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子。
之前吃了王妍的那条巨大蠕动的肠子。
刚才的潮声就是它凹凸不平的肠衣滑过地板摩擦出来的。
不动的时候是红莊会馆中一条贯通前后的狭窄长廊,可问题是现在为什么又动了起来啊?!何全很费解。
窗户外面,陈雨脚尖踩在房檐上,侧腰还卡着那把天青色的伞柄,雨伞的另一端在身旁人的手上。
霍溪一手握伞收的很紧,两人中间没有隔着的缝隙,只要一动天青色长衫就会摩擦着身边墨色的中裤发出细小的窸窣声。霍溪另一只手抓在房檐边的柱子上,一条腿弯曲,膝盖抵住柱子面,几乎是用摩擦力和手臂承着他整个身体的重量。
陈雨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上来的是什么东西,他稍微偏头,看向身边人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躲起来?”身旁这位并不是怕这些东西的人。
陈雨整个身体只有脚尖着力,他必须绷紧才能撑住,这样一来说话的时候就会比平时用力一些,呼吸也更绵长,带着温热的气息。
身旁人握伞的手指屈了屈,看着陈雨,“不是躲。”
陈雨:……
“不是躲。”又重复了一遍。
陈雨反应了过来,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好好好,我们很厉害,我们不需要躲它,所以胆子很大不怕它的霍溪同学,您为什么要到窗户外面来呢?”
霍溪眉头狠抽一下。
陈雨:“嗯?不说话?”
霍溪:“脏。”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听语气还是能听得出来,是真的嫌弃。
陈雨:“您老的洁癖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犯啊。”
霍溪垂眸看他。
面前的这双眼睛冷冰冰的,配合着鼻梁上微凸起蔑视一切的驼峰,显得又冷又酷,似乎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很拽,很能唬人。
陈雨又哄他,接了一句,“就算嫌它脏,离远点就是了。”
霍溪:“脏了眼睛。”
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陈雨自动补全这句话。
好样的,这位洁癖又往上升了一个层次。
不哄了。
“多大仇啊。”陈雨说。
“再说了,我们在外面时间久了也不太好,毕竟孩子还在里面呢。”
……
……
陈雨说完,世界安静了一瞬,意识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恨不得将刚吐出去的字再一个一个吞回来。
他清晰的看见面前的一向没有太大表情的霍溪拧起了眉头,面上是比碰上脏东西还要浓重几倍的嫌弃,毫不掩饰,甚至能当场大义灭亲,给自己绝一把后。随即,陈雨又见霍溪停顿了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神情稍微缓和了些许,低头靠近陈雨,“谁的,孩子?”
陈雨:……
他还真问。
霍溪冷哼一声,率先开口,“我生不了。”
陈雨:“……你看我干什么,我也生不了啊。”
“哦,那就是野种。”
“野种死外面也没什么。”霍溪直起身子说的颇为随意。
陈雨:……
不对啊,怎么不是他们两个生的,就变成了野种?
……
陈雨闭着眼睛,咬了咬舌尖,拉回思绪不愿再提这该死的孩子,“你就当我口误,是被何全带偏了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这样不是办法。之前长廊出来是吃了人才回去的,不止何全,我们都有危险。”
霍溪没动。
陈雨看了一眼侧腰上的伞柄继续说,“上次出来还是几天前,它并不是每晚都会出来。有规则,很有可能跟上官潇打碎的那面镜子有关。我们遇到了最坏的结果——镜子被当成了家具。”
“你怎么知道镜子一定碎了。”身旁人突然开口。
陈雨下意识地回,“按照上官潇的性格,她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镜子一定会碎。”
“你还挺了解她的。”
陈雨感觉伞柄好像收紧了一下,“我不光了解她,我还了解跟她一起消失有可能被当成剑鞘的聂双双,何全……”
隔壁冷哼一声,“那你了解的人还真多。”
伞柄又收紧了几寸,他由两个脚尖受力,变成了一个半。
陈雨意识到了什么,“当然了,我还了解你。”
伞没动。
“了解我什么?”
陈雨沉默了一瞬,看过去,四目相对。
“你真的要让我说吗?”
霍溪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
陈雨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腰腹一直在超负荷发力,呼吸更加绵长。
被那双眼睛一直看着,耳边是躲不开避不了的声音,越来越重,越来越近,几乎贴着他侧脖颈吹过,飘到了后面那块椎骨上,霍溪发狠咬着嘴里的腮肉,有些躁郁地低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喘气!”
陈雨:……
陈雨张了张嘴,这也叫喘气?他只是呼吸吐纳绵长了一些。
他脚尖点了点瓦片,“你把伞柄收起来,我就不会这样了。”
霍溪一顿,随即收回了伞柄。
陈雨松了一口气,这回好歹是两只脚都踩上了,“了解这么多是因为我们都在一个副本里面,不管是队友还是敌人,尝试摸清楚他们的性格是必不可少的。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本能。有时候我没有故意地去观察,但这些会潜意识的被记在脑海中,与生俱来似的。就当是我上辈子有的技能吧。”陈雨说完之后像是知道这位要问什么,第一时间回答,“你当然是队友。”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不管在哪个副本中,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队友。”
毕竟,你是因为我才进来的。
身旁那位闻言轻哼了一声,“谁要争这个。”
陈雨:“是是是,你没有,是我单方面把你当做我唯一的队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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