以去给冰雕大赛做做贡献。”
“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块现成的雕像。”
霍溪看他。
陈雨:……
陈雨找补道:“做冰雕也是最帅的那一种。”
霍溪往沙发那边走,沙发靠近门,有几步距离。
陈雨看着少年不拄拐一时之间还有些不习惯,不过那两条腿确实很能吸引人,只不过有可能是腿刚好,走的有些慢。
也不知道那条腿之前是怎么受伤的。
陈雨这么想就这么问了出来。
霍溪背脊一顿,没说话。
“打篮球?车祸?还是打架?”
霍溪端着杯子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陈雨,那神情分明是在表示:你怎么管这么多。但还是开口轻飘飘吐出两个字,“自残。”
他说完便安静的捧着水杯继续喝水,长睫遮住眸中的神情,脸色一片淡然。
只留下陈雨有些诧异和不好意思的眼神。
陈雨:……
你小子是懂怎么一句话终结话题的。
不过,陈雨想了想就霍溪的性格,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条腿是他自己弄的,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生活很美好,不能总拘泥于一些伤心的过往事。这样对自己对家人都不好。”
陈雨还没见过霍溪的家人,但是他能想象得到在他们知道霍溪生病之后应该也是很悲伤的吧。
甚至有可能会想以身代之。
陈雨想起霍溪之前说她奶奶住在佳苑小区,他过去是看他奶奶的。
可是,最后李壶说霍溪一出副本就离开了。
难道是副本的冲击力造成他病情又加重了?
陈雨思考之间,霍溪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陈雨很少开导人,几乎从没干过这种事情。他正绞尽脑汁的想词,不能太深邃太难懂,青少年都不喜欢这样的;也不能太白话,青少年也不喜欢这样的。
唉,青少年真难伺候。
陈雨抿抿嘴,又继续说:“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要学会抬头往你认为最好最喜欢的地方看。”
霍溪开口,“什么是最好最喜欢的地方?”
“只要你心一想到就会控制不住高兴,能够牵制住你不往深渊里奔的地方就是最好地方。”陈雨说完猝不及防对上了少年的视线。
霍溪正抬眸看他,隔着热水氤氲的雾气和暖黄的灯光,似乎是在一瞬间卸下了那满身的躁郁和压制不住的暴戾,竟有些像是玉做的一般。
眉目漆黑神秀,琼枝挺立,像是在长风沛雨,艳阳明月下生长出来的枝叶繁茂的青葱玉树。
房间里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小雨敲在窗户上的声音。
外面下雨了。
有什么情绪在空中蔓延开来。
对面霍溪的视线像是能挤占空气一般长驱直入的侵占了自己的领地,直白强烈,不容忽视。陈雨手指下意识的一颤,随后捻了捻,开口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霍溪摇头,“没有。”
他回答完再次低下头去喝水,就好像刚才只是一个小插曲。
大概是因为外面刚开始下雨的缘故,房间里有些潮湿的闷热。
陈雨感觉自己背后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汗珠浸湿了绷带沾在衣服上,湿哒哒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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